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我聽說你把安陽爸爸的病治得挺好的,至少沒有再繼續惡化下去了,我一個朋友也得了肝癌,能不能也給我寫個藥方,我讓他去試試。”
“這個,要摸了脈象才能開藥方。”老人家毫不遲疑的道。
這有點難,她現在還不想聯繫李凌然,“花伯,你就寫吧,寫好寫壞我都不怪你,我只想讓他多活些日子,他救了我一命呀。”又是想到好人會有好報,她是真的不想李凌然死了。
“這有點難度了,我得好好想想,因爲方子要折衷考慮很多。”
“行,不急,我和安陽明天下午才走,到時候來拿藥就好了,就是要麻煩你了。”
“這沒啥,我這糟老頭子活一天就是爲了給人瞧病的,要是不讓我瞧,我還真難受來着。”
老人家笑了,彎着腰的去撿藥,莫曉竹要去幫忙,他揮了揮手,“去一邊坐着就好,我這抓藥,誰也幫不上忙的。”
老人家忙活了開來,眼見着老人抓藥,莫曉竹終於見識到了,一副副的藥他抓得很快,而且連稱都不用,就憑一雙手就能惦出份量,那經驗那感覺真的是太神奇了。
抓了有十副藥,滿滿的一大包,遞到莫曉竹手中的時候,她不由得感嘆老人家的神奇了,只希望自己的病也能好了,那纔是最美好的事情。
晚上吃飯的時候,安媽媽果然殺了雞,對莫曉竹也是說不完的熱情,真羨慕安陽呀,有媽的感覺真好,那自己,也便要活着,活着至少還可以有機會照顧薇薇和強強,哪怕是遠遠的關心着他們也好。
那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希望活下去的原因,莫曉竹睡得很香很沉。
隔天下午,花伯將李凌然的藥也抓好了,藥方也給了她,不過告訴她有些草藥只有他這纔有,普通的藥店根本買不到,她真希望能讓李凌然來一次,來見見花伯,若是把了脈,那更有希望了。
時間不等人呀。
隨着安陽來,再隨着安陽回去,心情比來時還要好,“安陽,謝謝你。”
“謝我什麼,你要謝花伯,我保證你吃了他的藥一定管用,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也敢見薇薇了,再也不怕用她的骨髓了,我還要抱抱你的女兒呢,一定粉嘟嘟的可愛,我最愛小女孩了。”
“呵呵,好的。”她看着車外,心卻飄到了失憶上,不管是忘記什麼都不能忘記薇薇和強強呀,這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回到了她和安陽的小窩,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把藥寄給李凌然。
可想來想去,都覺得快遞更容易暴露她的住處,李凌然順着快遞公司一查就能查出來的,所以,最後她決定親自給李凌然送過去。
雖然有點冒險,可只要她小心些,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
熬了藥吃了,天已經黑透了,莫曉竹換了一套新衣,這樣纔不至於在遇見李凌然的時候立碼被發現了,頭髮也弄成了大波浪的長髮,這次是長的,與上一次的
短的燙髮不一樣,只要有變化,她就安全些了。
莫曉竹去了醫院,李凌然經常加夜班的,沒有家的他常常都是以醫院爲家,孩子們有水家去照顧着了,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李凌然了,想想離開前看到的他灰敗的臉,他現在還能活着已經是奇蹟了。
那麼熟悉的醫院,她來過這裡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又在這裡住了那麼久的醫院,有時候想,這裡甚至成了她的另外一個家,只因,這裡有李凌然。
推了推寬大的超墨,看着電梯不住上升的數字,她的心沉了一沉,然後開始猛烈的跳動着,千萬不要遇見他呀,上一次在幼兒園那裡遇見了水君御,她就害了水君御,這次,不要再遇見李凌然了,即使是真的想見他也不要遇見了。
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她現在,真的再也受不了什麼刺激了。
水君御是好是壞她一直都沒有去問,她是不敢問,也不敢去打聽,她就象是一隻鴕鳥,現在只會縮在自己的殼裡而害怕再受什麼打擊了。
到了,莫曉竹下了電梯,半高跟的鞋子踩在醫院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聲的悶響,她卻不疾不徐,別慌張,只要她不慌,就不會被人認出來的,誰也不知道她來幹什麼,手裡拎着的藥也許別人還以爲她是來看病人的呢。
徐徐走到李凌然的辦公室門前,他這裡離病人區遠些,所以,比較安靜,人也少,每一次她來都覺得這裡過於安靜了。
副院長辦公室。
