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一聽賭,來了興致,“那賭點什麼?”
“賭你個大頭鬼,都做總裁的人了,能不能有點正行?”
我帶着賽麗斯走出公司,來到停車場,準備先去吃晚飯。
剛出了金融街,就堵上車了,我降下車玻璃,手搭在車窗上,聽着喧鬧的喇叭聲,感覺心頭一陣的煩悶。
“賽麗斯,我們先去醫院看看我們未來的大歌星好不好?”
賽麗斯同意了,車子開進醫院,停好以後,我拿着合同下了車,來到旭陽男孩的病房,他正靠在牀上喝着粥,看到我來了,把碗放到了一邊。
“今天你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給你合同。”說着,我把合同和簽字筆放到了他的腿上。
他打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我。
“你都不仔細看看嗎?”
“不看了,我信得過你。”
我打開了他簽名字的那一頁,上面寫着楊旭兩個字。我把合同遞給了賽麗斯,讓她幫我拿着,轉身出了醫院,給蕭傑打通了電話。
“一個人得了絕症了,醫院治不好的那種,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活着嗎?”
蕭傑直接就是兩個字,“沒有。”
“當初不是給露春換過身體,那……”
沒等我說完,蕭傑又是一句,“不行。”
“沒有特例嗎?”
“陰陽相隔,人鬼殊途,塵歸塵,土歸土。普通人死了有地府接管,其他人死了,也有他們的去處,還陽,不存在的,死了就是死了。露春是實實在在的活人,她當初也只是二氧化碳中毒,陷入了深度昏迷,佳旺的靈魂頂了她的肉體,她只能被帶到地府,重新投胎。這已經算是殺人了,你知道嗎?”
“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回到了病房裡,小敏也不知道從哪回來了,正纏着楊旭撒着嬌。
“你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告別了楊旭,和賽麗斯來到了昨晚那個警官推薦的一家特色餐廳,這裡以麪食爲主,我的心思全然不在吃上面,而是要了這裡的特色糯米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還打破了張輕羽給我定下的戒菸令,買了兩盒煙,就在手裡沒斷過。
可能是楊旭的歌聲感染了我,讓我現在還沒緩過勁來,也許是因爲我自己孤零零的存活在這世上,我愛的人一個個都離我遠去,而讓我無限的傷感。
當我喝到第四瓶的時候,賽麗斯抓住了我的手,“天羽,你不能再喝了,會有危險的。”
我抽回了我的手,“能有什麼危險,我酒精免疫,喝多少都不會醉。”說完這句話,我都沒發現,菸頭已經燒到我的手指了,我甩了兩下手,把菸頭扔到了菸灰缸裡。雖然沒燙起泡,但被燒的地方變得特別的紅。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向賽麗斯,“你說人活着的意義在哪?或者說人爲什麼要活着?”
“天羽,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拿起酒杯,把裡面的酒喝完,站了起來,“我心裡沒病,你吃好了沒有?吃好我們出去玩吧!”
“今晚就算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我覺得你也該休息了。”
回家的路上,她開得車格外的慢,還一直問我,暈不暈,想不想吐。
我倆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張輕羽正抱着一份外賣坐在沙發上,兩條腿搭在了茶几上,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見了我也不打招呼。
“你晚上就吃點這個?”
她依舊頭都不轉的對我說:“不然呢?可沒人請我吃飯。”
突然,我的胃裡感覺翻江倒海了起來,我飛速跑到一樓的衛生間,抱着馬桶,還沒等張開嘴,胃裡的東西就翻涌着從我的喉頭噴射了出來。
“哇”地一聲,就和泄洪一樣,根本止不住,全是黃褐色的水,並且伴有極難聞的腥臭味兒和腐爛味兒。
張輕羽捂着鼻子進來開了衛生間的排氣扇,過來拍打着我的後背。
“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也沒法回答,肚子裡的東西一個勁兒的往出涌。
這時,賽麗斯在一旁對張輕羽說:“不行我們叫救護車吧?”
張輕羽同意了,剛一起身,我就伸手拽住了她,然後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要叫救護車。
我現在只是控制不住一直在吐,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感覺吐得量慢慢變小了,而且吐出來的液體也變成了烏黑色,並有點粘稠感。
慢慢的沒有了想吐的感覺,然後使勁吐了兩口唾沫。張輕羽很體貼的端來了一杯溫水,我用它漱了漱口,感覺嘴裡的味道特別不好聞。
難道是那家的米酒有問題?可我聽說這家店開張快有一百年了,絕對正經的百年老店,而去喝這個酒的人也不少,他們怎麼就什麼事都沒有呢?而且我還專門買的是他家最貴的百年精釀。
我從衛生間出來,聽到張輕羽在質問賽麗斯,“你今晚到底帶着我哥去吃什麼了?”
