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機場。
安然一眼就在人羣中看到席元君那張絕美的臉,如今他越發氣定神閒,清貴雍容,他身側的莫心怡除了肚子比兩年前大了一圈兒,還是那副嬌俏的小模樣。
真的養眼!
安然剛給他們擺手,席元君就喊起來,“小嫂子。”
哈哈,席元君還是以前那個調調!
安然笑着上前擁抱莫心怡。
“我們又見面了,安然姐。”她兩年前得安然相助,本來就對她頗有好感。
“恭喜美女要做媽媽了。”安然上下打量身形纖細的莫心怡,“你是除了肚子,身上一點肉都沒有,席少,你媳婦兒跟着你吃不飽啊?”
“我哥兩年不在,一回來都能餵飽你,我整天跟我媳婦兒耳鬢廝磨,怎麼就吃不飽!”
席少一臉黑。
丫的席元君又會錯了意!
安然叱他一句,“你想歪了,看來席少你就是個只會用下半身考慮問題的動物。”
莫心怡笑起來,“安然姐,咱不理他,南宮大哥這兩年不在,你獨自撐着公司,不容易。”
安然不以爲意,“不提了,痛苦和艱辛都過去啦。”
三人上車,按照南宮晚的意思,讓席元君兩口子住南宮老宅。
席元君小時候是在蘇韻鬆眼皮底下長大的,一看到他和她如花似玉的媳婦兒,蘇韻鬆就把壓在心底的熱情都搬出來。
南宮晚很快就回來了,兩個男人擁在一起。
“哥哥。丫的換了一張臉我也知道你是誰!”席元君用力捶他一拳。
“兄弟,謝謝你爲我做的每一件事。”
“我也沒幫到你什麼。真是慚愧。”席元君嘆息。
兩人唏噓着,說着這兩年各自經歷的事兒。
當時看似滅頂的災難,如今說來也是一筆帶過。
有時候災難困苦能讓人飛快成長。
經歷了苦難的人生會體會到真正的幸福。
安然跟莫心怡也是聊的起勁兒。
“聽說你肚裡是個閨女,羨慕死我了!我做夢都想給小莫生個妹妹。”
“我生完閨女還要給元君追個兒子!席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如今都壓在我們倆身上了。”莫心怡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元君說喜歡閨女,但是我卻想給他生兒子。”
“閨女多好,咱們做孃的貼身小棉襖,兒子長大一娶媳婦,就忘了娘。”
“安然姐,像我們嫁的都不是普通百姓之家,能生個兒子出來好像是必備硬件了。”莫心怡開起玩笑。
“你那小心思是什麼時候轉移到席少身上的?”安然低聲問她。
兩年前大冬天跳湖那幕安然還歷歷在目呢!
如今對席元君如此體貼,她真的很想八卦一下,風流倜儻的席少到底對原來那個油鹽不進的莫心怡灌了什麼迷魂湯!
莫心怡雙目偷瞄了眼正與南宮晚聊性正濃的老公,臉頰緋紅,“其實我兩年前就愛上了他,只是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罷了。我對康城哥只是出於深深的愧疚,總覺得如果接受了元君,就對不起康家的所有人。其實我完全想錯了。康家對我有恩,我用其他方法償還就是,沒必要非得把自己嫁給康家。”
“你明白的還不算太晚,否則就真的錯過了一樁大好姻緣。”
“我肚裡有了這個寶寶,對元君的負罪感才減輕。”莫心怡的手輕輕拂過自己凸起的肚子,“如果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能活下來,現在也有一歲多了。當年都是我的錯。”
“你那個康城哥還好吧?”安然小心地問。
“他年前也結婚了,娶了個公務員,很漂亮,人也好。我和元君還送了他們一份新婚賀禮。”莫心怡由衷地說,“如今時過境遷,很多事說起來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你們三個總算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安然深情地看了眼南宮晚,“我和延之兩年多生離死別,簡直抽掉了我半條命。相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就要加倍珍惜相處的每分每秒,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分別和離難。”
“你跟大哥這兩年真是太不容易了。”莫心怡看到安然眼中已經溼潤。
“飯廳裡已經準備好,我們該去吃午飯了。”蘇韻鬆喊了他們一聲。
安然扶了把莫心怡。
“我來。”席元君整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小心扶住媳婦兒。
一頓飯下來,安然才知道席元君這次T市之行純屬爲了見南宮晚而來。
“想去哪兒玩,待會兒我和安安陪你們一起。”南宮晚問席元君。
“T市那些所謂的景區景點兒,我早玩膩了。心怡月份大了,我們窩在南宮老宅就行,你看看,這兒北有宗山,南有浠水,風景又好,十足的天然氧吧,對我閨女的生長髮育特好。”
