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
藥居所在
顧孔武迴轉總舵沒多久,剛坐下便派人傳喚,黑鷹香主,所問事宜不過是落在劉府那批一千多倆的月供。
要是其它還好辦,口頭批評幾句就罷了,那可是月供,不經上報就敢私自處理,如果不問責,豈非人人都可以無視堂規律條!
片刻後!藉着夜幕掩護下,自白玉樓那側轉出兩人?
前頭的青衣人是成二,後頭那個明顯有些侷促的灰勁裝青年,恰是今天要傳的正主。
“香主,請進!”
到達尚且黝暗的門口,一抹昏黃燭光從房門流泄而出,成二退回原位,隨手做了個請!
之後目視四周,便不再多看面前站這猶豫不進得人半眼。
黑鷹香主內心猶豫不進得原因,不過是記起當日那個戲樓東家‘方靖宇’曾上門求取弄銀一千五百倆得事。
那會他來得不是時侯,每個月營利所餘的月銀分批送往總堂,只有這後幾箱沒來及送?
當時聽他說只借一千五百倆,過後歸還,還給自己打了借條。
那天心情好飲了不少酒,一時犯了酒渾,不光攔住他寫借條,還擅自將主意打在禁封嚴實地月銀上。
就如此,在其中一箱上挪了一批,又趁無人發覺趕緊封好?
自己嘴嚴實點,誰能識破其中貓膩呢。
說起來,也是總堂派來的人不負責,以爲從各處送來的月銀,都是整數,就沒幾個尋漏洞,而渾水取魚的!
怪就怪他運氣夠好,他這最後幾箱,是快接近尾聲,纔不緊不慢送上去,換了批人接手,居然也無人開箱清點。
自己沒說,這事是怎麼被人發現,還是倉房那邊的人開箱才發現少了一批,目前只有這個猜策。
副堂那時也不知情,否則也不會過了這麼多天才開始查!
惴策來惴策去,只能說飲酒誤事,要是隔天姓方得上門,估計沒這事!
礙了片刻!黑鷹香主才邁入院門往裡頭走去,臨近門口卻見地上放着黑布袋,裡頭想必就是送出去的那批。
小心繞過地上那個布袋,屋裡不光沒人連個呼吸聲也聽不到!
漫長的等待!不止消磨被喚者的銳氣,更給他留出反省時間。
過了不知多久,門外傳來那聲:“副堂,徐長老?”把坐椅上的人給嚇個激靈,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居然找來刑堂長老,看來此事絕不會口頭批幾句就完了。
有凌霜的例子在前,幾乎總堂內人人都清楚!之前還笑話他們,在職期間飲什麼酒,活該?
沒想這麼快,啪啪!扇自己臉。
徐不謙還沒進來,那散發出的冷厲氣勢,瞬時!讓人渾身發寒,就是與他對視的勇氣也喪失了。
顧孔武走進來,淡淡掃了坐椅上的人一眼,出聲;‘地上的東西看過了!’
黑鷹香主畏懼後者,自椅上彈了起來,白着張臉默然搖頭。
“對此事,有什麼要說得!”顧孔武坐在書案內,信手翻開黑鷹邊角起卷的薄冊!
對着其中一頁詳細寫着,黑鷹香壇歷年營利總計及下方的月供額數,箱數配送人員姓名所屬和日期一一標明再內,怕得就是兌這種無頭賬?
祥細些是有畢要。
推到黑鷹香主眼前,語氣依舊不慍不火;‘做到心裡有數!自己看?’
黑鷹香主並沒有仔細去看帳本,用顧孔武話說,心裡有數!
心不心虛明眼人看得出來?
徐不謙身在屋裡,冷眼旁觀這場不算精彩不懸念的戲劇?
顧孔武意味深長地看着低頭不語的人,饒有興趣地問:“方便說說那日姓方來找,把月銀送給他,還是說對方人品比起身邊人更值得你信任!”
黑鷹香主不是聾子,話中的羞辱聽得出來,纔會滿面通紅,急忙辯駁;
‘不是!送銀是因爲!’
意識到是因爲喝醉了,犯渾才把月銀送給他人,而非信任!
再如何值得信任,又如何比得過身邊的同伴!
前者只會在你風光時左右奉迎、甚至討好,落難時不在身後捅上一刀以是及好!
只有同伴才值得信賴。
掌管刑堂這麼多年,見過硬的,軟的,慫的,敢做敢當,不怕死的。
黑鷹香主屬那種嘴硬貨,這次膽敢擅自處理上交總堂的月供,就不怕沒有下次!
第一次明知還縱容,只會滋長他的膽量,變得無所畏懼。
只有着重嚴懲,方能叫他長長記性?
“因爲!怎麼不說了?”徐不謙冰冷的聲音,不帶半絲情緒,自黑鷹香主身後響起。
被外人抓住病語,黑鷹香主表面的堅強,產生細微裂橫,正一點點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