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石諾衝着顧玫諾說:“哥哥,有子如此,你可以驕傲了。季安寧笑着衝着顧亭景豎起拇指,他比他的父母強太多,也比他們表現得大氣有擔當。
顧亭景說了這麼一通話之後,他見到長輩們並不責怪他搶話說,他臉紅的低頭解釋說:“我們在學堂的時候,夫子們就是這樣跟我們說話。”
顧石諾眼睛明亮的瞧着侄子,他轉頭衝着顧玫諾豎起拇指說:“哥哥,你爲亭兒尋的學堂好,把他教導得品性相當不錯。”
顧玫諾笑了起來,說:“這學堂是季家大哥給介紹的,當時也是由季家大哥領着亭兒去入的學。”
原來在顧石諾和季安寧看不到地方,季家人爲他們做了太多的事情。季安寧輕輕擡眼瞧一瞧顧大少奶奶,那樣精明的人,爲何會在那個時候爲了小利,而不去考慮兒子們的前途
只是日子太久了,有些問號,季安寧也無心再去問。顧玫諾和顧石諾兄弟分家之後,季家的人,自然不會再熱心去伸手幫遠了的親友。
顧石諾笑着說:“陽光的大舅舅一向眼光絕好。”顧玫諾感嘆不已,他後來和季家還是有所來往,只是他瞧得明白,季家那位大爺待他是淡了許多。
顧大少奶奶低垂眉眼聽着那兩兄弟說話,有些人和事,已經走遠了。她知道妯娌之間,再相處也只能如此了,各自有兒女,再也不能象從前那般的牽掛少。
顧石諾一家人在顧玫諾家用過中餐之後,他們就前往季家。在馬車上,顧陽景皺眉跟季安寧說:“孃親,你日後年紀大了,要是不想笑,就不要跟伯母一樣,用力的笑。”
季安寧張口結舌的瞧着他,她覺得顧大少奶奶面上笑容還是挺自然的,爲何兒子卻覺得她笑得很是吃力
顧石諾瞧一眼心大的妻子,再瞧一眼聰慧的兒子。他笑了起來,說:“陽光,你伯母許久不曾跟人說笑了,下一次來,你伯母就會跟從前一樣笑。”
顧陽景詫異的瞧着顧石諾,轉而他想得明白起來,說:“哦,哥哥也跟我說了,伯母許久不曾出門去。”
其實季安寧如果不是住在城外,只怕也只能許久不出門。季安寧此時有些不太想搬進城裡來,但是又不知道年後,顧石諾在何處就職。
她瞧着顧石諾的眼色,讓他見後好笑了起來,說:“你喜歡住在城外,我們就住在城外。反正我也覺得城外住着心胸寬廣,周邊鄰居們都不錯。”
季安寧很是詫異的瞧着他,她還沒有說話,他已經瞧得明白她的想法。顧石諾好笑的瞧一瞧她,她那麼明白的神色,只怕顧陽景都能瞧得出好幾分來。
顧陽景瞧一瞧父母之間的神色,再瞧一瞧湊在一處的兩個弟弟。他把頭偏轉一邊去,他的父母感情好,他就不用把日子過得跟他堂哥一樣操心。
再說他的母親天性心大,也沒有會拖累母親的孃家人。他嫡親的二舅舅私下裡跟他說過,全家就他的母親笨了一些,要他多瞧着照顧一些母親。
他還叮嚀他,如果家裡有什麼事情不對的情況,就趕緊來知會他們。顧陽景那時候是用心的瞧了父母好多天,他發現他不用去操心那些閒事。
他的母親一點都不笨,她只是不會去管那些她做不到的事情。而他瞧得明白父親的神色,那是待母親比待他們三個兒子還要好。
他知道他們家和伯伯家是分家過日子,而他們家的日子,過得是要比伯伯家的日子舒服。
等到了季家的時候,顧陽景直接帶着兩個弟弟往內裡奔去。他跟父母說:“外面太冷,我領着他們跑一跑,身上就會熱火一些。”
顧石諾和季安寧由着他們三人往內裡跑,他們跟聽到消息行了過來的邵氏行禮問好。邵氏暗自瞪了一眼季安寧,她笑着跟顧石諾招呼了幾句話。
顧石諾只當沒有瞧見邵氏的臉色,他笑着問了季樹正在書房的消息之後,又知道季守業兄弟三人都不在家裡,他直接往一園走去。
邵氏跟季安寧留在後面慢慢走,她低聲跟她說:“你去見過你那位嫂嫂”季安寧笑着點了點頭,輕聲說:“我瞧着人是瘦了一些,精神還是不錯。”
邵氏瞧着她輕搖頭說:“在你的嘴裡面,我就沒有聽過有不好的人。她和你說了什麼話,又讓你軟了心腸”
季安寧笑了起來,伸手抱住她的胳膊,跟她說:“大嫂,她其實待我們一直不錯,只是那兩年受了一些影響,纔會待人有所失誤。”
邵氏跟顧大少奶奶見過面,她也贊同季安寧的話,她輕輕點頭說:“現在也來得及,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幸好她不是一個愚笨到底的人,最後還是記起夫婿兒女來。”季安寧望着邵氏笑,她每次提及顧大少奶奶的時候,就要說差不多的話。
邵氏瞧着她的神情,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下一次,你提醒我,我可不要總是記得那些陳年舊事,我要和你多說一說新鮮的事情。”
季安寧笑着點頭說:“大嫂,我難得進城一趟,你就跟我說一說城裡的新鮮事情。”邵氏就勢跟她說起田家的喜事來,她笑着說:“你那小表嫂有喜了,你母親今天已經去瞧過了。”
季安寧聽後也是滿臉歡喜神情,說:“太好了,田家舅舅一家人的好人,這樣大的好消息,是要去一趟。可惜我現在的情況,大約要年後才能跟我母親走一趟。”
邵氏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大家都知道你的情況,你心裡有他們就行了。”布氏和田氏在房裡見過顧石諾和孩子們之後,就盼着這一對姑嫂快些進來。
布氏如今把家事全放下來了,她一心一意只做好老人家的本分。而田氏則沒有法子把自家的事情,全盤放手出去。
如今只等着二子成親,再等着三子親事定下來。她感嘆的跟布氏說:“在老家的時候,大人們都急着給兒女成親,在都城裡,我瞧着就沒有幾家着急人。”
布氏聽後笑了起來,說:“在熟州城裡,我們是心急面上也急。在這裡,我瞧着他們一個個大約是心急面上不着急。再說,大家都晚婚,自然是用不着太着急,互相慢慢尋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