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415去意已定(2更)
皇甫華章閉上眼睛:“現在我已經完全能體會到時年的父親當年的心情。爲了救女兒,我也會不惜一切。”
關椋敲了敲門,示意賈天子出去一下。
賈天子請皇甫華章稍等,急忙出門去。
關椋說經過儀器的比對,確認兩份物證都是真的:那的確是解憂的聲音,也的確是喬治的筆跡。
賈天子長眉也是攢緊:“如此說來,真的是喬治帶走了時年和解憂。”
關椋嘆息一聲:“可是這份物證還是帶來了更麻煩的信息:除了從錄音帶錄製的時間、喬治所有墨水與紙纖維融和的時間可以推算,錄製是在近期,由此可見解憂應該還沒事之外,其他的信息都只能兩個字來歸納:險途。鰥”
“什麼意思?”賈天子也有些意外。
關椋道:“物證本身最要緊的倒不是錄音帶和那張紙,反倒是包裝材料、卡帶本身的物料、以及喬治所用的紙張和墨水,甚至是信封裡夾帶的植物和土壤顆粒。”
“儘管這份物證沒有郵戳,沒有地址,可是從這些看似非核心的物證裡,我們還是能分析得出這份物證所來自的地區。”
賈天子的心也跟着一熱:“是哪裡?”
關椋盯着賈天子的眼睛:“所以說是險途:植物和土壤、用當地植物纖維造的紙,配料獨特的墨水……都指向一個地區:正在戰火中的亞洲某國。”
賈天子聽完也是臉色一變。
這個國家就是皇甫華章和湯燕聲曾經行走過的、後來還被喬治利用了來運送小女孩兒的那個國度。
“怪不得喬治上天入地一般,咱們找不到他的下落,原來他是把時年和解憂帶到那裡去了!”
那個國度並非M國的國土,本州的警察如何能有執法權?況且該國正處在戰火之中,所有秩序全都被打亂,想要求得改國警方的協助也都已不可能。
這樣的情形之下,他們縱然是警方,卻也對此束手無措了!
關椋皺眉:“或者可以向FBI提出申請,我們本州警察不便境外執法,可是他們總有權限。”
賈天子閉上眼睛:“你別忘了時年和解憂都不是M國公民,不持M國護照,所以FBI不會插手。”
關椋也急了:“那該怎麼辦,難道要咱們眼睜睜看着時年和解憂被喬治困在亞洲該國,甚至有可能將解憂變成童妻?!”
不管怎樣,賈天子也不得不將警方的尷尬處境告知給皇甫華章。
皇甫華章聽完便笑了:“是我錯了,我今天不該來警方這一趟。我知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不該麻煩警方,我該靠自己的力量。大不了,我送上自己的這一條命罷了。”
皇甫華章說完起身,疲憊地吩咐夏佐:“我們走。”
賈天子也十分不忍,起身想要勸解。皇甫華章黯然回眸,輕輕搖頭:“算了,你們警方也算盡力了。只可惜,這世上還有太多事是你們警方根本就做不到的。”
皇甫華章回去之後變賣家產。所有物業、股票、古董等紛紛以幾乎不在乎損失的低價出.售,務求儘快變現。
皇甫華章這一行爲登時又引起了相關業界的一場瘋狂搶購。嗅覺敏銳的媒體分析說:皇甫華章爲了營救愛人和女兒,千金散盡。生無留戀,去意已定。”
而他這一次決絕的去意,這世上便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阻攔的了.
這樣大的事件,媒體這樣鋪天蓋地的報道,便連彷彿遠離塵囂的“深谷”裡,電視上也在連軸轉地播放着。
許心箴又是時而明白,時而糊塗,可是將那新聞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之後,也終於還是看懂了,抱着劉太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皇甫那孩子他要去救誰?是去救我的念念,對不對?我的念念是不是又不見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時年失蹤一年半,劉太和療養院上下自然都不敢告訴許心箴,想盡了法子瞞着她,只說是時年出國採訪去了。爲了能讓許心箴相信,劉太還硬生生參照“無國界醫生”組織而編造出“無國界記者”的名頭來,說時年就是參加了那個組織,要全世界去走,總會遇到沒有信號的地方啊,所以沒辦法打電.話回來呢。
好在許心箴也是時而明白時而糊塗,再加上自從出事之後向景盛乾脆不理郭正梅的阻攔,隔三差五便來陪伴;後來更是連湯燕卿都住進醫院來,於是衆人一起插科打諢,便也幫許心箴安安穩穩地過了這17個月去。
沒想到紙終究包不住火,她還是明白了。
許心箴登時迷亂起來,伸手一把拽住向景盛的衣袖:“浩然,浩然啊,念念不見了,我們的念念不見了!你一定要把我們的念念救回來,一定要……”
她說着哭倒在地,跪在了向景盛面前。
向景盛呆住。
她方纔叫他什麼?她竟然將他當成了時浩然?
