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逸庭一走,安若就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和樑崢閒談了起來,她對沐逸庭知之甚少,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有些想要多瞭解這個人。
因爲在她的預感裡,這個人,似乎在自己以後的是人生道路上,會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
“你跟着沐總很久了嗎?”安若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沐逸庭的事,或許她怕問的太直接了,會被人笑話,於是便繞着彎子問道。
樑崢跟了沐逸庭很多年,所以也學會了守口如瓶,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知道,他微微笑了笑,友好的回到道:“是跟了沐總很多年了。”
“哦,那你們這個老闆人好不好?”
樑崢自然是不能說沐逸庭壞話,但是也不能說的太誇張了,就直言說道:“他人很好,就是有時候做事雷厲風行了一些,對屬下雖然嚴格,但是心腸還是很好的。”
“哦,我覺得他也不錯。”聽着樑崢對沐逸庭的中肯,安若臉微微一紅,也附和着樑崢說道。
頓一頓,安若再次鼓起勇氣問道:“都沒有見到沐總的家人,沐總的家人不在國內嗎?”
其實她是想繞彎問一問這沐逸庭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妻子,也沒有未婚妻什麼的。
樑崢似乎是知道安若想要問什麼,就回過頭來。對着安若一笑,款她心道:“你放心吧安若小姐,沐總是我見過的嘴潔身自好的老總,他不是亂來的人,跟了他這麼多年,你是唯一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所以我敢打包票,你跟了他,將來一定不會吃虧的。”
安若原本只是想要問問沐逸庭有沒有老婆,哪知自己這點小心思立刻就被人家識破了,她尷尬的慌忙解釋道:“哎呀,你誤會了,我沒問他的家室,我就問問他父母的事。”
沐逸庭之前交代過,對於安若,千萬不能提他的父母,尤其是他和黎陌的關係,所以樑崢便敷衍道:“沐總就只有一個母親,但是人不再國內,現在在美國居住。”
“哦,這樣啊。”安若慌忙點點頭,不疑有他。
此刻沐逸庭已經帶着幾個打包好的衣服出了商場,他進來後直接將衣服塞給安若,說道:“試試。”
安若嚇了一跳,看看衣服,再看看他:“在這裡?在車上?”
“哦,對了,樑崢下車!”安若的本意是要沐逸庭一起下去,但是沐逸庭好像有點耍賴不肯走,他只是裝傻的吩咐樑崢下車,樑崢知道,自己肯定是沒這眼福的,便乖乖的嚇了車等着。
等到樑崢下了車,安若還是不肯動手,沐逸庭有些不耐的看了看手錶:“你怎麼還不動手?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安若終於知道這傢伙是在逗自己玩不覺冷聲命令道:“沐總是不是也該下去轉轉?”
“我什麼沒見過?你這a身材還不夠我半隻眼睛看的。”沐逸庭似乎是槓上了安若,不但言語挖苦,身體還雷打不動。
安若簡直氣得要暴怒了,他這是耍流氓知道嗎?是誰剛纔說沐逸庭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是誰說沐逸庭是個不會亂來的人?不會亂來的話a罩杯看不到眼裡?Cd型的的閱盡無數?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趕緊換吧。”沐逸庭見到安若真的有點急了,就自動開車門出去等着了。
安若見沐逸庭終於出去了,,這才趕緊自袋子裡拿了衣服出來,沐逸庭來去匆匆,速度很快,估計也沒怎麼仔細的挑,就是感覺安若穿着不錯就買了,不過那裡面都有衣服的發票,安若拿出來看了看,嚇得差一點就衝動的讓沐逸庭把衣服退回去了。
該死的沐逸庭,難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這麼貴的衣服,她穿了他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還的清,恐怕再多做一年的飯,也補不回來的吧?
其實安若也知道,如果她鬆口,以沐逸庭的脾氣,一定不會要她還這筆錢,但是安若就是不喜歡欠沐逸庭太多的人情,因爲,她始終覺得,他們不會是一路的人,就算現在自己對他好感倍增又如何?他那麼有錢,而她,什麼都不是,年齡的差距還那麼的大,況且,他們中間,還橫亙着一個黎陌,一個她根本放不下,也忘不掉的黎陌。
安若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穿好,但是沒有將衣服的牌子撕掉,而是藏在了衣服裡面,她想過了,等到去了醫院,見了父親,她就把這些衣服退回器,然後把那筆嚇人的錢還給沐逸庭,這樣,他們就兩不相欠了。
沐逸庭上了車以後,無意間看到了安若身後有牌子的若隱若現,他心中一沉,知道安若沒有把牌子摘到,心裡便多少有些失望,原本他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問問安若,但是後來一想,卻突然又釋懷了,也是,安若是個什麼脾氣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因爲她這個倔強又固執的性子,或許他也不會一步步的喜歡上她。
車子很快到了市中心的醫院,沐逸庭在附近買了一些營養品和水果,雖然值得安若的父親還沒有醒過來,所以吃不了這些東西,但是出於禮貌,意思還是要進到的。
樑崢幫沐逸庭拿着那些水果進了醫院的樓層,沐逸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頓了頓腳,嚴肅的對樑崢說道:“你不要上去了在車裡等就好了。”
樑崢微微一愣,一時間沒有明白沐逸庭的意思,便擡頭看了沐逸庭一眼,發覺沐逸庭似乎在用眼神暗示自己什麼,他這才猛然間想起沐逸庭的用意,趕忙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沐逸庭,然後說道:“那沐總,我這就回去車上了。”
“好!”沐逸庭微微頷首,說道。
安若有點奇怪的看了看樑崢迅速離開的身影,又看了看沐逸庭手裡拎着的大兜的東西,問道:“怎麼叫樑崢走了?”
