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身心俱憊極爲敷衍的神情她如冰雕般立在原地望着那修長的身影緩慢的轉身一步步十分艱難的往回走
每走一步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走一步身形都要晃一晃走得極爲艱難
到底剛纔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什麼導致他現在這副悲痛欲絕魂不守舍的模樣
可惜她回過頭去那蜿蜒曲折的公路盡頭除了兩旁一盞盞明黃色的路燈之外再無其它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輛過往的車都沒有
兩個人各自懷着心事都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
到家之後李逸辰便獨自上樓將自己關進臥室根本不等林簫說什麼
林簫突然有種從天堂瞬間跌入地獄的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十分難受
如果沒有剛纔那些事情李逸辰不說要和她交往還與她像普通情侶那樣手牽手的逛遍夜市以及沿江風光帶
不和她說要她做他女朋友不陪她吃小吃即便辣的夠嗆也要一臉若無其事的吃口味蝦
那一幕才發生現在她的手掌上還留有他身上的餘溫可是就這麼一瞬間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這一刻她既傷心又覺得委屈委屈的只想大哭一場而此刻淚也有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直直的砸下來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收回舉在半空中的手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轉身往一旁的客房走去
今天的一切都只是夢夢而已何必當真夢醒了一切又都回歸原位
他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而她不過是市場部的一個小員工一個他包養的情人如此而已
那一夜她忘了去洗澡也忘了開房間的燈而是走進房間蜷縮在牀上雙手緊緊的懷抱着自己
沒有歇斯底里的大吼沒有痛哭流涕甚至連眼淚到後來都沒有了
她只是睜着雙眼望着漆黑的房間看着黑夜中那熟悉的擺設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想只是那樣看着一直到睏意襲來最後才漸漸睡去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穿着白色碎髮羣的女孩子站在一棵大樹下微笑着朝她招手
光線很模糊隱隱約約的看不清楚只知道潛意識的認爲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烏黑亮麗的長髮清秀的容顏不高不矮的身形看上去卻十分纖長
像着了魔一般她望着那個女孩子一步步的朝她走過去
近了更近了但奇怪的是那張臉卻十分模糊看不清楚
就算越來越靠近也仍舊看不清楚
直到她走到了那女孩子身邊與她離得不過一臂之遙都仍舊看不清楚總覺得她的臉上似乎被什麼光暈給籠罩着模糊不清
她張嘴正要說話卻發覺喉嚨像被什麼給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猛然間那原本笑得溫柔恬靜的女孩子陡然間變得面目可憎一臉的陰森可怕銀色的刀光閃過她還來不及思考胸前便被那尖利的刀子刺中頓時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她的前胸
“啊”
她大叫着猛然從牀上坐起來滿臉的冷汗大口的喘息着伸手捂住那被尖刀刺中的胸口那裡隱隱的有些痛顫抖着將手伸到眼前看到手掌上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林簫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過是一個夢夢而已不怕不用怕只是夢中那個穿着白色碎髮裙子有着一頭烏黑秀髮的女孩子到底是誰
爲什麼她會夢見她並且她要用刀子刺中她的心臟
許多的疑問也因爲那個可怕的噩夢如一團亂麻纏繞着她
“怎麼了”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李逸辰穿着一套休閒服神色有些焦急的走進來
看着林簫滿頭大汗不由伸手幫她抹了一把忍不住有些怪罪的說道:
“這麼熱的天就不要裹着被子睡了都滿頭大汗了”
邊說邊起身扯了幾張紙巾細心而認真的幫她擦去臉上的冷汗
望着眼前體貼入微的李逸辰想起他昨晚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漠一回來就不說一句話的將自己關在房中對她不理不睬的她就莫名的覺得傷心與委屈
現在他又變回正常時候的樣子好像昨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夢醒了一切就都恢復到了原點
可是那樣清晰的記憶她無法自欺欺人認爲她不過是個夢而不是真的
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怎麼擦都擦不掉
一向遇事臨危不亂泰然處之的李逸辰看到她突然哭得這樣傷心一時間也有些亂了
“怎麼了好好地哭什麼”
林簫不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大哭着淚眼流的比剛纔更兇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好像現在不大哭出來就會不舒服
想到剛纔聽到的尖叫聲再加上她滿頭大汗以及現在大哭不止李逸辰突然明白過來
他坐到牀邊像哄孩子一樣輕輕的摟住她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出聲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不就是一個噩夢麼那都不是真的不用怕我就在你身邊”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貼心的安慰李逸辰由昨天那個冰冷漠然的男人變成了現在體貼入微的男人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有分裂傾向
林簫也不理他反正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勢要將滿心委屈統統發泄出來哭得李逸辰的衣服都溼了自己也累了這才停止了哭泣紅腫着雙眼望着眼前的李逸辰
“昨晚爲什麼突然那樣變得好恐怖回來也不理人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一夜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麼”
原本還神情比較平靜的李逸辰在聽到這話之後神色微變眼神也黯淡下來林簫的心跟着往下一沉
果然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會讓他瞬間變得如此瘋狂連一向冷靜的他都完全找不到自我能讓他突然變得如此的人除了蘇瑞她想不出第二人可是那個蘇瑞不是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麼
“你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