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仔和驚雷是誰。”
十一個公時之後、半人馬星座塞理斯前哨自由都市、中央居住區陸氏私宅。
坐在飯桌前的陸恩萊看着身旁的白守川,後者放下脣邊茶杯,用很是緬懷的口氣回答起自家小主人的好奇:“安仔姓諸葛名安,是撒磐表弟和莫文的外甥,是論壇裡排名前十的矮人盾衛之一。至於驚雷麼真名叫孟驚雷,他和安仔最近都在亞洲區的小熊貓戰團裡做客席長老。”
“小熊貓戰團……我聽說他們都在北方龍爪山脈一帶活動,還探索過好幾個浮空城廢墟呢。”陸恩萊想了想,然後繼續着她的好奇:“你有沒有參加過。”
“嗯,我和大叔他們也參加過搜索。”白守川點頭承認小主人的猜想。
白守川與陸恩萊的對話說到這兒,一直埋頭於美味之間的賽萬提斯擡起腦袋:“對了,你們那麼多人去廢墟探索,好玩嗎。”
“你和你姐……”白守川說到這兒,立即遭到賽萬提斯的強烈反駁:“是哥哥!”
“好吧,你和你哥哥不是剛從廢墟回來嗎,怎麼還會問我這個問題。”白守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賽萬提斯,這丫頭的問題就像是剛剛吃過蛋糕的可愛孩子用天真語氣追問蛋糕師傅他做的蛋糕是什麼味道一般可笑。
“我和哥哥是隱秘行動……誰知道那個任務道具竟然能夠摔壞,和那個巫妖打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解決掉它。”說到這兒,小傢伙嘆了一口氣:“我想問的是,我們公測有那麼多人在一起冒險……真的有意思嗎。”
“當然了,大家在一起冒險,聊天,怎麼會沒有意思呢。”白守川看着這個嘴角還有醬料的小傢伙笑道:“你想想,有朋自遠方來,大家在一起,本來就是一件讓人開心與高興地事情啊。”
“是嗎……”賽萬提斯癟着小嘴,似乎是想從白守川嘴裡聽到另一種答案。
“賽萬,你的問題真愚蠢,那麼多朋友在一起,當然會很愉快了。”恩萊笑着取笑起自家姐妹。
“這世上可不會只有朋友而已。”一直撲在碗前的賽凡提斯這個時候插了一句:“我可不管對面是誰,要是有壞傢伙敢欺負恩萊,我就找迦納爺爺,讓神廟派刺客把那些壞傢伙全乾掉!”
“啊,這個你不用擔心,那些人我都認識,不會欺負人的……再說了,你見過一年戰爭之後,還有地球人主動挑釁你們這樣的小人種玩家嗎。”
一年戰爭是遊戲內測開始第一年,地球玩家和特爾善、伽羅爾與提夫林小貓人玩家之間鬥爭――有些惡質的地球玩家佔着自己人高馬大的優勢,搶奪了很多草原精靈與提夫林小貓人玩家的戰利品和任務,有些地球玩家甚至惡意Pk這三種小人種玩家。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個月,然後大陸上就開始出現大量哈夫林大貓與雷爾玩家們組成的信仰復仇之神的刺客戰團,前者是兩米二以上的大個子,後者是大地精靈專用種族之一,以上存在專門承接小傢伙們的報仇請求,他們逮到惡意Pk或是搶奪物品的地球玩家基本就地大卸八塊然後直接上戰團黑名單,結果就是無論對方重生在那兒,總會遭遇戰團分散在大陸各地的刺客報復性追殺。
而已知最強的一次報復性追殺發生在亞修比衆神教大聖堂第一禱告大廳,信仰着復仇之神裝備有放血指環的哈夫林大貓人武僧刺客當着一千二百位來自亞修比各階層市民,在三秒之內格殺四個殺害過特爾善玩家的混亂陣營玩家――兩秒之內以拳擊脊柱,手刀頸椎,捏爆喉結這三種致命手段幹掉三個,最後一位一聲尖叫,然後一雙大手抹上了他的脖子――在那位貓人武僧高達24的力量與勁氣面前,那點肉與骨頭使些力就能扭斷。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每一次攻擊都是致命要害,足以成爲武僧、恐怖份子與特種兵教學手冊中一招奪命的經典戰例。
