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jim興奮地一聲大叫,飛撲到來者的懷裡,死摟着,再不鬆手。
“憲澤?你不是應該在麼?”尹憲澤輕輕撫摸着jim的頭,邊衝着林簫溫柔淺笑。
一如般豔光四射,妖媚非常,只是那本該俊逸逼人的臉上,顯得憔悴了不少。
“嗯!想你們了,所以就歸國了。咱們這麼久沒見,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好好聚聚聊聊天?”
jim個表示贊同,雖然現在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爸爸並非是尹憲澤,而是李逸辰,但是那將近五年的父子情深,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忘掉的。
“好!我同意!”周麗麗原本就沒什麼事可做,回去也是打擾他們家林軒構思,更何況,她本身就是個花癡,看到像尹憲澤這樣帥氣的男人,沒理由會當面拒絕,她也表示點頭同意。
林簫自然也不會反對,正好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問他。
尹憲澤根本沒有去美國,不過是在郊區的醫院接受治療,最近病情惡化的有些厲害,前兩天他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好在最後經過醫生的搶救,加上他去堅強的意志力,硬是奇蹟般地讓他給挺了過來,而且挺過來之後,身體還奇蹟般地比從前好了不少。
但尹憲澤知道,他時日不多,他想趁着最後這剩下爲數不多的日子,來見林簫和jim最後一面。
儘管出來前,他讓醫生檢查了一遍身體,也吃了藥,打了強力針,保證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畢竟他病了這麼久了,又是癌症,整個人不但臉色不好看,身體自然也比從前瘦了大一圈。
就連周麗麗那缺根筋的二貨,都看出來了尹憲澤與從前的不相同。
“我怎麼感覺尹先生瘦了好多,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難道你身體不舒服麼?”
“對啊,我也覺得。”林簫也點頭。
尹憲澤倒也不否認:“嗯!最近感冒有一段時間了,許是工作的時候太忙碌沒怎麼注意,等到發現時,有些晚了,不過你們放心,沒事,醫生說按時吃藥,不用幾天就會好。”
jim自從看到尹憲澤之後,便一直靠在他懷裡,這麼久沒見,確實是想念得緊,他有些生氣,嘟着小嘴道
“爸爸,你好久都沒有和我還有媽咪聯繫,我還以爲,你歡我了!”
尹憲澤笑着捏捏他肉肉的小臉蛋,滿目的溫柔。
“怎麼會,我自然是喜歡你的,不過就是你也知道,我,要到處飛!這不,正好項目要回國談,我這不是立馬過來看你了麼?這段期間有沒有淘氣,要聽媽咪的話知道麼?”
jim乖巧的點頭:“我又不是小孩,我自然不會淘氣,我也會聽媽咪的話。爸爸,你這次來,會待多久啊?”
“我明早的飛機,馬上就要走!”
jim的小臉蛋立馬皺成了一團:“啊?這麼快,我纔看到你。”
“以後不是還有機會見到麼?”雖然是謊言,但也是善意的,就算以後jim再也見不到他,但是無論他在哪,他都會在那一個地方,守護着他。
jim皺眉,垂頭:“可是...可是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見到。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去美國了,直接回國不行麼?”
他再次擡頭,黑葡萄一般的雙眼裡,是滿滿的希冀。
那一刻,尹憲澤只覺得自己的心,如萬箭穿心般的刺痛,內心早已經翻江倒海,而他面上,卻仍要裝作一臉的平靜。
他不想被他們知道,更不想讓他們擔心,他只恨自己,爲什麼不能再多活長久一點,爲什麼不能夠再多爭取一些時間,可惜一切早已註定。
如鯁在喉,卻不得不笑意盈盈的回答。
“不行,我要對全的員工負責!jim你是子,以後長大了也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子漢就得說到做到,肩負自己的責任,知道麼?”
jim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父子兩對話的期間,林簫一直盯着尹憲澤,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具體是哪裡,她又說不清楚。
她覺得尹憲澤有什麼秘密在瞞着她,不願意告訴她,而且這種想法十分強烈,也很肯定。
她一臉嚴肅的盯着尹憲澤,好像此刻她的雙眼不再只是單單,能夠看得見東西的眼睛,更像是雷達和激光般,能夠透過表面,直達內裡。
她看着尹憲澤,卻是對周麗麗說:“麗麗,我有些話要單獨和憲澤說說,你帶jim和艾麗先去別的地方玩吧!”
jim一開始有些不情願,畢竟剛和尹憲澤見面,聽說他明天一早又要離開,他自然不願意剛見面,就離開。
可是看林簫的臉色,他知道,他媽咪應該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和爸爸說。
他皺着眉頭,由着周麗麗牽着,一步三回頭,十分不情願的離開。
“好了,現在孩子們都走了,這裡除了你我,也沒有外人,能不能和我說實話!”
尹憲澤笑得雲淡風輕,也不知道是因爲他本身就這麼白,還是因爲燈光的作用,他現在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看得人的心無端的揪痛。
她又想起了那個夢,顧文衝着她淺笑着,然後一點點的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
心中突然很恐慌也很着急,最近的她變得很是脆弱,激動地一把拉住尹憲澤的手腕。
“憲澤,咱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麼?”
看着眼前的女人,用那麼擔憂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尹憲澤的內心悲喜交加。
喜的是,林簫竟然會擔心他,而悲的是,他卻沒有更多的時間,與她在一起了。
一句我快要死了,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其實最難過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而要死守着這個秘密,直到離去的那一天,是有多麼的煎熬,無人得知。
他的內心如海嘯突來一般,已經翻騰狂涌不止,而面上,只是稍微的閃過一絲的悲傷,快如閃電,似幻覺般,等到細看,又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微笑,妖媚有如罌粟。
是,他們之間確實是什麼都可以說,但是唯獨這個卻不能告訴她,她不想她擔心,更不想她難過,他只想她永遠的開心、,並且記住他最好的時刻,便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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