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師兄臉上全是髒話,恨不得把薛成濟拉過來罵一頓。
突然外面的聲音吵了起來,我也順着師兄和老周的目光都向外望去:“外邊幹啥呢,咱這又不是菜市場?”
“……應該是家屬來了吧,玲姐剛在外面,好像還帶了一位記者,局長和隊長也回來了。”
門被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打開。
男人穿着已經發酸的警服,黑色頭髮裡面有一溜溜的白髮,我看了好久才認出來就是那天把我交給師兄的隊長大劉,我想以後能把他叫老劉了。
“隊長。”師兄連忙喊道。
“劉隊。”薛成濟擰着鼻子,不着痕跡的的想從這裡出去。
“大劉。”老周也趕緊轉換了態度。
我也趕緊喊了句:“隊長。”
隊長朝着我們四個人點了點頭就當打招呼了,他看起來疲憊又急迫,手指指着屏幕,問道:“恩。趕緊給我說說,到哪兒了?”
“已經是弄明白了網上的那個輿論了,可以兩方都是被第三方套路,聲明已經發出去了,只是宋信然的一些做法已經得到證實,但是現在沒有證據,再宋信然命案那,我們從案發現場找到的手機裡面破解出了一些視頻,……恩,都是一羣人和一個女生髮生關係的視頻,但是整個過程中沒有可以說的地方。”老周立馬彙報情況。
隊長沉吟着點點頭:“下藥了。”
“對,”
“一點證據都沒有。”
“從這兩天我們接觸到的受害女生中得到的,基本上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再去就是沒有他的。”
“挺棘手啊。”隊長擼了一把頭髮:“你們現在方案是什麼。”
“查稅務,公司往來而且現在網上的輿論也很大,還有就是這個死亡的原因。”
“恩。”隊長點點頭。
“隊長,已經再查監控了,現在通過比對已經能確認當天一起開房的四個人了。”
“好,你們去辦啊,儘快,現在這個網上的輿論啊不得了。”
不緊不慢走着的一個穿着
“是。”
從門口一直到警局內部,那些記者一直對着李玲往裡走。
後面跟着一個華麗的夫人,從她的穿着打扮來看是非富即貴,手搭在一個比較年輕的女人手臂上,一主一僕從舉止外觀都顯示出:我很有錢的樣子。
女人妖里妖氣的在記者們開好的路上一路暢行。
追上前來的一大半記者是女性,而且是娛樂新聞的記者,話筒都舉到了李玲的嘴邊,咄咄逼問着:“警方出於什麼目的把宋欣然的家人傳喚到警局。”
“警方時不時因爲對方是女性就要站在女權這一邊。”
李玲看着問的最狠的那個女人心裡罵道:媽的,你不是女的啊,操。
“警局,不允許拍照。”還是廳中的同事上前把這些人趕走了。
而那個一直在雍容華貴的女人身邊的那個女人見狀連忙去招呼那些帶來的記者了。
“警察同志,不知道我兒子出了什麼事,就要我急衝衝的過來,你要知道我時間很寶貴的。”那一瞬間,女人的高傲盡數體現。
李玲看這個女人什麼都不知道的,臉色有些微妙:“你跟我過來了吧,見一見。”說着就把人往技術科裡領。
女人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打不通宋信然的手機,賈宏朗也聯繫不到,手可通天的女人這時候感到了慌亂。外面安撫記者的助理也趕緊的跑到女人身邊。
這個女人就是宋信然的母親,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宋翠秋女士。她本來是華人,後來在和丈夫離婚之後帶着宋信然移居國外,後期一直在國外發展,事業做得很大,在宋信然在娛樂圈發展之後,他一切都是由母親宋翠秋主導,包括這些影視合約,事業規劃,包括避稅逃稅和一些資本勾結在一起的利益交換。這個女人足夠的狡猾,而且難以對付,還不是本國人。
這個一直忙前忙後的女人是宋翠秋的助理——孫水寒,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了,賈宏朗在她的眼裡就是給宋信然打工的一個僕人,而主子就是她們這些人。
在見到寫着技術鑑定科的牌子的時候,宋翠秋已經全然沒有了剛纔的神氣,她哆嗦着在孫水寒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屋裡面薛成濟在裡面進行着化驗。
“薛法醫,來認人的。”
薛成濟這才擡頭看了她們一眼,兩個女人的眼裡基本都能看到對方的恐懼。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宋翠秋還在虛張聲勢的謾罵着。
薛成濟走過去拉開冰櫃,寒氣從裡面冒了出來,本來溫度就偏低的房間,這下又冷了許多。
宋翠秋這是已經徹底的慌了,她哆嗦着在孫水寒的攙扶下趴到冰櫃那往裡看。
“啊。”
一聲帶着哆嗦的尖叫,宋翠秋混了過去,孫水寒心裡都是一顫亂喊亂叫的的掐着宋信然的人中。
薛成濟手上帶着那些東西,他有輕微的潔癖,沒有辦法在戴着手套的情況下去扶一個陌生人,而且,驚嚇過度死不了,在李玲想要上前的時候,薛成濟側身阻止了李玲的腳步。
薛成濟:回去,沒事。
李玲:……
屍體已經不像樣子了,失血過多再加上在冰櫃裡凍着,縮水的很快,骨頭上米啊貼着肉,活着的時候還有粉絲在勸:哥哥減減肥吧。現在應該就是他最瘦的時候了,但是身上的那些用來可愛的脂肪隨着水分的喪失,已經各種亂串了。
總之昨天帥到不行的男人已經醜到爆了。如果心甘情願跟她上牀的那些女生看到這個樣子,估計也不會願意的。
“兒子,啊~”聲音就像杜鵑啼血一樣,宋信然靠在孫水寒的身上扒着冰櫃喊着。
孫水寒怒瞪着她們兩個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
哭天喊地的聲音就像在菜市場上的吵架婦女一般,宋翠秋和孫水寒一點時尚貴族女性的高傲都沒了。
“你說,我兒子是怎麼出事啊。”女人揪着薛成濟的領子喊着。
薛成濟往後躲了一大步,臉上的不耐煩一閃而過:“死因是大出血,失血而亡,我們的警員在前一天去找過受害人,當時宋信然就是因爲腿部創傷住院,這個我想你們家裡人應該知道的,當然我們現在也在找一些人,具體不方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