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生你什麼氣,你不氣我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我怎麼敢生你的氣?”淺月咬着牙,狠狠道。她自然是生氣的,她已經快要氣壞了。
她等了陳蘇這麼久,他卻是沒有給自己半個消息,如今他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她如何不生氣。
“是我的錯,”陳蘇低垂下頭,輕聲道歉道,他不懂得該如何安慰女子,瞧着淺月淚流滿面的模樣,他心頭不是個滋味。他的確是虧待了淺月,可是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是我讓你久等了。”
“我想要的,不是你這句話!”淺月眼中含着淚,開口道。
“……”陳蘇擡頭,望着淺月。
淺月狠狠瞪了一眼身前的木頭,這個木頭怎麼如此呆滯,難道他就不知曉與自己解釋一下麼?這麼多年,她擔憂了這麼多年。她以爲陳蘇已經忘記了當年的承諾,她以爲陳蘇已經不愛自己了。
可是陳蘇突然的出現,讓她又對陳蘇懷有期待。可是這塊木頭,只知曉道歉,都不知曉哄人。
淺月泄氣了。她現在只想要離開。可是她往左走,陳蘇便擋住她左邊的去路,她往右走,陳蘇擋住了她右邊的去路。
淺月上前,狠狠踩了陳蘇兩腳,陳蘇並未動彈,甚至腿兒都沒有退縮半分。
“你這個混蛋,你爲何不給我寫信?爲何這麼久了,你都沒有消息!你難道就不該與我解釋一下麼?”淺月的聲音含着哭腔。她狠狠敲打着陳蘇的胸膛,只有這樣,她心頭的氣才能消掉一點。
“淺月,對不起。”陳蘇的聲音永遠是那麼的溫和,“是我的錯,是我讓你久等了。慶王爺與我說過,若是我想堂堂正正娶一個鄰國的公主,就必須要封侯才行。所以兩年前,我一直在帶兵出征,想要立功,想要爲自己拼打出一個前程,如今我總算是拼打出來了。我已經是候爵,我可以堂堂正正來娶你了。”
“可是你爲何不與我說?爲何不與我寫信?”淺月並未因爲他的解釋而輕易原諒他。這句話算什麼解釋,她想要的並不是這些話。
“我想要與你寫信,可我不知曉,我該如何與你寫信。”陳蘇道,“我害怕自己若是沒有封侯,你會不會對我不信任,我也害怕你爲我擔心,爲我提心吊膽。”
陳蘇說着,走上前一步,他想要去擁抱淺月,卻是被淺月一巴掌推開。
“可是我聽聞你已經回到了京雲,你既然已經回了,爲何不與我道一聲平安,你知不知曉這三個月我都是如何過來的?”淺月哭得哽咽,她的身子打着顫抖,“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你又像以前那樣,故意冷漠我,也許你心頭已經裝了別人,你可知曉,我真是害怕,害怕極了……”
淺月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顫抖。陳蘇抿着脣瓣,聽着這些話。他心頭愧疚極了:“我生了一場重病,是在戰場上染上的瘟疫。我原本以爲我已經活不成了,所以我讓慶王妃不要將我的消息告訴你。
若是我死了,就寄信給安安,告訴安安,我已經變心了。這輩子都不要將真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