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逸庭聞言,裝作依然很困的樣子打了個哈欠,然後無奈的說道:“我是很困啊,可是我的女人在商場遭人騷擾,我總不能還繼續在家裡呼呼大睡,等着她被人非禮了再來吧?”
“什,什麼你的女人?你胡說些什麼?”安若有些生氣的瞪了對方一眼,他爲什麼總是這樣說話,明明已經一萬遍的告訴他,她不會和他有工作以外的關係的好吧?
“是我胡說嗎?嗯?”沐逸庭聽到安若的狡辯,突然頓住腳,一臉邪肆的盯着安若的眼睛,步步緊逼道:“剛纔是誰對凌顧然說,你是我沐逸庭的女人的?嗯?”
“我……我那是權宜之計罷了,你……你不要當真。”突然被沐逸庭提起此事,安若剛恢復的臉色瞬間又紅的像個蘋果,她當時只是爲了吼嚇凌顧然,叫他不要亂來,萬萬沒想到隨口一說的一句話,卻偏偏被沐逸庭聽到,不但如此,這傢伙居然還抓住這一點做她口實。
“權宜之計?”沐逸庭見安若誠心狡辯,便有些不悅的冷哼了一聲:“你可知道,我沐逸庭的身價可是很高的,所以你在那我做擋箭牌的時候,可是想好了你身上有多少籌碼與我交換?”
安若嘴角抽了抽,無語的問道:“沒搞錯吧?不過是利用一下你的名字,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算不得交易的吧?”
“那可不是這樣說的啊。”沐逸庭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似乎終於抓住安若的把柄,可是好好整整這個倔強不肯服輸的丫頭一般,他突然覺得逗她玩也是一樁不錯的樂趣,尤其是看到這個丫頭在自己面前一直窘啊窘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學歷不高也該懂一些基本的法律的吧?人的名字是可以隨便用的嗎?用了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嗎?難道在用我的名字之前,不需要先給我打聲招呼的嗎?”
沐逸庭果然是生意人,說起道理來也是頭頭是道,弄得安若好半天才嗆了一句:“那我好歹也是給你造名氣的好吧?”
“我的名氣用你造嗎?”沐逸庭繼續好整以暇的微笑,步步緊逼着安若:“不過,如果你不想有什麼法律糾紛,最好還是把你剛剛的話坐實了的好,否則,我可是會隨之告你的哦。”
“坐,坐實?你想怎麼坐實?”安若腦袋幾乎被沐逸庭繞暈了,雖然她不太明白他所爲的坐實是個什麼意思,但是直覺卻告訴她,這傢伙一定沒有想什麼好事。
“很簡單啊,就按你說的,成爲我的女人啊。”沐逸庭說完,慢慢的伸出手,在安若呆掉的表情上輕輕的摸了摸,這一次,他收起戲謔,卻是換了一臉的認真出來:“成爲我的女人,你可以擁有一切女孩想要的東西,你的困難,你的煩惱,我來替你扛,替你擋,凌顧然一流,也將永遠不再是騷擾你的困擾,從此以後,只要你還在我的身邊,我就有能力給你這世界上一切女孩想要的東西。”
沐逸庭溫柔多情的話語,就像一個魔咒,慢慢的縈繞在安若的耳旁,心田,的確,沐逸庭溫柔多金,穩重英俊,要什麼有什麼,她跟了他,必然會將眼前的這些煩惱統統化解,可是,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即使化解了眼前的困擾,可是以後呢?以後她的人生,真的甘願與沐逸庭捆綁在一起麼?
最主要的是,她能忘記黎陌嗎?
“謝謝沐總的擡愛。”安若沒有像之前那麼強烈的反抗或者用過激的言語去拒絕沐逸庭,這一次,她的態度端莊而認真:“但是,我也想告訴你的是,我忘不掉我愛的人,所以可能會讓沐總失望了。”
安若是個守心的人,她真的做不到爲了眼前的利益去做一個丟了心的女人,就算是沐逸庭真的肯娶她又如何?關鍵在於她不愛他,所以就算是明媒正娶又如何?
若是愛,做他情婦又何妨?若是不愛,天下捧於腳下,她又豈會多看一眼?
沐逸庭見到安若堅定的眼神已經莊重的話語之後,內心的失落溢於言表,他從沒有像此刻般,覺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失敗,之前有多少女孩,巴巴的想要靠近他,甚至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與他發生一些關係,目的無非就要要他對他們負責,可是爲什麼眼前的這個女孩,他使勁了渾身解數,最後卻仍然只能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是他錯了?還是黎陌太強了?還是安若太愛黎陌了?