九個月的腥風血雨過後,地球玩家聯盟被迫爲這撮惡棍和隆爾希玩家聯盟簽定了和平條約,同時在這般殘酷的殺戮過後,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腦袋還沒有進水的地球玩家膽敢惡意攻擊小人種玩家。
“賽凡,白守川說的沒有錯,我們應該相信即將成爲朋友的陌生人。”
陸恩萊說着好話,這讓白守川很是欣慰……同時,他也有一些好奇,這兩個小貓人似乎對陌生人抱有敵意,這會是什麼緣故呢。
當然,白守川不會傻到開口去問,賽萬與賽凡這兩個小貓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她們自己解決吧,白守川還是比較相信她們很快會和莫文他們熟悉起來――就像是她們和自己一樣。
“好吧好吧,既然是恩萊的要求,我就勉強答應好了。”賽凡提斯揚了揚眉頭,然後扭過腦袋看着桌對面的白守川打了一個響指:“對了,我說守川先生。”
“什麼事。”
“接下來幾天,你有空嗎。”
面對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白守川決定實話實說:“我好像每一天都有空吧,不過這得問恩萊,我是家臣呢。”
“很好,那麼家臣白守川,準備一下行李,明天之後,我們要回家一趟。”賽萬提斯指了指自家小妹妹:“因爲恩萊和我們一起走,所以你得跟我們一起行動。”
“喔,我知道了,回去之後我就收拾行李。”白守川點頭。
“我問白守川,你怎麼就不問一下我們爲什麼回去嗎。”賽凡提斯一臉好奇地問道。
“自己要做什麼自己很清楚,我爲什麼要問。”看着這個丫頭,白守川很是難得的笑了起來:“拜託,我覺得自己還用不着與這個好工作過不去呢,反正一句話,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喂,你該不會窮瘋了吧。”賽萬提斯用餐巾抹了一把嘴角,這小丫頭用好奇看着白守川:“好像只要能賺到錢,你就怎麼事都願意幹。”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地惡事。”白守川說到這兒,從自己口袋裡掏出自己的老舊皮製錢包,打開脫了線的存在,從中抽出一張高清晰照片,他將它推到兩位小貓人面前:“我給過這個女孩承諾,要給她幸福……就是這樣。”
“幸福能夠用金小判來代替嗎。”
有些困惑地賽萬提斯用同樣困惑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後者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也許,地球人就是這樣吧。”
“……嗯,地球人就是這樣。”白守川笑得有些苦澀,他看着兩位小傢伙,訴說着他心中的理想:“我想賺錢,用自己的努力給她一個幸福地未來,我想在月球上爲她買一幢小房子,雖然比起一般人家也許要小上幾號,但足夠我們一家人居住……然後幸福的活上一輩子。”
“你能這樣想,這個女孩很幸福呢。”陸恩萊微笑着,她看着自己的家臣點了點頭:“如果你要結婚了,可一定要請我去喝喜酒……我調查過了,你們地球人結婚是一定會喝喜酒的呢。”
聽到有吃得,賽萬提斯立即來了精神,她坐正了身子:“賽萬也要喝喜酒!”
“當然……就怕你們到時候沒時間。”白守川笑道。
“誰說的,爸爸說過,時間這種東西,只要擠一擠就會有了。”
說完,賽凡提斯吃吃地笑了起來……在白守川看不到的地榻之上,貓崽兒的尾巴從中端開始朝天豎起。
像極了某種蛇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