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眼光泛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只是李總...”
“李總是一個好領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公司的利益出發,在他底下做事,你們一定不會受到任何外界的傷害。天@天?小。說。網?但是,他不是一個能夠讓人託付終身的好男人。胡姐,有緣再見!”
轉身,視線與門口的那位相交,突然就四肢無力,走不動了。
她最後那句話落入李逸辰的耳朵裡,就好像一根利刺,讓他的心猛然一痛。
如果不是他一直都可以做到面如明鏡,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麼此刻,他也不會用這樣平靜的表情,站在這裡。
而李逸辰的突然出現,也讓林簫有些納悶,但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她也變得處變不驚。
李逸辰淡淡道:“你跟我來!”
亦如既往的命令語氣,根本不給人任何的反駁以及拒絕的機會。
林簫暗自好笑,李逸辰本該就是這樣,他原本就是個我行我素,不可一世的男人,又怎麼會爲了誰,改變自己?
終究還是她自己有些異想天開,認爲他會爲了她有所改變。
但她還是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到了陽臺上,李逸辰站定轉身,與她四目相對,目光平靜而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就是李逸辰,任何時候都能保持着他慣有的冷靜,處理一切突發狀況。
面對這樣無懈可擊,完美無缺的男子,她竟然還天真的抱有幻想,她可真是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她懶得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不知道李總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麼?”
“對於昨天的事情,我想向你道歉!”
他竟然會向她道歉,讓她不禁有些訝異,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昨天他冷漠的眼神,殘忍的對待,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毅然的選擇放棄她,任其自生自滅,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忘了。
“我看沒必要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再道歉不過是多此一舉。更何況,今天早上,李總不是完美的將這件事情解決了麼?”
她一口一個李總,喊得他心裡怒火中燒,再是冷靜的人,也做不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她心中鬱積的憤怒,已經燒了一晚上,此刻仍舊盤旋在胸腔裡,燒得她五臟六腑撕心裂肺的痛。
現在不吐不快:“昨晚才發生的事情,李總今天就能如此完美的解決,我到底該誇李總能力超羣呢,還是該誇李總您演戲功夫高超,在明知情的情況下,還能演繹的如此逼真,簡直跟真的似的,實在是讓人佩服不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別告訴我,你真有那麼大本事,能夠在一夜之間做這麼多事情,並且還能將事情查得清清楚楚。好吧,就算你真的能力超羣,有過人的本事,那麼那些照片又是怎麼一回事?莫非這些也是你事後找到的,而不是你一早就派人跟蹤所拍?”
話已至此,說到了這份上,自然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是,我一早就已經察覺,也讓人跟蹤過肖琴與張國棟,並且得到了他們勾結盛世和風集團紀敏的證據。”
“你終於承認了,李逸辰,原來我一直都看不懂你,而在你心目中,你的公司利益永遠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永遠都擺在第一位。而我,不過是你爲了維護公司利益,可以隨意犧牲的一顆毫不重要的棋子而已...”
李逸辰臉上閃過一絲的緊張:“你怎麼會這樣想?”
林簫卻十分平靜,冷笑一聲:
“我這樣想?難道不是這樣麼?你爲了打垮盛世和風集團,爲了徹底的滅掉它,你在明知情的情況下,卻裝作一臉無知,跟着公司裡的其它同事們一起懷疑我,用那種冷漠審視的目光看待我。而可笑的是,你明明知情,卻要裝得不知情,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我有多難過?啊!我倒是忘了,我難過與否,就算是難過的要死了,又與你何干?你反正一點也不會心疼!在你的心目中,公司纔是第一位,纔是最重要的,至於女人,不過是你無聊時,用來消遣的對像...”
她答應過自己,不要哭,不要爲了這種人而流淚,可越是如此要求自己,眼淚越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她拼命用手去擦,可是卻怎麼也快不過眼淚流下來的速度。
看到她如此傷心難過,淚流不止的樣子,他內心也備受煎熬,心疼不已。
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爲什麼要對她那樣做。
最後事情確實解決了,可傷了她的心,也讓自己痛苦難受,要解決事情,應該還要更好的辦法,而不是在這裡,傷人害己。
他伸出手去想要去扶她,卻被她憤怒的一巴掌拍開。
“別碰我!該關心我時,你用你的冷漠對待我。現在事已至此,請收起你的那一點點憐憫之心,不要在這裡侮辱我!既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就請你別一次次的給我希望,又親手將這些希望統統葬送!”
她越是這樣,他越是難受。
“好了林簫,我知道我錯了,我答應你,這種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先選擇相信你,先站在你的身旁支持你,安慰你,給你最大的鼓舞與力量。現在,你就原諒我好麼?”
他仍舊不放棄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而得來的仍舊是她的掙扎與抗拒,以及拳打腳踢。
“不可能再有下次了,你已經傷我至深,我早就已經體無完膚,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讓我原不原諒你的問題,而是你準備直接給我收屍吧!”
這讓李逸辰莫名火大,手掌上的力道也重了不少,他鉗制住林簫,低喝道:
“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收不收屍的,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
心底的某一處本是封閉的地方,似乎因這話而觸動,那原本結疤的傷口再次裂開,疼得他呼吸一窒。
那種與摯愛生離死別的滋味一次已經足夠,他這輩子再也不要讓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手掌如鐵鉗般緊緊的鉗制着她的手腕,用命令的語氣道:
“聽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