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他突然有些懊惱的把車子停靠在了路旁,安若有今天,其實真的和他有脫不開的關係,若果當初不是利用了安瑞,安若也不會家破人亡。
想到曾經那麼溫柔善良的一張臉,如今卻只能是一臉的怨懟,沐逸庭的心也猶如刀割。
他能爲她彌補一些什麼?除了錢,他似乎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她的了。
他頭一次發現,他竟然窮到只剩下錢了。
“財務嗎?幫我轉一筆錢到一個賬戶。”
沐逸庭想了很久,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拿起手機,給公司的財務撥通了電話,當財務從沐逸庭的嘴裡聽到了要轉賬的鉅額財產的時候,着實嚇了一跳:“沐總,你確定要轉這麼一大筆錢麼?”
“是的,順便幫我叫一下我的私人律師。”沐逸庭想也不想,就果斷的回答道。
得到沐逸庭的肯定的回答後,財務不再猶豫,趕緊找人去銀行轉賬去了,順便把沐逸庭的私人律師也聯繫上。
過了一會兒,大家便都出現在了沐逸庭的辦公室裡,財務把轉好的賬單拿給沐逸庭看,沐逸庭看了沒什麼問題,就說了句:“行,下去吧。”
因爲要轉的這個人是一個陌生人,並且她和公司上也沒什麼業務往來,所以財務爲了慎重起見,就大膽的問了一句:“沐總,這人是是你的什麼人?爲什麼要轉這麼一筆鉅款過去?”
沐逸庭看着賬戶上:甄友蘭,三個字,嘴角掛出一抹奇怪的笑:“不用問了,轉了就行了。”
沐逸庭都這麼說了,身爲下屬的財務也不敢再多話,趕忙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一旁的私人律師深沉的看着這一切,等到財務退出去之後,才謹慎的問道:“沐總找我來是?”
一般律師過來,不是動用財產,就是要打官司,沐逸庭最近沒聽到什麼官司纏身,所以一定是財產上的事。
沐逸庭對律師微微一笑,友好的說道:麻煩您幫我把我西郊的那棟別墅過戶到一個人的手裡。”
律師聞言,面色微微一頓,不由的說道:“您確定麼?據我瞭解,西郊那棟別墅,市價已經達到五千萬,因爲地段的價值在不斷的飆升,很可能還會有上漲的趨勢。”
“沒關係,就是因爲知道值錢,所以纔要轉過去的。”
沐逸庭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面色是平靜無波的,但是眼眸中,還是多少戶有一些感慨。
多少錢無所謂,只要安若能開心,可惜,她會開心嗎?就算是他把天碰到她的面前,但是因爲是他,所以她也會不屑一顧的吧?
律師看到沐逸庭眼裡的堅定,不再多話,而是將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沐逸庭放着的那張銀行發票,問道:“是轉給同一人麼?”
“不是,這次是過戶到另一人。”
沐逸庭想把別墅過戶到安若的手裡,因爲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律師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默契的拿出文件與資料與沐逸庭商定了起來。
經過兩個小時的商榷,沐逸庭名下的那棟別墅終於順利的歸到了安若的名下,剩下的一切就留給律師去處理就好了,不需要沐逸庭再多過問。
做完這一切,沐逸庭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知道這樣的彌補對於安若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但是他實在是想不出,除了這樣做,還能彌補他一些什麼。
時光已經不能倒流,安若和他也已經回不去從前,所以,他真的希望她能看在自己這麼努力的份上,能夠原諒他那次的魯莽。
沐逸庭回到別墅,先是問了一下傭人安若這一天的情況,當得知她一切正常的時候,沐逸庭原本應該輕鬆的心,竟然又再次提了上來。
這有點不正常,以安若的脾氣,她不是該絕食或者反抗的麼?
可是爲什麼這一次卻如此配合?
懷着重重疑問,沐逸庭推開了安若緊閉的房門,之間安若正安靜的坐在牀上玩手機刷屏,美好柔和的燈光打在她恬靜無暇的容顏上,竟然有種屏息的美。
沐逸庭多麼希望這樣的美好可以永遠停留,因爲過於美好,美好的讓他覺得近乎不真實。
安若看到他進來了,看了他一眼,沐逸庭驚奇的發現,之前她眼中的怨怒竟然消失不見,雖然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一臉的漠然,但是這已經說明,她有了很大的進步。
“你回來了。”安若淡淡的對他笑了笑,然後就像一個等待丈夫歸來的小妻子般說道:“傭人做了飯菜,我在等你一起吃。”
沐逸庭有些呆愣的看着安若,看着這個突然性情大變的安若,有些狐疑的問道:“你今天很乖?”
