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可是我又覺得他剛剛那樣的說話,很是坦誠無謂很有大男子漢的作爲。”季安貞的眼睛都閃動着小星星,那般的燦爛閃花了季寶花的眼。她略有些迴避的說:“我沒有注意他太多,你願意如何想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就如何的想吧。”
季安貞沉浸在她自已描繪的美好裡面,她沒有瞧見季寶花面上匆匆閃過的內疚神色。等到那年輕人進來,那般風瀟灑有禮節的舉止,又讓季安貞暗自心喜得意幾分,這般俊秀的男子,就將要成爲她的良人。
季安貞強忍着想要主動約好下一次見面的衝動,她面上裝得很是淡定的跟年輕人告別,在她們臨出門之際,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人。年輕人笑着跟她說:“季姑娘,我希望我很快能見面。”
季安貞面上滿滿的喜色,她害羞的轉回頭去,想着不曾迴應人,又很快連連的點了點頭。此時,季寶花行在前面,她稍稍停了停步子。季寶花只覺得年輕人的目光盯在她的後背之處,然而她卻不敢回頭去望一望。
坐在馬車上面,季安貞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她跟季寶花分享說:“小姑姑,你說他是不是比我們平常見到的那些人要來得出衆對嗎?”季寶花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不能否認季安貞的分享,那位年輕人與她們在詩會裡見到的才子們,外在是顯得風流倜儻許多。
季寶花低垂眉眼。想着臨走那位年輕人的話,她暗想着,他到底是對誰在說那句話?“小姑姑。我覺得他好有才學,你聽聽他說的那些話,那一句裡面都暗含着深意。”季安貞是一句接一句跟季寶花分享起來,只是季寶花明顯有些興致不高的樣子。
兩人下了馬車,季安貞的腳步輕快往內裡行走,季寶花不得不緊跟在她的身邊,聽她繼續甜蜜的說:“小姑姑。你有沒有覺得他待我很是體貼隨和?”季寶花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一路上。季安貞跟她說任何的話,她都順着她的心意點頭。
兩人走到分路口上,季安貞隨意衝着季寶花擺手說:“小姑姑,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來找你玩耍。”她不待季寶花答話,她已經往前走去。季寶花輕舒一口氣的往後院那條路上行去,聽了季安貞說了這麼多的話,她都快要相信那個年輕人的確是鍾情與季安貞。
季寶花回到後院,季老太爺睡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他瞧見她,招笑說:“花兒,天氣熱,過來歇一歇。順帶喝口水。”季寶花走過去,拿起桌上未用的杯子,直接倒了一杯涼茶喝過之後。她在桌子這一邊的板凳上坐下來,她的神色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花兒,那個男子不好嗎?配不上貞兒嗎?”季老太爺半坐了起來,他側頭瞧向季寶花問。只見她輕輕搖頭說:“那人還行,我只是怕貞兒配不下別人。”她的語氣裡有明顯的惋惜神情,那眼神裡閃爍的光芒。讓季老太爺瞧得太過明白。
季老太爺重新躺下去,他伸手遮住眼前的陽光。悠長的嘆息一聲後,說:“那個孩子有些缺心眼,有機會時,你教一教她,我瞧着她待你不錯。”季寶花眼裡滿滿的澀意,她忍着心裡的酸辣感,她低聲應承下來。
季老太爺如何不明白她這種口不對心的做法,他低低嘆一聲說:“你二哥二嫂可不是如你大哥大嫂那般憨厚的性子,有時候,你做什麼,你要想好結果,以及你能不能付出那樣的代價,我總盼着你能嫁得好。”
季寶花的眼睛明亮起來,她笑着說:“父親,明天王伯父約你去茶樓喝茶,我陪你一塊去吧。”季老太爺輕聲說:“我們一羣老年人在一處說話,用不着你這種年青人去湊趣,你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出去,你在茶樓裡另外尋一個地方坐一坐吧。”
季寶花笑了起來,說:“父親,我只是想送你去,再去書肆裡尋幾本我有興趣的書,大約會待得久一些,然後我要回來時,順道去接父親一塊歸家來。”季老太爺瞧了瞧她,輕悠悠的說:“花兒,我捨不得你嫁去外地,然則你因我的原故,與你的兄姐們都不親近。
你要是嫁在近處,我活着一天,季家你能依靠一天。然而我再怎麼長壽,我都會早走在你的前面許多年。花兒,有機會的話,你嫁遠地去吧,不用依靠父兄,一心一意依靠夫君過日子。花兒,我相信你的本事,你只要有心,一定能過好自已的小日子。”
季老太爺說完這話直接拿起身側的書,他打開書冊蓋在臉上,說:“花兒,我要小睡一會,你可別說話吵了我啊。”季寶花眼裡有動容的神情,她低聲說:“可是我捨不得父親,我在這個家裡只有父親這樣一個家人。
如果我要嫁到外地去,此生只怕是沒有機會回來看望父親。”她這一時說的是心裡話,季家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抵不過季老太爺一人待她的好,而季老太爺會爲了她着想,願意放她遠嫁她方,這是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一直以爲季老太爺是想把她握在手心裡,畢竟上面的兄姐與他都不親近,在衣食住行上面,季守業兄弟絕對不會虧待他,然而在相處上面,他們大約不是因規矩如此,都不會願意來面對季老太爺這樣的一個父親。
季寶花怕人看見她眼裡的淚,她只好掩飾性的趴在桌面上,她靜靜悄悄的落着淚。她盼了這麼多年,總算盼來一個明顯符合她條件的人,現在哪怕是動上手去搶,她也把這樁親事謀劃成爲她的。
季安貞失去這樣一樁不相配的親事,她還有旁的機會再尋合適的人。可她呢,她大約只有眼前這一次的機會,季家人,絕對不會容許她還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季寶花暗想着,她如果親事有下落,她一定會想法子,爲季安貞尋一門很合適的親事,也算能彌補她的損失。
季寶花的淚很快乾了,她細細的着如何不動聲色,又能成全自已的心意。她不能就這般白白的空折騰,她一定要跟季安貞打聽清楚那人家對女家的條件要求,還有對女方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季寶花伸手摸了摸臉,在季家適齡女子裡面,她的容貌最爲出衆佳美,而才華更加不用說,是比她們這些俗女來得有才氣。就是女紅什麼的,她會畫花樣還會做針線活,她做的還不差。季老太爺身上的衣裳,有幾件讓人誇耀的衣裳,就是出自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