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楚天齊不說話,並不是在聽劉玉英講那些白日夢,而是在想林簫的事情。『可*樂*言*情*首*發』
劉玉英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忙活了大半天,居然直接被人無視了。這下終於徹底爆發,甩手一巴掌重重搧向楚天齊。
‘啪!’楚天齊一時躲閃不及,也未曾料到劉玉英會突然甩他巴掌,這一巴掌,結實打在臉上,打得他後退一步,被打的半邊臉蛋,瞬間紅腫起來。
劉玉英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氣得渾身發顫,怒吼道:
“你真是鬼迷了心竅,怎麼就單單看上了那一無所有的賤女人!今天我就實話告訴你,除非我死了,不然她休想進我楚家大門!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楚天齊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是劉玉英一把屎一把尿,又是當媽,又是當爸的將楚天齊撫養長大。
也因爲他比同齡的孩子可憐,從小就缺父愛,劉玉英就當楚天齊做心肝寶貝的養着,供着。
當真是捧在手心了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何時這樣重重的打過他,以前連罵,都是極少的。
可現在,就因爲那個叫做林簫的低賤女人,讓她竟然打了自己的兒子,而且還將她兒子那一張帥氣白皙的臉蛋,打得現出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紅腫而刺目。
所謂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劉玉英現在是心痛的恨不得搧自己幾大耳光就好,要不是實在是氣急了,她也不會打楚天齊。
看着自己這個倔強,不成器,還一根筋的兒子,劉玉英可謂是又惱又氣,又心疼不已,最後將滿腔的憤怒,全部歸結到了林簫身上。
若不是林簫,她一向乖巧、懂事、聽話的兒子,也不會變的如此,從第一眼看到那女人,她就不喜歡,現在更是恨透了她。
劉玉英咬着牙齒,眼裡迸發出一抹恨意。
被打蒙的楚天齊捂着臉站在辦公室裡愣了半晌,似乎他也對他媽會突然打他不敢置信。
但事實就是事實,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楚天齊突然變得極爲惱怒,怒吼道:
“管她是千金還是公主的,我就是不喜歡!可林簫就算只是一個要飯的,我也還是很愛她,我這輩子就娶定她了,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撂下這句狠話,楚天齊轉身,摔門而去。
劉玉英站在辦公室中央,氣得臉都煞白煞白,呼吸不順,搖搖晃晃的扶着沙發坐下來...
但目光卻變得越來越狠毒、痛恨...似乎那空氣,就不是一團空氣,而是化作了林簫...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讓林簫差點忘記了一件大事。
當夜林簫做了一個夢,夢裡她見到了很久不曾夢見的爸爸。林爸爸還是和從前一個模樣,只是臉色稍顯蒼白。
他枯瘦如柴的身形,和生前一個模樣,雖然是在做夢,但林簫還是知道,她爸爸早就死了。
林爸爸站在一棵大樹下,神情複雜的望着她,表情顯得有些悲涼與無助,看得林簫的心陣陣的疼。
“爸...”林簫追了上去,想要靠近那棵大樹,可是她追過去時,林爸爸卻朝着她笑着揮手。
滄桑的聲音,像來自深淵的地獄,帶着一絲的嘶啞與冰涼,傳了過來。
“簫兒,別過來,別過來...”
隨着這一句話說完,林爸爸便消失在那棵大樹下,林簫尖叫着從牀上坐起來,滿頭大汗。
天色已經大亮,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從窗外照射進來。
李逸辰從門外衝進來,一臉的擔憂:
“怎麼了?”林簫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搖了搖頭:“沒事,做了個夢而已!”
李逸辰走過來,輕輕摟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做夢而已,膽子怎麼這麼小!”雖然看似是在怪罪,其實字裡行間卻是掩飾不住的關心與寵溺。
是啊,只是一個夢而已,但是那個夢,好真實,讓林簫一度認爲,那不是夢,而是自己真正經歷過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那又怎麼可能,她爸爸已經死了那麼久了,怎麼會對着她笑,對着她揮手,更甚至於說話?
她突然恍過神來,差點將她爸爸的忌日都忘了,最近太忙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以至於差點忘記了,所以爸爸纔會託夢麼?
難怪覺得夢裡的場景雖然模糊不清,卻十分熟悉,那是埋葬她爸爸的地方,而在她爸爸下葬的墳墓旁,正好有一棵蒼天大樹,爲她爸爸遮風擋雨。
林簫很快平靜下來,決定吃完早餐之後,去她爸爸的墓地,看看她爸爸。
一早上,林簫都在想那個夢,總覺得她爸爸的眼神,實在是有些奇怪,神情也是,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她,但是又不想說似的。
她是個無神論者,只不過,有些事情,連科學也說不清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對方還是她爸爸。
李逸辰掃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林簫,狀似不經意道:
“一早上就不在狀態,想什麼呢?”
林簫將筷子放下,擡頭,一臉嚴肅的看着李逸辰:
“今天我想繼續請一天假!”原本她的腳傷也已經好了,本是打算今天就去上班,可是既然要去掃墓,自然就必須再請一天假。
李逸辰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嗯,給我個理由,我考慮看看!”
“今天是我爸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
李逸辰一聽立馬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原來剛纔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爲了這件事情。
突然間,他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而來不及多想,那念頭便破口而出,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好,我和你一起去!”
“不!”林簫回答的極爲乾脆,態度也很堅決。被林簫這樣拒絕,李逸辰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不過他最近心情不錯,也就沒有一般見識,這要是從前,只怕早就衝着林簫發飆了。
他耐着性子問了一句:“爲什麼?”
“因爲我想自己一個人,和我爸好好說說話,我不想麻煩你,也許這是我唯一還能夠爲他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