賽麗斯顯得很委屈,好像我變成這樣,都是她引起的,“他晚上什麼都沒吃,就是喝了四瓶長得和漱口水一樣的酒,還抽了半盒煙。”
張輕羽摸着下巴,開始琢磨,“難道是酒有問題?”
我走了過去,“別自己在那兒瞎琢磨了,我現在都沒什麼事了。”
“哥,你吐了那麼多東西,肚子一定很空,很餓吧?我去給你做點飯吃吧?”
她這麼一說,我摸了下肚子,“奇怪了,一點也不感覺餓,而且還覺得身體特別的輕鬆,心情也愉悅了很多。”
張輕羽好戲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一樣,“那,那就好。”
晚上,張輕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賽麗斯去了主臥,我在客廳一邊玩手機,一邊看着電視。
這時,我手機上來了一條信息,是賽麗斯發過來的,她讓我上樓一下,也沒說什麼事。
我手起手機開始往樓上走,路過張輕羽的房間時,聽到張輕羽在和別人說話,可能是打電話吧?我本來沒偷聽別人說話的癖好,可是我好像是聽到了有關我的話題,我就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你給我的是什麼破蠱,還號稱死心塌地,根本一點用都沒有,還讓我的愛人吐了一晚上,現在剛好了點。”
“什麼不可能,你這意思是我騙你不成?”
“行,我明天安排你倆見面,不過你得小心點,不能裝作認識我的樣子。”
難道我今天這樣,是張輕羽弄的?可我倆早就以兄妹相稱了,她還對我心存幻想不成?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我趕緊捂住,跑到了主臥裡面,先拿出手機,原來是賽麗斯再催我。
她穿着一身銀色的絲質睡衣,倚在牀尾凳上。
“你讓我上樓幹什麼?”
“我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你能幫我找找嗎?”
“你的意思是我的屋子裡有監控?絕對不可能。”
她坐了起來,搖了搖手指,“不是監控,而是感覺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裡面,在注視着我。”
這什麼毛病?疑神疑鬼的,我當着她的面打開了衣櫥,“你看什麼都沒有吧?”
然後又推開浴室的門,並打開燈,裡面依舊什麼都沒有。
接着我又趴到了牀下面,一個一米左右的木偶現在正歪着頭看着我。我伸手一把將木偶拽了出來,“你說一直盯着你看的,不會是這個木偶吧?”
這木偶做的倒是活靈活現的,要不是一摸就是木頭,晚上乍一看還以爲是個真人。
賽麗斯對這個木偶好像很恐懼一樣,鑽到了牀上,躲到了被子裡,並讓我把手中的木偶扔掉。
我剛把木偶提起來,木偶居然“哈哈哈”機械性地笑了起來,我左右翻看了一下,也不知道觸動了它哪裡的機關。我拍了一下木偶的頭,居然一下子就掉了,倒是不笑了,可脖子裡面全是黑色的長蟲子,一見到燈光,就興奮的往出爬。
我鬆手一腳把蟲子踢到了浴室裡面,並伸手使出炎爆,那木頭被火一燒,裡面的蟲子立刻化成了綠色的膿液,可木頭做的木偶居然一定事都沒有,這木料居然不怕火。
彎腰撿起掉落的頭,又去浴室把液體都衝入下水道,然後把頭又重新安裝到了木偶的身上。我把木偶抱起來的時候,它的眼睛自動的翻了上來,露出裡面暗綠色的眼珠。這眼珠好像是啤酒瓶磨下的一樣。一放下,它又閉上了眼睛。做得真是惟妙惟肖,巧奪天工。
我抱着木偶出了主臥,張輕羽就站在那裡,“剛纔是不是有人在我房間門口?”
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我搖了搖頭謊稱不知道,她又問我去主臥幹嘛?
“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說完,我抱着木偶下了樓,把木偶放到沙發上,我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點啤酒和滷菜。
當我抱着東西放到茶几上的時候,我發現木偶居然不在了。窗戶關着,我也沒聽到有人下樓,難不成這木偶自己站起來跑了?也不對啊!那木偶身上沒有半點靈力,也沒有一絲妖力,是什麼催動它走動的呢?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我又怕張輕羽和賽麗斯有什麼危險,畢竟家裡好像真是來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高人,至今都沒發現他的存在,但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我關了電視來到了二樓的小客廳,二樓客廳沒有電視,只有一套沙發和一張小茶几。我就躺在沙發上玩着手機,剛纔賽麗斯的屋裡還有點動靜,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張輕羽的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靜的出奇。
突然,一樓所有的燈都暗了,樓梯口被黑暗所吞沒了。難道一樓現在有人把燈給關了?
“小琪,打開一樓所有的燈。”
“好的主人,以爲您打開一層所有的燈。”
小琪雖然這麼答應了,可一層還是暗的。
我一個翻身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落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