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生看了過去,有兩個人,牽着手,像極了情侶。其中,那個女生,遠遠瞧着,確實有幾分葉子雯的模樣。尋俱像是被幾點火星點着了,酒氣裹身,火氣滔天,厲聲道:“走,咱們教訓一下那個男生去。”他的話牽住了吳誼。儘管林明也喝了點酒,但很清醒,知道自己的話帶出了可怕的後果,看着初一呆滯的表情,只好轉身跑向女寢。
只有初一一個人呆滯地站在原地,眼裡倏然出淚,還在質疑內心爲什麼會感到那麼痛苦?於是按照原路返回,始終沒有酒氣的他,卻買了兩瓶酒,坐在光線灰暗的位置上,自言自語:“酒?是不是真的能使人從痛苦中解脫?”繼而打開了酒瓶子的開口。
……
不知多久,初一似乎被喚醒了,待他的雙眼眀晰後發現:竟是夏安站在他旁邊。夏安看着酒瓶子,噙滿了淚呼喊着他,同時其他人也都來了。原來是林明認錯了人,他們所看到的不是葉子雯。
“初一。”葉子雯在不遠處喊着,本想靠近他,竟被夏安撐開雙手攔着。
“葉子雯,你不是和初一分手了嗎?何必再來關心他呢?”
“夏安,你怎麼了?”
“其實,我也喜歡初一,已經很久了。”
在場的人中只有林明受驚的程度最深,以至於他聽到這話,立刻激出了淚逃脫了。
夏安又繼續說着:“只是因爲你跟我們說你喜歡初一,我才把他一直放在心裡!現在看來,我錯了,你根本就不配喜歡他。自私的你,從來不考慮他的感受;任性的你,從來以自我爲中心;無理取鬧的你,一直傷害着他……”
聽到這些,葉子雯捂着口鼻禁不住哭了起來。
初一掙扎着疲憊的身軀站了起來,抓着夏安的手腕子,慢慢的放了下來,呼了幾口氣。又擡了一隻手作招引狀朝向葉子雯,輕聲細語地說:“過來!”
葉子雯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沒有放下掩蓋流淚的手,看見初一做出了令人吃驚的動作。
在衆目睽睽下,初一做出了平時不輕易做出的動作,悄無聲息地擁抱了她―葉子雯,閉目伏肩細語:“我們之間的愛情怎麼會那麼脆弱呢?抱歉!子雯,沒來得及給予你安全感!抱歉!夏安同學,我不能接受你對我的感情!我不會輕易地喜歡一個人,同樣,也不會輕易地放下一個人。我愛她,無論天使還是惡魔。”
初一越說抱得越緊,葉子雯的淚水也越發流得很多。“我愛你,如初次和你相戀在一起!”
夏安低着頭跑走了,慧美和譚然追逐她的方向。尋俱、吳誼也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很快,相互擦乾眼淚後,初一理了理她的頭髮,小聲道:“散散步吧!”
他倆牽着手,邊走邊聊着。
“無論物質還是精神,抑或是性!它們都是愛情的一部分而已。我對你的愛是經歷過理性的思考下產生的。你說過男生都是見異思遷的,我思考過,我也惶恐過,我怕我也會這樣子,我不敢對你說‘我會永遠對你負責!’我怕這句話也是一句不負責任的話。我一直在想我爲什麼會喜歡你?爲什麼能夠一直喜歡你?原來是對你有更多瞭解後,還能夠接受你!無論天使還是惡魔,都不會使我放下對你的愛的執着!吵過、哭過、痛過……不應該是分手的徵兆,它們應該是跨過愛情鴻溝的標誌……”
他們倆在路上一直這樣聊着天,相伴而行。
忽然一道黑影打破了他們倆的情語。黑影推到了初一。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壞了葉子雯,又使她哭了起來,急忙扶着初一,對着那道黑影大聲疾呼:“林明,你幹嘛呢?”
只聽見林明回喊着:“初一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知道我喜歡夏安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他漸漸冷靜下來,蹲到地上,訴說着自己內心傷疤的痛苦。
“暗戀一個人,不能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別的男生和她的親暱動作。這恐怕是暗戀最痛苦的事了。我的心好像有一羣螞蟻在啃食,白天,它們一點一點的撕咬,黑夜,我以爲我會得到解脫,能夠在夢裡和她在一起,這也是我最期盼的夢了,我心裡的傷疤似乎癒合了。可誰曾想過,過了黑夜,又是白天,心又開始痛了,周而復始,新傷附舊傷,才癒合又破裂,我不知道我的心能堅持多久。如果我真是你們眼中的小孩子,那還有多好,這樣一來,沒了白天,沒了黑夜,像個小孩子一樣過着快樂的生活。可是,白天起來我的心爲什麼那麼痛苦?黑夜又爲什麼帶着淚水而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