莫曉竹佇足,靜靜的站在門前,她什麼也聽不到,這才輕輕的推了推門,他一向不鎖門的,果然,這次也不例外,門開了一條縫,首先入眼簾的就是一件白大褂,是他的。
可他的人,並不在辦公室,心裡一喜,莫曉竹立刻閃了進去,手裡的一大包藥就放在了他的辦公桌前,拿起他的筆留了一張字條給他,“凌然,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這些藥一定要吃,會治好你的病的,我會聯繫你,曉竹。”如果她吃了她的藥有效果,病就會好起來,那麼,她會聯繫李凌然的,那時,她真的就不怕再見到他了,因爲他再不會把她送上手術檯,取薇薇的骨髓給她了。
一切,就死馬當活馬醫,也許真的有奇蹟出現,到時候,她和李凌然的病就都好了呢。
這世上,什麼都有可能。
只要有希望,就要去爭取。
字條壓在他的水杯下面,那還是她替他買的水杯,保溫的那種,看着,都是親切。
都活着,一定要都活着。
悄悄的來,再悄悄的走,離開醫院的時候,四周一切如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她的腦海裡卻現出了一臉健康的李凌然。
那一天,一定會來到的。
夜,安謐中帶着冷凝的狂亂。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走過行人,司機按開了夜間廣播。
“聽衆朋友們,大家晚上好,現在是午夜播報,一位聽衆在這裡尋找自
己的妻子曉曉,曉曉,如果你聽到了,請你回家,我會在家裡一直一直的等你……”
“少離……”聽到這裡,莫曉竹情不自禁的呼喚出聲。
“小姐,你是……”
司機好象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莫曉竹一下子慌了,“師傅,我要下車。”
“小姐,你是不是剛剛電臺裡播放的尋人啓示中的……”
“師傅,我要下車。”莫曉竹更慌了,顯然的她的那一聲‘少離’讓人家聯想到了什麼,曉曉就是莫曉曉,少離就是木少離,最近T市裡關於她的新聞一定很多,她阻止不了,因爲,水君御受了傷,可是木少離一定還在找她,刻意的不去看新聞,可她,還是在這車上不經意的知道了。
“小姐,如果你是莫小姐,我勸你回去吧,聽說木少離在找你,水君御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中,一直都沒有醒過。”
“什麼,你說什麼?”原本要下車的她,一下子慌了亂了,不可能的,水君御那麼強壯的人怎麼可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呢?她不信。
“報紙上電視上都有登呀,水家到處在找醫生治水君御的病呢,這事T市家喻戶曉,人盡皆知,你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以爲他早就醒了,以爲他沒事了,卻不曾想,他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天,他是爲了救她才受的傷呀。
“師傅,他做哪家醫院?”不行,她沉不住氣了,她要去看看他。
“看來你真是莫小姐了,好,我送你過去。”這司機師傅還知道的挺多的,一邊開車一邊道:“莫小姐,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人家,一人踏兩條船真的很不好,你總不能佔着人家妻子的名份,還跟另一個男人有染吧,唉,現在這社會,真是世風日下呀……”
莫曉竹無言了,她也不想,真的不想的,可是,一切就是那樣現在別人的視野中了。
一切,理不清,理還亂。
身子靠在椅背上,她疲憊的又想睡覺了,可是,她不能睡,她要去看看水君御,他是爲了她才一直昏迷不醒的呀,那家醫院是幹什麼的?怎麼這麼差勁,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治好水君御的病。
到了,隨手給了司機一張百元大鈔,甚至等不及找錢就匆匆的下車跑向了醫院,身後,那司機師傅搖了搖頭,那三個人的關係,真怪,兩個男人即使明知道對方都在找她,卻依然不改初衷,都受了她的盅惑嗎?可剛剛看那女子的面容不象是會狐魅男人的呀。
莫曉竹奔進了醫院大廳,卻在這時纔想到,她居然還不知道水君御住在哪一間病房,那天,看到他被推出了手術室,她就離開了。
抓了一個護士就問,“請問水君御先生住在哪一間病房?”
“不知道,不認識。”一看就是新來的小護士,這護士理都不理她,也許是心情不好,一個轉身就離開了。
又抓了一個醫生,“醫生,請問水君御先生住在哪一間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