剛開始,安然還好奇,倆人怎麼搬來恁多行李,敢情席少要在老宅長期大住。
“這裡的空氣是你們京城比不了的,你們放心住好了,明晚上南宮集團要召開我回歸的慶祝酒會,你們一定要參加!”南宮晚想起來第二天的行程。
“DNA鑑定結果出來了?”安然忙問。
“出來了。我已經把原件傳給了蔣依依,讓她負責運作我回歸集團的事兒。”
“哥哥,這是你兩年來第一次以原來的身份出現在T市,務必辦的隆重一些。”席元君華眸一閃,“我負責聯繫與席家有故交的寧學文和呂一幀,他們不會不賣我面子的。”
寧學文是T市軍區一把手,呂一幀是T市主政的市長,有了這兩個人,南宮晚的酒會格局勢必要高出兩個等級。
“我下午親自去佈置會場。”安然想着自己也要爲延之盡一份力。
“安安,你陪着元君媳婦兒吧,這些公事就由我們老爺們操持好了。”南宮晚笑道,“記得給自己和兒子選套高逼格的衣服,你可是女主人。”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待會兒心怡陪我去挑衣服吧。”安然想着莫心怡獨自在老宅也是無聊。
莫心怡一口應下。
下午,兩個女人來到T市最大的奢華定製商鋪。
安然給南宮晚和小莫選了同色系的西裝,襯衣,領結,連同鞋子都是一個款式。
緊盯木質衣架上一大一小兩套名貴的西裝,安然想着自己那顏值超高的爺倆穿上時的情形,樂起來。
她又給自己特意挑選了一套大紅色及膝禮服裙。
合體的剪裁,精緻的做工,尤其是那簡潔的一字領和收腰設計,嘖嘖,好看到爆的節奏!
“紅色和你的肌膚很襯。”莫心怡很佩服安然的眼光,如此獨特和精準。
“心怡,我已經兩年多沒穿過紅色的衣服了。”安然對這套裙子情有獨鍾。
“明天是你們一家正式亮相的時刻,當然要穿的隆重喜慶一點。”
安然又給莫心怡挑了兩條愛馬仕絲巾。
店員小心地把安然挑選的大小衣物打包。
“安然姐,我去下衛生間。”莫心怡招呼了一聲,從京城帶過來的保姆就跟了過去,不得不說,席少對老婆真是體貼到沒的說。
從進出門到現在,莫心怡已經去了四次衛生間了,安然知道她是孕後期,胎兒壓迫膀胱,纔會這麼急着上廁所。
“穆安然。”
這個聲音令安然頭皮一緊。
北冥蜜雪,
她整個人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神采奕奕,穿着肥肥大大的休閒裝,連妝都沒化,頹廢不堪。
安然條件反射往後退一步。
“我不是來找茬的。”北冥蜜雪湛藍的雙目滿滿自嘲,“夜哥哥能在你那裡找到幸福,我也認了。”
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鼻子一吸,大眼睛裡掉下幾滴淚水。
那楚楚可憐的樣兒,倒讓安然有些心疼。
安然聽延之說過,北冥蜜雪親媽是個漂亮的法國女人,但十年前因心脹病去世。
“我不想看到夜哥哥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大顆大顆的淚珠掛在臉上,“你們小心明天的酒會。”
她轉身要走,安然大步過去擋住她的去路,“蜜雪,你的話只說了一半。”
“我——”她擦了把淚,“我不能對不起我爸爸。”
安然已經從她的片言碎語中嗅到了不安定的味道。
“如果你真的爲你的夜哥哥着想,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尖叫。
“你知道的,不然你也不會來這裡見我。”安然放低嗓音,“蜜雪,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我們不能讓他發生意外對不對?因爲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
“哈哈哈——”北冥蜜雪笑得再度流出淚水,“他活着除了能帶給你幸福,又能給我帶來什麼?”
“你愛的就是延之的專情。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是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你恐怕根本不會愛上他!”安然試圖套出她嘴裡的內情。
她縮在地上哭起來,情緒有些崩潰。
“對不起,我和延之給你造成了很多苦惱。但是我們兩情相悅,任何人和事都無法把我們分開。”安然蹲下與她對視,“如果延之這次出了什麼差錯,我也不會獨活。”
北冥蜜雪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爸爸——他——他要在酒會上放炸彈害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