沐逸庭好奇怪,這麼多的東西一個人拎着不嫌重啊?就算是要表現表現也不急於一時吧?
沐逸庭收回心思,衝安若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這種事他去不好。”
他去的確不好,因爲即使安若的父親還在昏睡,可是萬一樑崢進去了,他卻意外的醒了怎麼辦?他見到樑崢和自己在一起,難道不會影響他的整盤計劃嗎?
就算這種意外只有十萬分之一,沐逸庭也絕對不允許出現,一絲一毫都不允許。
安若進入醫院的時候,那個護工剛好因爲安若欠了他好幾天的工錢而心懷不滿,正等着安若來了以後說打算辭職不幹了呢。
見到安若進來,他就立刻陰着一張臉對安若抱怨道:“哎呀,你可來了,你父親住院這麼長的時間,你就過來了幾趟,還真是孝順啊。”
安若被他損的無地自容,不是她不能常來,實在是最近事情太多,學校的學要上,法院那邊又剛剛弄清,媽媽在療養院裡的事還沒有理清頭緒,她還需要四處籌錢給這給那,真的是分身乏術啊。
安若討好的對那個大叔說道:“張伯伯您辛苦了,我爸爸多虧了您纔會過的這麼好,要不是由您幫助我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哎,辛苦是因該的,不過,辛苦歸辛苦,這欠我的工資是不是?”護工張伯伯客套話簡單的說了兩句,直接就轉到了正題上來,安若已經欠了他好幾天的工錢愛沒有結了。雖然他也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可是憐憫歸憐憫,他也要生活的好吧?沒有錢他一腳老小難道去喝西北風不成?
張伯伯毫不留情的話讓安若心中一沉,原本她是打算先開口請他再寬限幾天的,可是如今人家直接就這樣說了出來,她倒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了。
沐逸庭一直就在旁邊,靜靜的看着 ,沒有急切的開口,他突然很想看看,眼前這個未成年女孩,面對如此境地的時候,該如何去堅強面對。
安若頓了頓,將頭低了一些,她聲如蚊吶:“張伯伯,您的錢我一定會還給您的,請您放心好了。”
“那好,先把這幾天欠我的補上吧?”張伯伯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也不想耐心的去等了,這護工的工作原本在醫院就是缺稀的工作,他辭了這份也不差那份,況且,對方給的錢也不是特別的多,要不是看他們家是在是可憐,他連來都不會來。
張伯伯的咄咄逼人,不禁讓安若鼻子一酸,這些天積攢的委屈險些全部爆發出來,不過,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哭,別人不會因爲你的懦弱與無助而少要你一分錢,該還給人家的,還是要還的。
“張伯伯,我已經找到了工作,而且這幾天就能領到工資,到時候我把欠您的一併還給你您看行嗎?”安若逼迫自己把溢到眼角的淚生生的咽回去,之後,她強顏歡笑,腆着臉對張伯伯說好話道。
他父親如今是植物人,而她又是個女孩子,護理這樣的工作,有時候真的做不了,可是,如果請人,自己又沒有錢。
“哎呀,你看我都已經寬限了你好幾天了,你總說會還會還的,可老實這樣拖着也不是個辦法對不對?我家裡的條件也不是特別的好,沒有這些錢,我家的孩子也沒錢吃飯了啊。”
張伯伯不是說的謊話,其實若是家裡條件好,誰會願意來醫院做這樣接屎接尿的下賤活?
沐逸庭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趕忙走上前來,然後對一臉氣鼓鼓的張伯伯笑道:“張叔,您看這樣吧,我女朋友欠了您多少錢,你給我算一下,我替她還清,另外,這些天真是謝謝您替安若照顧他的父親了,您看這樣行不行,以後您要是願意還來,我就把您的工資提高一倍,這樣直到安若父親出院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