他究竟輸在了哪裡?
“沒關係,我可以等!”不等安若說完,沐逸庭突然擡起頭,決然的對上安若的眼眸,堅定的也說道。
“不,沐總,您……”安若見到沐逸庭那勢在必得的目光之後,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慌亂,他怎麼這麼倔強?明明自己已經說的那麼明顯了,究竟他喜歡自己什麼?
“不要說了。”沐逸庭放開握住安若纖瘦肩膀的手,突然爽朗的笑了:“我知道,可能我的求愛會讓你多少有些困擾,不過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因爲我雖然是真的很喜歡你,但是卻不喜歡去勉強人,若不能得到你的心,我不會先去要你的人。”
沐逸庭這麼說,就是讓安若放心住下去,他是在對安若發誓,若是她不願意,他不會亂來。
安若原本是真的打算說出搬離別墅的話的,但是一想到對方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再說搬出去的話,似乎就有些矯情和不識好歹了,況且,眼下自己沒有房子,也沒有親戚,唯有的好朋友安若家又……
“謝謝……”頓一頓,安若終究是沒有說太過分的話,而只是微微低下頭,衷心的說了一句:謝謝。
其實誠心而論,這沐逸庭雖然有的時候說出的話的確是很討厭,但是他做事風格卻還算正人君子,起碼要比凌顧然一流好太多太多,起碼以他的身份跟地位,隨時都可以強迫自己的,但是他卻沒有,單憑這一點,她想,或許就該相信他纔對。
樑崢的車就停在商場外,見到沐逸庭帶着安若出來了,便笑着對沐逸庭說道:“沐總,要不要找人教訓一下那個凌顧然?”
凌顧然騷擾安若的事,樑崢早就知道了,其實也正是因爲他看到了,所以纔給沐逸庭打的電話,沐逸庭看到安若有危險,第一是時間就趕了過來。
沐逸庭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和凌吉寧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這一次凌顧然雖然有騷擾安若的意思,但是明顯沒有將事情鬧得的意思,我也不好說什麼做什麼,且先看看他下面的表現再說吧。”
樑崢聞言,點點頭,道:“也是,這凌顧然雖然可惡,但是他的父親畢竟在s市還是有一些地位的。”
樑崢只是就事論事,但沐逸庭卻鄙夷的一笑,冷聲說道:“這凌吉寧雖然有些實力,我卻不是因爲怕他,只是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罷了,但是倘若他的兒子膽敢對我不敬,就算是他,我也絕對不會留一絲情面的。”
安若默默的聽着兩個人的對話,臉色突然白了一下,這沐逸庭說的如此氣定神閒,就連他的司機教訓起別人來,也是毫無顧忌,看來這個沐逸庭一定是有些手段的。
她突然想起那一日在夜總會初遇沐逸庭的時候,大家就好像都害怕他一般,對他三分禮讓氣氛忌憚,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那個凌顧然如此大膽妄爲,可是面對沐逸庭三言兩語,就立刻鬆了口。
這沐逸庭,究竟是什麼來歷?
她好像從來沒有仔細去打聽對方的身份底細,就草率的住到了對方的家裡,甚至連這個人是好是壞都不知道,萬一他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沐逸庭似乎感應好了安若的害怕,因爲輕輕握住對方的手在不停的抖,他扭頭看了安若一眼,發覺她臉色白的嚇人,便關係 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安若心裡正對沐逸庭感到惶恐,聽到他問自己,本能的將手抽了回來,還毫無掩飾的驚恐的看了對方一眼,只這一眼,沐逸庭立刻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了。
不待安若開口,沐逸庭自顧自的問道:“你在怕我?”
“沒沒有……”安若就是心裡再害怕,也不敢立刻表現出來,身邊的人是天使還是惡魔,現在一切還是未知數,萬一是惡魔,她亂說話,會不會粉身碎骨?
見到安若心虛的否定,沐逸庭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是不是覺得我突然要對凌顧然出手,所以會感到害怕?”
安若見對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心聲,也不好隱瞞,只好擡起頭,看着沐逸庭誠摯溫柔的眼睛,看到對方眼神的一刻鐘,她原本惶恐的心又瞬間安靜了下來。
“也不是,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不太瞭解你罷了。”安若實話實說道。
沐逸庭聞言,溫柔一下,再次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安若冰涼的手指,安撫道:“小傻瓜,我和樑崢即使隨便說說罷了,那個凌顧然再放肆,可是他終究也算是由頭有倆的人物,我怎麼能隨便動他呢?再說,我沐逸庭還是懂法律的,知法犯法的事,我可是不會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