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三人耐心等待之中,產生一絲不和諧的氣氛,首先發難得正是綠衣人,但見他轉過身來,面色一沉,大聲呵斥後頭站在哪兒的半大娃子:“年紀輕輕盡不學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不走?”
顯然半大娃子並沒理他,視線越過旁邊兩人,怔怔盯着緊閉地門。
前頭的人大概知道這麼等下去除了浪費時間,沒其它辦法,礙於情面,又不好看了不理會,畢竟‘霜花’在裡頭,問問還是好!
想到這袖子捲起,“叩叩”敲了兩下門,良久,才傳來二宇不耐煩的嗓音,;‘大早上不讓人清靜!’
不得不從臺階上爬起來,跑去開門。
門外立着兩個中年人帶一個半大娃子,瞅着倒有幾分眼熟。
打擾他休息,卓時有些不好意思笑問:“霜花,在這嗎?”
“就你!找霜花幹什麼。”一宇聽到門外有人提起霜花,一個勢子翻身坐起,來到二宇身側,瞪着一雙大眼,上下打量門外這個白衫人。
聽到一宇那藐視語氣和不屑的神情,綠衣人不氣不惱,依舊笑呵呵:“問問,只要她在就好,打擾了!”話罷!轉身招呼白衫人準備離去。
看着前頭兩人有說有笑結伴同去,一宇張了張嘴,似乎想叫住他們。
當視線轉向那半大娃子時,二宇臉色轉變挺快,笑咪咪地問他:“他們都走了!莫非,你也是來找姑娘?”
不料那半大娃子口氣挺傲嬌的,搖頭:“你們這的姑娘,小爺看不上,”
“喲!看不出啊,小小年紀以是此中高人,我們這的姑娘不漂亮,那麼另一樓的商影呢?”二宇被他吸引住了,順着話問下去。
顯然!那半大娃子耐心耗光,面色漸沉,不願再跟堵在門口這兩傻比說話了!
掩於袖內的手,兩指交疊虛空彈出一縷強勁指風,險險擦着毫不知危險臨近的宇氏兄弟腿側而去。
‘噗’響動過處,竹筐彈出一個小洞,裡頭的銀蟆不知何時竟化成了諾大一灘銀濁的水!
懊惱不已:“唉!可惜!”拋下這麼一句莫名的話,也離去。
來去匆匆,搞得宇氏兄弟一頭霧水,不明白那半大娃子口中所念的可惜什麼意思,爲何可惜!因爲什麼。
經過這麼一通折騰,覺是睡不成,不由打起精神來,一宇記起竹筐裡頭罩着銀蟆,都這會了爲何不叫!
忙上去一把掀開竹筐,只有灘銀濁水漬,幾十只銀蟆僅一夜之間憑空消失。
二宇吃了一驚,脫口而出:“昨晚還那麼多隻,被誰抓走紅燒?”
“被你吃了看我幹什麼!?”一宇毫不客氣橫了二宇一眼,反正都早上了,該回水榭居覆命,;‘在這守着我回水榭居,反饋下情況!”提着竹筐說走就走。
水榭居
沉寂一夜的安靜院內,慢慢人多了起來,正房門敞開,霍來天攙扶着鳳來儀從房內走出,就立足在門口便不再前進一步。
一縷陽光緩緩頃灑而下,澤養着世間萬物!
眼見水榭居後門大開,一宇走在幽靜的巷中幾乎是連走帶跑,跑了沒幾步,又慢慢停了下來,心裡不知爲何越靠近越慌。
踩上門階,硬着頭皮往裡進!剛好霍來天扶着嬌妻在門外透氣,
看到冒着簿汗匆匆而來的一宇,微微一笑,轉身就回房!
這一笑,令一宇越發感到心慌,眼皮一跳一跳的,再心慌不想面對,還是無法逃避,昨晚大意縱走疑犯,依幫主的脾氣,沒好果子吃?
說來他們爲人忠實,不屑做逃避責任的事,更不會把責任推給他人,縱走了就是縱走了!
大紅方桌上擺着兩碗熱氣騰騰的紅米粥兩雙素色長筷,還有兩小碟配粥的小菜,那紅紅的辣子油灑在白嫩的豆腐反而將豆香氣蓋住,只聞到花椒的清香。
另一碟則是切成絲的腐竹,泡軟後先用鹽醃製一會,切些蔥薑蒜絆上淋上麻油即可。
素色紗幔裡頭,傳來水聲嘩啦!
擺在面前的就麼一個樣,房門大開,裡面沒人,桌上擺着早餐,隔着一層素色紗幔後就是睡房,先是四下掃視,又聽到裡面傳來水聲,預示裡面的人在洗漱,一宇才徹底平復內心的慌張,思量着待會見了燕紅雪應該怎麼說?
