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打開門,沐逸庭走進了臥室,臥室的燈沒有開,屋子很暗,但是接着月光,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安若蜷縮在被子裡的身影。
她將頭整個蒙在被子裡,就是是一隻不願意面對現實的鴕鳥一般,直希望天一亮的時候,這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噩夢。
但是真的是噩夢嗎?沐逸庭對她造成的傷害幾乎是永久性的,計算是身體上的痛楚可以慢慢的消失,可是心裡上的呢?
當初被流氓欺負的時候,雖然沒有成爲既定事實,但是也足以讓她夜夜夢魘,如今沐逸庭加諸在她身上的屈辱與痛苦,卻是讓她連睡都不敢睡。
她怕自己一旦睡着,沐逸庭這個噩夢便會再次侵襲過來,讓她繼續痛不欲生。
“黎陌已經走了!”頓了一下,沐逸庭站在黑暗處,突然冷冷的說道。
蜷縮在被子裡的安若雖然沒有迴應,但是月光之下的身影,卻明顯動了一下,沐逸庭見了,嘴角發出一絲苦澀的笑:“我讓樑崢送他離開的,沒有爲難他。”
“是嗎?”安若終於開口了,卻也只得發出這麼一聲可有可無的回答。
沐逸庭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脫了外套,做到安若的牀邊,他試探着拉了拉安若的被子,安若像個固執的小孩般,慪氣的與他對拉着被子,就是不肯面對他。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再對你怎麼樣,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談談罷了。”力量的懸殊終於還是讓沐逸庭佔了上風,安若唯一可以作爲掩護的被子被沐逸庭掀開來:“我們這樣一直彆扭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還要生活一輩子,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我都可以滿足你,只要你說的出。”
沐逸庭這樣低聲下氣的安撫着安若,但是卻只換來安若不屑的冷哼:“你能陪我什麼?錢?你能給我多少?”
沐逸庭以爲安若開了竅,不由得眼前一亮,趕忙說道:“你要多少都可以,甚至我的全部身家,只要你肯和我結婚,我願意把我的財產全部過戶到你的手裡。”
安若眼神空洞的冷笑了一下:“我真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值錢……”
頓一頓,安若猛然間擡起頭來,死死的直視沐逸庭的雙眸:“可是沐逸庭,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要的不是你的錢,我要的是自由,沐逸庭,我只要自由,你能給我嗎?”
沐逸庭分外疼惜的看着安若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心裡多少還是有了一些悔意,如果知道他要了她會是這樣的結局,那麼他情願當時不去那樣做。
這一步,看來他是走的太過着急了,所以他可能會覆水難收。
沐逸庭從口袋裡掏出那枚紅色的錦盒,然後在安若的面前打開來,那五克拉的鑽石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發出絢麗而奪目的光彩。
“安若,你從來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可是你知道嗎?這枚鑽戒,是我不眠不休,花了三晚上的時間設計出來的,我沐逸庭是個惜時如金的人,不喜歡把無關的東西浪費在寶貴的時間上,設計這枚鑽戒,是想讓你知道,我真的真的是很愛你。”
“安若,我知道白天的時候,我有點暴虐,所以不小心傷害了你,可是你知道嗎?這件事對我的傷害也很大,我媽媽因爲這件事已經住院了,並且,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看,難道你就沒從我的角度考慮過,我之所以那樣對你,究竟是不是情有可原嗎?”
沐逸庭一番深情的嘆息,卻只換來安若無情的冷笑:“沐逸庭,就是因爲你生氣,就是因爲我讓你難堪,所以你就這麼對我是嗎?也好,現在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也不欠你什麼了,如果你覺得還是吃虧,那就把我的命拿走吧。”
安若決絕的態度,讓原本打算心平氣和的談一場的沐逸庭有些抓狂,同時也有些崩潰,看來,他們之間真的是沒有緩解的可能了,既然如此,那麼他也不介意用強的。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是嗎?好,很好。”
沐逸庭有些生氣的猛然間從牀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牀上的安若,黑暗裡,他的眼眸深邃的可怕,像是一個駭人的魔鬼般令人心寒。
“你可以去死,我不攔着你,不過,你死了的話,我會讓很多人爲你陪葬,黎陌,還有你的父母,他們都會跟着去死!”
