“何止認識,他救過我呢。”
“哎?”林朗跟着他出門,驚訝道,“這怎麼說?”
“以前遇到點事,他路過就救了我。”安寧想起當年那個少年緊張的神情,笑道,“所以我才拜託哥留意他,好好培養他,不過也是他自己爭氣,現在能有這麼高的人氣,也都是他自己拼來的。”
“哈,還有這種事?”
兩人說笑着來到了錄音棚,江蔓噓了一聲,沒進門,只在門口看向舞臺上試音的幾個人。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許久不見的少年,安寧感慨道,“他可比當年好看多了,保養得不錯啊。”
“這圈子裡臉很重要嘛,希流人氣挺高的,不過侷限也大,因爲聲音太清透了,不太適合一些勁爆的音樂,演唱會上會稍微有些無聊。”
“安靜的演唱會也有做得很好的,只不過需要不少創意和意境,投入會更大些,”安寧想了想,說道,“現在咱們自己捧他也好,我去跟李然要人,以後多往他身上投資一些吧。”
“好啊,我也當報恩嘛。”
安寧笑了笑,站在一邊又看了一會兒希流的表演。他真的很努力,也真的唱得不錯,江蔓猶豫了下要不要過去相認,想想還是算了,別給他壓力了。
之後就真的去億鑫跟李然要人了,“我來拿希流的合同,訂好了嗎?”
“喏,桌上呢。”
“你跟他說過了?”
“當然,”李然趕緊擺手攆人,“趕緊趕緊,拿了快走。”
安寧無語,“我就那麼討人嫌棄嗎!”
他們就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敘舊嬉鬧。
拿了合同出門,順手交給了一旁的保鏢,“我去趟洗手間,等我下。”
“好的安總。”
安寧隨便找了個離得近的,出去路過男廁所的時候,忽然聽到好幾人的腳步聲響起來,而後砰地一響,是一個人被重重砸到門板上的聲音。
“啊!”
聽到那聲痛叫,安寧驀地皺眉。這聲音是……希流嗎?
“你能耐了啊,”一個男聲惡狠狠地說着,“憑什麼我就不能解約,你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
“熊哥彆氣嘛,不知道這小子能耐得很嘛,搶了你的評委位置,還不是因爲和李總有一腿呀。”
“不、不
是……”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很艱澀,像是被掐着,痛得又咳了一聲。
“你們……咳咳!別胡說……李總他只是對我很好,沒……別的意思,你們少小人之心!”
希流似乎掙動了一下,卻又被狠狠砸了下去,痛得他又慘叫一聲。
另幾人卻更加憤恨,“意思說咱們這些一起出道的,就你最突出,就你最能耐了?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你也夠不要臉的啊!”
“啊!疼……”
“別跟他廢話啦,反正他也要走了,揍他一頓。”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啊!住手!”
幾人似乎關上了外門,還用什麼東西頂住了,安寧驀地皺眉,立刻伸手推開了隔間的門,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們幾個,住手。”
安寧從來沒在人前露過臉,幾人也只是驚了一下,看到她的模樣還以爲是公司新籤的小明星,不以爲然道,“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們狗吠?閉嘴,否則連你一起收拾!”
被壓在下面的希流滿臉通紅,像是被捏着脖子,話也說不出來,痛苦得臉色都扭曲了。
安寧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勸你們立刻放了他,剛纔那些屁話我可以當沒聽見。”
“哈!聽見又怎麼樣?有本事曝光啊!誰怕誰啊!”
安寧握了下手腕,緩緩眯起眼來,“我給了你們機會了,自己找死,可別怨我了。”
“哈?你算哪根蔥,活膩了是吧?找死嗎!”
“熊哥,別跟他廢話了,打暈了得了!”
幾人站起身來,不再廢話,衝着角落裡冷然站着的人,立刻撲了過去!
安寧縱身一閃,第一擊勉強躲過,其餘人撲了個空,再次咆哮着向她飛撲過去,安寧抓了個空隙,撈起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希流,一溜煙就躲進了某個廁所隔間,砰地就把門鎖上了。
衆人:“……”
希流:“……”
熊天林氣得簡直想罵娘,“他媽的老子還以爲你多牛逼呢!有種給老子滾出來!”
安寧拉着一臉呆滯的希流,笑眯眯道,“沒種,女的。”
熊天林:“……”
“操!”他擡腳就往門上踹,“你以爲有個破門老子就拿你沒招了?你個臭丫頭給我等着!”
說着外面就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正在尋找可用的作案工具。
希流不住哆嗦,紅着眼睛頗爲歉然地看着她,“對、對不起……連累你……”
安寧笑了笑,“沒事,跟我一起數。”
“啊?”
“5、4、3……”
希流還真就下意識跟她數了最後的三個數,然後1字落地,沒等這羣王八蛋踹開隔間的門,就聽外門上忽然響起一個驚天動地的巨響,竟是門板被人生生踹出了個大洞,還冒起一層灰,撲簌簌落下來看起來十分兇殘。
幾人被嚇懵了,就見幾個黑衣人在外站着,爲首的那個收回炫酷的二踢腳,面無表情地喊了一句,“安總,您沒事吧?”
安寧再次牛逼閃閃地開了門,氣定神閒地站出來,雲淡風輕。
很快那幾個小王八就被摁頭跪了一排,一個個都嚇得面無血色。
他們雖然腦殘,耳朵卻還好用,安總,女人,用屁股想都能想出這女的是何方神聖。
頓時恨不得給自己一棒槌。
安寧放開希流,走到那個熊天林面前,彎下腰,笑容滴水的溫柔,“聽起來你很想解約?”
“不、不是……”熊天林嚇得都要尿褲子,急忙說,“我只是說說,沒別的意思……”
“最近安氏也有個想捧的新人,想了半天還是覺得在《聯手歌王》裡讓出個名額來,最省心了,”她又笑着直起身,說道,“熊先生如果不服氣,也找些人去安氏大廈裡打一架?”
“安總!安總我錯了!您別讓人替我啊!我錯了,絕對沒有下次!您給我個機會……”
“當然沒有下次了。”安寧笑着丟下一句,拉着希流的手轉身走了,“既然你不想待了,我就成全你嘛。”
後面幾人仍在不停道歉,安寧卻是頭也沒回,拉着希流下了樓,把瑟縮又呆愣的少年拉進了車子裡。
希流怯生生地看着她,大眼睛瞪得溜圓,“安總……謝、謝謝您……”
安寧看到他額頭被磕出來的血,順手拿過車子裡放着的醫藥箱,摸了個創可貼出來。
“沒什麼好謝的,要謝也是我謝你,”她撕了一片,擡起手來,輕聲說,“疼不疼?”
“還好……”希流直愣愣地盯着她,本能想往後縮,還是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