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了,雪花飄啊飄,飄的人心都變得冷了起來。顧玫諾和顧石諾收到顧家來的信,顧七老爺很是憤怒的指責他們兄弟一番,然而跟兒子們訴說起生活艱難辛苦。顧玫諾兄弟早已收到消息,顧家小七房的生活照舊,只是顧家七老爺的生活,則顯得難了一些。
顧家七老爺身邊的老妾,她以身體不適,把顧家七老爺身邊的瑣事,全盤的放手交出去。而顧家七夫人從來不曾真正打理過顧家七老爺身邊的事情,這一時,她自然是不會傻得出手接這樣一個燃燒得正旺盛的火爐。
顧家七老爺則對顧家七夫人是不報任何的信心,他心裡還是相信商女愛妾的理事本事,他順手把事情全交給小愛妾。老妾此時提出要出府去長子處休養身體,顧家七老爺是有些捨不得老妾,這些年下來,他與老妾反而有一種類似夫妻情意。
然而老妾執意要離開,顧家七老爺最後成全她的心思,他提出來,只要老妾身體恢復之後,立刻就要回府來。老妾依依不捨的告別顧家七老爺,最後走之前,她還是掛念着他的身體。她把顧七老爺食用方面的一些愛好,特意寫成小冊子交給商女。
商女心裡暗氣老妾的奸滑,她就是要離開了,都要給自已設了不可跨越的路障。只是當着顧七老爺的面,她很是感激的接過小冊子。顧家七老爺的私房還是非常的雄厚,老妾是無任何保留的交給商女。
老妾告別顧家,顧家七老爺以爲這只是她暫時的行爲,卻不料此後老妾再也不曾迴歸過顧家。顧家七老爺在這時候,他還不知他已經錯失了,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而他只是感嘆身邊還是有商女陪伴,他跟老妾說:“你只管安心休養,有她陪在我的身邊。”
老妾微微笑瞧着顧家七老爺,從他頭上微有的白髮,瞧到他已經發胖的身材,再瞧到他身邊站着的那個趾高氣揚的年輕女子。老妾很是欣慰的跟顧家七老爺說:“老爺,我已經老了,你還正當年。你的身邊有人陪着,我安心了。”
老妾的長子接老妾歸家,老妾在進長子家的門之後,她跟長子說:“我覺得我這是回家了。我在自已家裡,再也用不着去爲了謀取什麼,而努力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日後,我們家女子,一定要爲妻不爲妾。”
老妾是一個相當會做人的長輩,她安靜的生活在長子的後院裡面。她的長子媳婦最初的時候,她很擔心這樣的一個身份婆婆歸來,家裡的事情,會特別特別的讓人爲難。然後老妾後來的表現,讓她漸漸的寬心下來。
商女掌握住顧家七老爺的私房之後,她才發現顧家七老爺其實是沒有多少身家。她跟顧家七老爺討論起來,既然兒子們都成家立業,他們應該孝順他這個父親。顧家七老爺覺得她所言極是,然而顧家小七房如今交到公中的銀兩,全是由顧玫諾兄弟負擔。
顧玫諾跟顧石諾很是感嘆的說:“我原本以爲那個女人,會守在他身邊到最後,卻沒有想過她會這麼早就選擇退場過自已的日子。”顧石諾笑瞧着兄長說:“她的兒女都已長大,而且父親又有了貼心的新寵。
她一直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女人,每走一步都不會把路走絕。你就看她,她從來不曾真正的動手搶過父親的寵愛,然而父親最喜歡的女人就是她。她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母親,她是不屑母親的行事,卻從來不曾在暗裡對母親使過壞。
她是在父親面前爲她的兒子們去爭去計較,可她從來沒有真正出手對付過我們兄弟兩人。顧家的長輩們願意容下她,正是因爲她有心眼,則沒有毒辣得讓身邊的人生存不下去。而父親如今寵愛的人,卻不見得有這樣的心眼和本事。”
兄弟兩人從來不曾真正的恨過老妾,或許少年時,他們怨過那個女人。然而隨着長大,隨着他們見識的增長,他們反而慶幸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他們的母親護已尚且剛剛夠,她是無任何餘力來護持自已的孩子。
老妾或許有選擇性的容顧七老爺身邊女人生育孩子,可是她不能不容下顧家七老爺的兩個嫡子。他們兄弟是透過顧家七老夫人和老妾認識兩種不同的女性,然後再認識到顧家七老爺自私的本性。
顧玫諾笑了起來,說:“人,果然是腦子不常用,會慢慢的變得笨起來。我看過父親十八歲的文章,那文章寫得真的非常不錯非常的出彩。可惜後來,他的文章慢慢的變了,直到後來,我們長大之後,他變得面目全非,我們甚至懷疑起大人們所說的那個年輕的他。”
兄弟兩人都沒有把顧家七老爺的家信放在心上,他們每年都是很有誠意交付的公中銀兩。顧家當家人是從來不會虧待任何一房的人,顧家只是不會白白的提供家庭裡面個人奢侈的花費。
兄弟兩人商量起送回家的年禮,兄弟兩人都決定由顧大少奶奶做主決定。顧玫諾心有所感的跟顧石諾說:“弟妹有了身孕,當家伯祖父伯祖母都關心的來問候過,我們祖父祖母除去那一次送人來表示過心意,就再沒有發過聲音。
父親母親彷彿是不知實情一樣,兩人都不曾有任何的表現。小十,我覺得我們家裡人很是對不住弟妹,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她。”顧石諾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實在不好意思跟兄長說實話,季安寧其實都沒有把七房的長輩們放在心上過。
顧玫諾瞧着顧石諾的神態,他很是慎重的跟他說:“你別瞧她在你面前表現得絲毫不放在心上,說不定她傷心在內裡。”顧石諾都覺得再不跟兄長說明,都有些對不起他。他笑着安慰說:“哥哥,她性子粗,只要我們不去提醒她,她就不會去細思這些事情。”
顧玫諾張口結舌的瞧着他,過了一會說:“小十,你這樣的精,平時就不要去欺負老實人。弟妹性子太過憨厚,你一定要讓着她,可不能在她面前耍滑頭。”顧石諾目瞪口呆的瞧着顧玫諾,這還是嫡親的兄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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