沐逸庭這句話,說的分外的重,這就想是一個魔咒般,讓牀上的安若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擡起頭看向眼前的沐逸庭,這個已經陌生到可怕的男人。
“你說什麼?”安若顫抖着盯住沐逸庭的眼睛問道。
沐逸庭也是被氣急了,所喲以說出的話有些狠:“記得我跟你說過,只要是我沐逸庭想做的事情,就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你父親還在醫院吧?只要我一句話,醫院立刻就會斷了他的藥物,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你母親想必知道你和你父親死了,不用我做什麼,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吧?還有那個該死的黎陌,讓我想想,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讓他去死呢?車禍怎麼樣?車禍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吧?就算是需要,只要我沐逸庭出得起錢,相信還是有很多的人會選擇鋌而走險的不是麼?”
“夠了,沐逸庭,你瘋了嗎?”沐逸庭的話,像一根根毒針,沒說一句,就會深深的刺痛在安若原本就驚恐的心尖。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是她太天真,看錯了這麼男人,原本以爲他會是不一樣的有錢人,但是沒想到,他卻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惡魔。
凌顧然當初說的真對,他沐逸庭就是一個披着君子外衣的混蛋,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
“所以,你的選擇是生還是死?是離開還是留下?”沐逸庭既然已經把話說道了這個份上,就沒打算再對眼前的女人溫柔以待,她已經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也磨沒了自己的耐性,既然溫柔的方法不行,那麼不妨試一試威脅的方法。
安若被沐逸庭的一番話說得心裡一陣茫然,沐逸庭是槓上自己了,所以就算是自己選擇死亡,只怕也沒那麼容易的吧?
既然如此,那麼她不如好好的活下去,活給沐逸庭看,她要讓他知道,他沐逸庭不是隻手遮天,既然他選擇了這樣對她,那麼她就一定要讓他好看,讓他後悔。
“我還有的選擇麼?”打定主意的安若,突然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善待我的父母,我會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能得到安若這樣的回答,沐逸庭自然是高興的,雖然這樣的結局多少有點差強人意,但是總歸是有勝於無,也好,既然這纔是他們應該走的道路,那麼就這樣走下去吧。
就算是前面是地獄,他也絕對不會選擇放手。
“那你知道,一個妻子,應該做的是什麼嗎?”沐逸庭依然站在牀頭,不肯坐下,只是冷冷的看着牀上已經屈服了的安若。
安若咬了咬嘴脣,儘量讓自己屈辱的淚水不要再滑落,她不想再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軟弱可欺的一面。
從此以後,她必須做一個堅強的女孩。
“你想讓我怎麼做?”安若擡起頭,看着面色冷峻的沐逸庭問道。
“過來替我把衣服脫掉。”沐逸庭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便溫柔的伸出手來,示意安若過來。
安若頓了一下,底氣有些不足的低聲說了一句:“我很累了,如果你想休息,我可以去沙發。”
她這態度,根本就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沐逸庭有點失望的自己坐回牀上,下一秒,他卻猛然間撲倒安若的身上,將其壓制在身下。
“你去沙發?哪有夫妻分牀睡的?”沐逸庭濃重的男性氣息再次撲面而來,安若緊張的緊緊握住雙手,想要反抗,奈何沐逸庭卻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沐逸庭,你又要幹什麼?”安若想起白天的事,就一臉的慘白,心也不禁跟着一陣顫抖。
她的驚恐,沐逸庭全部看在眼裡,其實今夜的他也已經很累了,根本沒有心思想那麼多,只想摟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睡個好覺,奈何懷裡的小女人總是會惹毛他,讓他不想懲罰他都不行。
“你乖乖的,今天我就不碰你了。”
沐逸庭雖然依然壓制着安若的雙手,不過總算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他探下身子,在安若白皙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女人總是惹毛自己,所以,如果你不想再讓我懲罰你,就學的乖巧一點,懂嗎?”
“知,知道了!”見沐逸庭沒有再一次的動作,安若終於也學會了什麼叫做配合,既然他說不會再碰自己,那麼她權且相信他這一次,做一個溫柔的小貓好了。
夜真的很深了,沐逸庭滿足的摟着心愛的女人,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但是安若,卻是根本睡不着,她看着身邊睡熟的男人,百感交集,他是惡魔,卻也是自己惹不起的惡魔。
但是,她卻不鞥全部將罪責歸咎在這個男人身上,畢竟當初自己的確是做錯了一步,是那個該死的母后操縱者,將她一步一步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