時浩然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
的人,是最能信賴的人,這一刻她將他當成了時浩然,是不是她此時對他的感覺也是同樣的信任和依賴了?
向景盛心下一時之間五味雜陳,百轉千回。
許心箴抱住他的腿,放聲大哭:“浩然你怎麼不說話?浩然你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
向景盛閉上眼睛,不自禁,兩行清淚倏然滑落下來。他伸手握住許心箴的手臂,柔聲答:“好,我一定把念念帶回來,你放心。”.
皇甫華章的相關財物的脫手,還是經過向景盛暗自運作的子公司。與將佛德集團讓渡給林奇的方式一樣,皇甫華章也事實上是用這樣的方式,允許向景盛從中大撈一筆。
皇甫華章的心意,向景盛自然不會不明白。從利益的立場上,他對皇甫華章甚爲感謝。
可是他也明白,皇甫華章讓渡這樣大的利潤給他,也是對他有無聲的安排。拿人的錢替人做事,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他在接受那些利潤的同時,便也等於默認了將爲皇甫華章完成這件任務。
可是許心箴的請求,卻成爲了一顆突然出現的砝碼,在他心的天平上造成了力量的傾斜。
他幾經猶豫之後,還是親自去見了皇甫華章。
城堡裡雖然整潔依舊,可是卻已經發生了許多變化:從前用以裝飾的許多昂貴的古董、名畫、瓷器,此時都已經不在了。它們中有些就是進了向景盛的私囊,至少有十倍的利潤可賺。
在這樣的環境下面對皇甫華章,向景盛不免還是有些心虛氣短。
皇甫華章倒是淡淡的,只問他在“深谷”裡親眼看見的湯燕卿的狀態是什麼樣。
“深谷”是皇甫華章出資熬過難關的,皇甫華章幾乎就是“深谷”幕後的主宰者。所以給湯燕卿的治療方案、用的藥,他心裡早就有數。在用藥裡,該動的手腳早已動了,只是他還是不放心,所以也還要在湯燕卿身邊多放一雙眼睛。既然向景盛也正好放心不下許心箴,於是向景盛自然就是這雙眼睛的最佳人選。
向景盛謹慎對答,嘆息一聲說:“心箴有時候陷入混亂,誰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是湯燕卿卻能跟她聊到一起去。只能說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纔有共同的語言吧。”
由此可見,湯燕卿是真的混亂了。皇甫華章便輕輕挑了挑眉,算是滿意。
向景盛這才謙恭地問:“……先生,我只想知道時年那孩子還好麼?還有,將來等萬事平息下來之後,先生還會不會帶時年回來見心箴?”
皇甫華章眯起眼來盯住向景盛:“你是替誰問?替伯母,還是替你兒子?”
向景盛登時嚇了一跳。他太知道皇甫華章對時年的佔.有欲有多強,於是也曾十分擔心先生也不會放過向遠。爲了兒子,他便只能跟皇甫華章做更徹底的臣服,以此換取兒子的安全。
“先生誤會了,向遠跟時年早已是過去式。”向景盛小心地吸氣:“再說當年犬子跟時年的緣起,也只是時浩然臨死之前的亂點鴛鴦譜罷了,不是向遠故意招惹時年。”
皇甫華章哼了一聲:“好在如此,所以我後來還是肯用你們父子。向遠是個人才,未來前程無量。”
向景盛擦了擦額角的汗:“所以……先生當年的囑託,我也都照做了。結婚四年,阿遠都困在心魔裡,沒跟時年真正在一起過。”——
題外話——【都在文裡告訴大家好幾遍了,是“最後一擊”了呀。還有親沒看見麼?O(∩_∩)O~】
謝謝藍的大花、15675008042的花
15張: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