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和愛德華坐着燕都市直達海城的飛機,降落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他們一下飛機,站在遼闊的停機坪上,空氣都跟燕都市的不一樣,要溼潤的多。
季琉璃做了個深呼吸,覺得身心舒暢。
她兩手空空,回自己傢什麼東西都不用帶。
她也不準愛德華買什麼禮品!因爲,他本來就屬於這裡,只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如今回來了而已。
愛德華便只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帶着自己必備的筆記本電腦,所以只背了一個揹包。
廣播裡,溫和的女聲正在重複播報剛剛抵達的航班信息。
他們兩個人一出了航站樓,就看到了人羣中接機的季寒聲和白露。
因爲是國慶節,所以客流量極大,但是季寒聲站在那裡,穿着黑色西裝。
西裝革履都過於正式了,身材頎長,筆直挺括,一秒鐘就能在黑壓壓的人羣中脫穎而出。
他,季寒聲,依舊鶴立雞羣,依舊抓人眼球。
愛德華只覺得對海城國際機場莫名的熟悉,他是不記得了,曾經他也在這個機場裡進進出出無數次,尤其是白露帶着他初來海城的時候,也是走的這個飛機場。
“累壞了吧?”白露和季寒聲親暱的帶着兩個孩子去了停車的地方。
在海城,比在燕都市舒服多了,他們都是念舊的人,對這個城市有着深厚的感情。
坐進車裡,季琉璃扭着自己的脖子,還是不是的發出一聲嘆息聲,在飛機上看手機看的脖子都酸了。
“媽咪,你們準備好吃的飯菜了嗎?飛機餐太難吃了!”季琉璃說道。
她不是那種挑食的人,只是想讓愛德華嘗一嘗那些曾經的味道,所以纔有了那些個要求。
“準備好了。你只是去讀大學又不是去下鄉做苦力,怎麼就只念叨着吃,在燕都市沒飯菜吃似得!脖子怎麼了?”白露先是語帶嗔怪,看到脖子上淡粉的紅痕,後又關切的問道。
“最近課業比較重,教授指定要讀的書也特別多,所以脖子扛着頭,這脖子蠻辛苦的。”
季琉璃對着白露撒嬌,扯着討寵的小謊言。
愛德華別過頭,紅了臉……
季寒聲坐在那裡,都抿着脣,忍不住眉梢一挑,全家也就白露和季振遠會毫不懷疑的相信季琉璃這些蹩腳的小謊言。
“對了媽咪,爺爺身體還好嗎?我覺得爺爺也應該去跳跳廣場舞……”
“好了,你就饒了你爺爺吧。他身體很好,天天圍着二念和小白,運動量也不比跳廣場舞少,你離開家出去讀書這段時間倒是懂事了,知道關心爺爺的健康了。”白露忍不住欣慰的笑了。
回到了臥琥居,幾個人下了車。
別墅裡依舊是老樣子,一山一樹,一草一木都沒有動過。
就連傭人徐媽也在。
季琉璃一直挽着愛德華的胳膊,向他介紹臥琥居的佈局,向他介紹徐媽,還有坐在客廳裡的爺爺——季振遠。
一一介紹完,季琉璃就迫不及待的帶着愛德華上了樓。
客廳裡,白露吩咐徐媽去吧飯菜熱一熱,然後也跟着上了樓。
季寒聲和季振遠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
“這孩子長大了,變化可真大!”季振遠感慨道,很快就從一本正經轉移成了戲謔打趣,“好在是一表人才,溫潤如玉,氣度翩翩,要是長殘了,成了歪瓜裂棗我是打死也不會把我的寶貝孫女嫁給他的。”
“爸,這話你也就對我說說,你讓琉璃聽到的話別說她一週不理你,一個月不理你都有可能。”季寒聲笑着小酌了一口茶水。
季振遠瞪了一眼季寒聲,“還用你說?看看那小子的樣子倒也配得上我們琉璃,關鍵是我們琉璃喜歡。項家那邊都沒問題了吧?愛德華不是還有個同胞哥哥嗎?怎麼說?”
“跟項家沒關係,還跟以前一樣。”季寒聲靠着椅背很平靜的說道。
語氣平緩,但帶着威嚴。
“這樣好,免得我們琉璃受罪。這件事你辦的不錯,管他是不是燕都市的第一豪門,我就不喜歡那家的風氣!該霸氣的時候就該霸氣,做的好!”季振遠讚許的點頭笑着。
他們季家的人都是護短的主兒。
在庇護這幾個孩子方面,季振遠和季寒聲的觀點是一致的,虧不是不可以吃,但,最好是別人吃。
白露循着上了二樓,她沿着走廊厚重的地毯往裡走,就聽到了季琉璃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季琉璃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恨不得將所有的話一下子都說完,唯恐一個停頓遺漏了什麼。
白露站在愛德華的臥室門口,臥室裡也是以前的樣子,除了日常的打掃和更換牀單被單等用品外,其他的擺設都沒有動過,保持着愛德華離開時的樣子。
她看着兩個孩子的背影,嘴角帶笑,但眼眶刺痛。
兩個孩子一路走來都不容易,一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一個執着的堅守着那份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感情。
忽然,有一雙手從後面緩緩的攬住了白露的肩膀,在她耳邊溫柔出聲,“別哭,都過去了。回來了就好了。”
是季寒聲。
他溫柔的抱着自己的妻子,柔聲安撫。
愛德華回來就好了,回來了,季琉璃的心才能得以重見天日。
不管愛德華是不是功成名就,只要他回來了就好了,只要他對琉璃的心是真的就好了。
“爸爸,媽咪!”季琉璃拉着愛德華轉過身的時候,叫道。
那張青春洋溢的臉上堆滿了無邪天真的笑,宛若精靈,俏皮可愛。
白露微微別過臉,不想讓孩子們看到她溼潤的眼睛。
“有好幾天的時間,不用着急。先下去吃點東西吧!”季寒聲說道。
“好啊,好啊!”季琉璃側過臉,對着愛德華說道,“走吧!徐媽做的菜可好吃了,以前你吃的可多了,估計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那時候的你長的比我快,比我高很多!”
白露和季寒聲都笑了。
時隔這麼多年,愛德華又回到了臥琥居,只有顧景月不在了,蕭遲、韓美琦和沈文茵也帶着孩子們都過來了。
兩家現在走的比以前還近,親如一家。
加上孩子一桌都坐不下,於是湊了兩桌。
蕭景塵長大了,不再像他的外公韓融信,模樣越發的像蕭遲,只是蕭遲愛笑,蕭景塵更多的是不苟言笑的冰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