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替歐陽慕林收拾了幾件衣服,和必要的洗漱用品,便洗洗回房睡下了。牀單被子和枕頭上,是歐陽慕林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讓她感到很是安心。因而剛一躺下,隨即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被牀頭櫃上的鬧鐘吵醒。
待她穿好衣服起牀,走到客廳一看,昨晚收拾好放在桌邊的行李箱已經不見,歐陽慕林一早便離開了。
而安辰正在廚房裡熱着早飯,聽到動靜,微微探出腦袋來:“姐,你醒啦?坐下等會吧!煎個雞蛋就可以吃飯了,歐陽一早熬好了紅豆稀飯。”
“他每天早上都會像今天這樣,做好早飯纔去上班嗎?”安然打了個哈欠,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幾乎。”安辰笑着回答,“他不愛吃外面的飯菜,你不知道嗎?”
“我幹嘛要知道……”安然嘟囔一句,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姐!新牙刷在洗手池的櫃子裡,你自己拿哦。”安辰趕忙追上來囑咐一句。
“知道啦~”安然輕車熟路的拉開櫃子,拿出一把牙刷,回頭白了安辰一眼,“你的雞蛋糊了!”
“哎呀!糟了!”安辰丟下安然,衝到廚房裡補救着被他煎糊了的雞蛋。
安然匆匆扒了幾口早飯,便拽上安辰的胳膊,一道出往學校趕去。
走到半路,恰好碰到了在路邊買早飯的王蘭。
“你先走!”安然對着安辰擺擺手,勾上王蘭的肩膀,“我等她。”
“喏!今天要交的作業。”王蘭從書包袋裡,抽出兩本練習冊,塞進安然背後的書包,“嘖嘖!你是有多粗心?書包拉鍊也忘記拉上。”
“話說。”安然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自己的書包或者練習冊上,而是湊到王蘭的跟前,小聲的問到,“葉梓昨晚真的哭了嗎?”
“哦。”王蘭接過自己的早飯,點點頭,臉上帶着擔憂和不解,“雖然在電話裡沒有真的聽到她在哭,但是我們相處了這麼久,她的口氣又怎麼能騙得過我的耳朵呢……擔心我問的太多,會讓她更加難過,所以我什麼也沒說,就匆匆掛了電話。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是畫室的人欺生?”
“。
“嗯。”王蘭一邊答着,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待會下了早自習,再給她打個電話。”安然將手機裝進自己的書包裡,語氣平靜。
“你不擔心嗎?”對於安然的冷靜,王蘭感到有些意外。
“嗯……她會處理好的。”不知怎的,安然對此十分篤定。她轉頭對着王蘭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快步往學校趕去。
果真如安然所說,等到下了課,兩人給葉梓打去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明朗歡快。
“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呀!是不是想我啦?”
“你沒事吧?”安然開門見山的問,“我怎麼聽王蘭說,你昨晚像是哭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啦?”
“呃……”那頭的葉梓沉吟了一會,“這也瞞不過你們。其實想通了也沒什麼啦!”
接着,葉梓便以一副輕鬆的口氣,對安然說起了昨天的事——
剛吃過晚飯,葉梓揹着畫板拎着顏料,正打算去自習室,那裡的人相對較少,也多半是像她這種剛剛學習畫畫的半吊子。不論是練習畫畫亦或者補習文化課,都會比較輕鬆一些。
走到自習室的樓下,就見着一羣人圍在一起,似乎在爭論着什麼,看他們的樣子都像是這幾天剛來的新生。
“是你偷了我的畫筆!給我交出來!”其中一個披散着頭,個頭不高的女生,雙手抱在胸前,盛氣凌人的看着另一個女生。其他的七八個同學,有男有女,也圍住了她,不停的叫嚷着。
“就是!趕緊還給項珍珍。”
“有本事偷人的東西,怎麼不敢承認了?!”
“不要逼我們動粗!”
“今天下午我們走了之後,只剩你一個人在教室!不是你偷的還會是誰?”
葉梓認出了被他們圍住的那個女生,從市區來畫室的路上,兩人恰好搭乘了同一輛車,因而有些印象。那個女生的話不多,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臉已經紅到了耳根。而從她的衣着打扮上看,應該是來自普通家庭的孩子。
“不是宋怡菡偷的!”葉梓走上前去,推開衆人,將宋怡菡從人羣里拉了出來,“我可以替她證明!”
“你算哪根蔥?”被他們稱作項珍珍的女生,這時將饅頭指向了葉梓,“我說是她偷的,就是她偷的!你憑什麼替她出頭?又怎樣證明不是她做的?”
“今天下午你們走後,教室裡除了她,還有我!”葉梓昂着頭,緊緊的盯着項珍珍,“我說她沒有偷,就是沒有偷!”
“我勸你不要強出頭。”這時,站在不遠處的一個男生開了口,指了指項珍珍,“你知道她是誰嗎?她……”
“你給我閉嘴!”項珍珍轉臉瞪了那個男生一眼。那人便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我管她是誰!”葉梓不屑一顧,“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講點道理!別人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誣陷別人算什麼本事?!”
“哦~我明白了。”項珍珍別有深意的看了葉梓一眼,緊接着指了指她,對身旁的其他人說到,“的確不是宋怡菡偷的,是她!”
“嗯。我看也像她!”
“沒錯!估計宋怡菡沒那麼大的膽!”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而項珍珍則悠悠然然的走到宋怡菡的跟前,拖着她的下巴問到:“那你說呢,宋怡菡?是不是她?”
“有病!”葉梓根本不願搭理這些人,推開項珍珍,拉上宋怡菡的手便要離開,“我們走!”
不想,宋怡菡卻猛地抽回了手,站在原地,葉梓疑惑的扭頭看着她。
“沒錯。”只見宋怡菡低垂着腦袋,雙手捏着衣角,沒敢擡頭看向葉梓,“是她偷的。我……我看到了。”
“你!”葉梓一臉的不可置信,感到渾身都在抖。
“她不光偷了我的筆,還打了我。對不對?”項珍珍繼續往前一步,她的臉幾乎貼到了宋怡菡的臉上,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些許得意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