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摸了摸江蔓的頭髮,無奈似的,一下下用力揉着,“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總是會看一樣東西,看完了,就覺得全身又有了力氣,又能支撐下去了。”
不知道他爲什麼說這個,江蔓沉默着沒動。
默伸進衣兜拿出手機來,抓住江蔓的手,把着她的手解開鎖,點開了相冊。
有一個專門的分類,就叫【小傻瓜】,裡面只有一張照片。
江蔓看着那張照片,逼自己平靜下來的心跳再一次失常了。
江蔓的呼吸又有些凌亂起來,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思緒又被他攪弄得亂七八糟。
默卻伸手抱住她,低頭在她頭頂輕吻了一下。
“……”江蔓狠狠顫了一下,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抱住他的腰,眼眶有些溼了。
“你總這麼寵着我,叫我怎麼捨得下你,”江蔓在他懷裡悶悶說着,靠在他脖子上蹭掉那點水珠。
默哄小孩似的拍拍她的腦袋,又親了親,“那……一起努力吧?”
江蔓抱着他傻笑一會兒,有點開心,扒着他親了又親,捨不得鬆手,默任她賴皮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把人推開了,沒好氣道,“對了,你給我老實交代,昨天干什麼去了?”
江蔓眯着眼睛繼續抱住他,蹭一蹭,“昨天是我生日,希流給我過生日呢。”
“你生日我不是給你過完了嗎?”默總算想起來個奇怪的事,問道,“對了,他爲什麼叫你江蔓?”
江蔓一愣,繼而又哭笑不得,“你派人跟蹤我了?”
“啊,”默臭着臉承認,再次哼了一聲,“算那小子走運,你要是昨天真和他有了什麼,我絕對會親手打斷他的腿,他一輩子也別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江蔓無奈道,“你那時候又沒說喜歡我,我喜歡別人還不成了?”
“那不一樣,昨天我想通了,我想通了你要是跟別人滾一起去,我絕對饒不了你。”
“你想通了我又不知道……”
“管你知不知道,我想通了你就是我的了,誰染指我剁了誰。”
“哎,你真霸道,”江蔓笑着點點他的額頭,“可我偏偏喜歡你這樣。”
江蔓抱緊了他哄着親了又親,笑道,“放心,我有了你,以後會有分寸的。”
“……什麼意思,果然以前是故意的?”
“哎,好啦,彆氣了,怎麼以前不知道你醋勁兒這麼大呢。”
“後悔了?晚了,”默伸手捏她的臉,扯一扯,“招惹了我,想甩開,可是會死得很慘的。”
“哦?怎麼個慘法?”
“打斷你的腿,把你關起來,哪兒也不許去。”
“哎,果然是個惡霸。”江蔓順毛摸摸頭,笑道,“我有你一個,足夠了。”
默低頭看到她手上的鏈子,不爽道,“把那個給我扔了。”
“嗯?哦……好吧。”
默看她一臉乖巧,又開心起來,拉着她的手說,“走吧,該上班了,再膩歪要遲到了。”
江蔓笑笑,與他十指相扣,兩人高高興興就出門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旋梯下面正貼着柱子鬼鬼祟祟地站着一個人。
“嘖嘖,他也知道他膩歪呢?”安寧一臉嫌棄,“哎喲,這解除了封印真讓人受不了,也就我這個人特別淡定才能忍到現在,雞皮疙瘩一地。”
與此同時在李家主宅裡,李明正接聽着電話,陰沉着臉,顯然心情很差。
“所以龍港現在的主子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
“叫什麼穆楓,也就在北區巷子裡有點名氣,道上還排不上號,”那邊是王宇的聲音,“可吳孟是真的失蹤了,霍家強壓了消息,但我猜應該是被這個穆楓抓了,送到了霍家去,那小子才撈了這麼個位置。畢竟吳孟在金三角搶了不少霍家的生意,他們一直都在找機會抓他。”
“先別管那個穆什麼的玩意兒,你現在立刻去趟天水園,探查一下吳孟是不是在帝園,如果在那兒,直接就地宰了,別讓他吐出不該吐的東西。”
王宇道了聲是,李明收了線,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兵器庫剛剛被炸沒兩天,龍港就易了主,吳孟又被抓,這其中顯然有貓膩,他
的死對頭太多,暫時還無法完全確定是誰幹的,但這首當其衝的就是霍家,就不知道霍寧義那小子只是因爲和吳孟的私怨,還是另有目的了。
如果是別的目的,很可能是和默那幾個小崽子勾結着正謀劃什麼,可炸了兵器庫是做什麼?還是說,那真的是擦槍走火,只是個意外麼?
李明仍是想不透徹,只得吩咐下去最近加強戒備。
他派出去跟蹤霍家的人全都被打暈了扔了回來,那兩家都有不遜於影的暗部。
就這麼又等了一天,總算又等到王宇的消息,“大哥,帝園防守很嚴密,只有我一個人潛入進去打探了一下,吳孟的確被關在審訊室,只不過鑰匙我拿不到,進不去了。”
李明冷聲道,“那就在外面炸了。”
“……炸帝園的密室,動靜可就有點大了。”
“大就大了,反正那傢伙不能留,你自己想辦法吧。”
王宇沉默一會兒,只得答應下來。
而同一時刻正在審訊室審問吳孟的霍寧義接到了安寧的電話,一身寒氣立刻褪了七七八八,總算露出個笑來,“怎麼了?”
安寧笑嘻嘻道,“寧義你快回來呀,我在你房間等你呢。”
霍寧義讓手下人騙安寧自己出去辦事了,那人並不知道自己也在宅子裡,便道,“我事情還沒忙完,你再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安寧不高興了,哼道,“不好,我現在就想見你,你不來我可回家了。”
霍寧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忍心她不開心,便笑道,“那我馬上回去,你乖乖等着。”
“這纔對嘛!”
等收了線,霍寧義臉上的笑容也散了,回頭看着架子上血肉模糊的男人,冷聲道,“繼續問賬本到底在哪,問不出來繼續打。”
“霍、霍少……”吳孟喃喃着乞求,“我真的不能說了,我說了……出去就死路一條了,您放了我吧……”
“你說了賬本的位置,我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我霍寧義說話向來算數,你自己想吧。”
說罷也沒再理會男人的哀求聲,拉開門立刻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