未想完,洗漱好了的燕紅雪掀紗幔而出,擡頭望去,一宇靠在進門處,雙眼瞅着一處角落發了直,看這樣子,估計昨晚情況就那樣了!
挪凳的響動,驚醒發呆的一宇,黯然的目光喚發一絲神采,燕紅雪俊俏的臉龐依舊如往常,虛手一指對面空位,示意一宇先坐下用餐,之後再說。
燕紅雪越是不提緋雲閣得事,弄得一宇心裡越發戰戰兢兢,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個人就差沒地縫鑽進去?
燕紅雪可不管一宇此刻盤算什麼,餐前不語,一直如此?
拿起擱在一旁的小勺子,舀起一勺紅米粥,吹涼了,入口清香又甘甜,粥里加了紅棗,難怪如此甜。
接着用筷子夾了一點豆腐嚐嚐,嗯!還行。
一個人的涵養盡在餐桌上體現,燕紅雪與周沉玉兩人是極相似,斯文,不論好吃與否,絕不夾第三次,餐桌前也是不語!
再看一宇愁眉苦臉,心不在焉扒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目光卻盯着桌面,連燙也忘了,再美味的粥擱在有心事的人嘴中,也是如吃黃蓮?
燕紅雪用餐完畢,這會正欣賞一宇心不在焉吃着燙粥,嚥下一口又接一口,自己還覺得粥怪燙得,他不覺得燙嗎?
搖搖頭問道:“不燙嗎?”
嘴中張着最後一口粥的一宇連忙嚥下,脫口就說:‘幫主,俞染七爲何炸燬緋雲閣,對他有何好處!’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茬燕紅雪就暗自咬牙,倒不是俞染七炸燬緋雲閣,而是眼前這倆貨,昨晚的表現太令他失望了!
雖然燕紅雪沒親自出去,可不代表不知情,倘若不是二宇這貨濫好人一個,放跑了有嫌疑的人。
今天想抓也沒地抓去,指不定這會那人在什麼地方笑紫陽幫是一羣蠢豬,被人當面炸燬明面,還無動於衷?
傳出去豈不笑掉大牙。
燕紅雪冷笑起來,:“巧得很?俞柒七昨晚就在我這裡。”說着,一拍手,響亮的聲音傳出。
伴隨着腳步聲,來人竟是,一宇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沒回神來,難道昨晚真不是他!那麼見得究竟是誰!
“跟一宇說說這兩天你在哪?”燕紅雪目光親切地看着俞染七,也就是矮個子男老,鴇,至於昨夜那人,不用想也能猜到冒牌貨?
俞染七初時還覺奇怪,大早上招自己來幹啥,竟是爲這個,略感驚訝;‘幫主,龍城使,小的這兩天送喜去了,昨晚纔到住處!’
“真得!”一宇狐疑地神色,起身似一座大山般迫近俞染七,掐了掐俞染七臉上沒幾兩的肉。
‘嘶’俞染七被迫受這一遭,爲清白也拼了,緋雲閣被人炸燬,也是今天才聽下面的人提起,本來還不知清呢?
事以至此!一宇還能問什麼。
俞染七不甘受此辱,壯着膽子,問道:“假得俞染七,龍城使是怎麼放跑了?”
“這個!”一宇正待說,突然又住了嘴,瞪了俞染七一眼,走向坐那得燕紅雪,湊近他耳邊,就是一陣嘀咕。
俞染七低着頭,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反正不是說自己就是了!
好半天才聽到燕紅雪似惱非怒地語氣,斥道:“胡扯!哪有人大半夜提着一袋蛤,蟆送上門搞惡作劇?”
“早上再去看,還化成水了呢?是不是見鬼了!”一宇粗聲粗氣,本來驚悚的故事,硬是帶了些許恢諧語氣。
俞染七想笑硬忍住了,給一宇面子。
一宇好死不死又提這事:“幫主,緋雲閣那事怎麼處置?”
燕紅雪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還能怎麼處置,吃虧掏銀修唄!”
一宇暗中朝俞染七擠擠眼色,可惜!俞染七當作沒看到,還火上添柴,與他一唱一和;‘唉!龍城使昨晚沒放跑那人,說不定荷包可保!這下要自掏腰包修樓了,同情你?’
“什麼,自掏腰包。”一宇臉色頓時垮下來,那樣子比吃了十隻蒼蠅,還讓他難以接受。
俞染七還未得意多久,燕紅雪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和緩一笑;‘誰說!讓你掏腰包了,虧要吃,賬也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