安若無奈的笑了笑,回答道:“是啊,你不是說我不乖,你就要對付我的父母麼?”
說完,安若就抹去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一面翻身下牀,一面虛僞的說道:“你也說了,你沐逸庭財大氣粗,想誰死誰就死,想讓他怎麼死他就怎麼死,我安若也不是傻子,雞蛋碰石頭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安若一面說,一面慢悠悠的走到沐逸庭的身邊語氣雖然極盡配合,但是還是多少掩飾不住話語裡的怨懟:“我也想開了,不過是出賣自己而已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堅持的了不是麼?一次做也是做,兩次做也是做,只要我配合你,我的父母不就可以過得好一點麼?大家不都可以相安無事麼?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啊。”
“你!”前半部分,沐逸庭還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可是後半部分,安若分明就是怨懟家諷刺的話語,卻是讓他近乎抓狂,他低頭看着心愛的女熱那早已生疏的目光,和寡然的一張臉突然有些激動的一把攬過對方的腰肢,緊緊的貼服在自己的胸膛。
他低頭看着這張美麗無暇,讓自己魂不守舍的容顏,突然邪魅一笑,指腹探過安若白皙的臉,輕輕的在安若狹長的睫毛上流連忘返:“你說的對,一次做也是做,一百次做也是做,那麼既然如此,我就試試看,看看你是否真的屈服了,嗯?”
安若眨了眨眼睛,有點彆扭的撇過臉去,躲開沐逸庭的手指,冷笑出聲:“試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她跟他提要求,她居然跟他提要求?難道在她眼裡,他們之間的親密接觸,不過是一場金錢交易麼?
沐逸庭目光微微一愣,問道:“你想要什麼?錢嗎?多少?”
他不是給不起她錢,只是氣她對他的態度,如果她真的開口要了錢,那麼他們之間這算什麼?恩客與*之間的齷齪交易麼?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一生都會去愛去守護的女人,她怎麼可以這樣生分的與他替提什麼金錢交易?
幸好安若喜歡的不是錢,她只是開口提了一個很古怪的要求:“我要求單獨見藍歆一面。”
見對方沒有給自己提金錢的事,沐逸庭在心底稍微的送了一小口氣,不過,他很快就覺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她廢了這麼大的周折,只是爲了見藍歆?還是見藍歆只是一個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聯繫黎陌?
“可以,正好我也有一些事需要問問她,這件事我來安排,明天我帶你過去見她。”沐逸庭沒有爲難安若,而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他還是留了一些小心眼,既然是見,那麼就一起見好了,這樣既可以避開安若打聽黎陌的事,也可以順便問一下那天安若失蹤的事。
要不是今天事情太多,沐逸庭其實早就該找一找這個女人了,她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他必須去找她問清楚。
安若擡頭看了沐逸庭一眼,生意嚴峻的再次一字一頓道:“你沒明白我的額意思嗎?我是說,我要求單獨見藍歆一面。”
沐逸庭原本清冽的目光再次陰沉了一下,他頓了頓,才說道:“爲什麼要單獨見她?是想打聽黎陌的消息麼?我跟你說過,我只是把黎陌轟出了s市,並沒有對他怎麼樣,你這樣讓我很不悅,我不喜歡你總是猜忌我。”
“我沒有猜忌你。”見到沐逸庭有些不高興,話也說的重了一些,安若輕輕的嘆了口氣,費勁的解釋道:“我找她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問,但是不是關於黎陌的。”
沐逸庭聞言,目光深邃了一下:“是關於牀照的事麼?”
安若不想隱瞞沐逸庭,就直言道:“對,安若我不希望你在場,因爲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去和她談談,你在場,會給她壓力,我們沒辦法進行交流。”
沐逸庭嘴角抽了一下,對懷裡的女人感到分外的困惑,想到那個藍歆那樣對她,她卻固執的要和她繼續友誼,他都爲這個女人感到不值:“你是不是傻,這件事明明就是她砸背後算計你,你卻還打算與她和好如初?”
安若輕輕的擡起頭,看着高出他一頭的沐逸庭,笑的有點奇怪:“也許我真的傻吧,其實她也不容易,我和藍歆認識很多年了,這一次就算是她利用了我,也一定是爲情所困,我知道她喜歡的事黎陌,所以我想成全他們,畢竟我和黎陌已經不可能額,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能和前任在一起,這樣也算是圓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