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不過沒關係的,我弟弟的錢我已經解決掉了。“程悅一臉的額尷尬,慌亂中都不知道下一句話該怎麼和沐逸庭對接了,沐逸庭這個人心思縝密的令人恐怖,一句不慎,就會被對方看出滿盤的破綻來。
“是十五萬對吧?”沐逸庭毫不留情的就說出了這比錢的具體數字,直說的程悅臉色煞白,突然頓住,半天接不上一句話來。
“沐總,您在調查我麼?”還半天,程悅這才苦笑一聲,幽幽的回答道。
“你認爲呢?”沐逸庭不答反問,笑的越發的詭異而神秘了,他就是想打模糊牌,然後讓程悅自亂陣腳,和自己如實招來。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要讓沐總這麼費盡心機的調查我。”程悅畢竟也是有些心理素質的人,不會因爲沐逸庭的三言兩語就完全坦白了,要知道,這件事不到最後,她是打死了不會去說的因爲這關係到她的生死啊!
沐逸庭見程悅還有一點的警惕意識,也不着急,就慢慢的和對方磨道:“你的確是hi沒錯做什麼,是我錯怪了你。”
“什麼?”這一下,倒是程悅變得迷茫了起來,沐逸庭一會兒這樣說,一會兒那樣說弄得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了?
“是真的。”沐逸庭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與態度皆爲誠懇:“我之前誤會了你,以爲你纔是那個最終陷害安若的兇手,所以就派樑崢去調查你,但是今天我才弄明白,原來這背後另有其人,一切都與你無關。”
聽完沐逸庭的話,程悅腦海裡有三秒的空白期,但是,她隨即就意識到,沐逸庭說的是真的,因爲她能從他深邃額目光裡,看到難得一見的誠懇歉意。
一想到自己的冤屈竟然還有昭雪的一天,向來堅強的程悅竟然有點想哭的衝動,她鼻子微酸,語氣便有些怨懟:“沐總既然知道是冤枉了我,那我就安心了,不過我很想知道,沐總當初是憑什麼去懷疑我的?”
其實她怎麼會不知道是誰說給沐逸庭聽的?但是她就是不能說,不然,沐逸庭又該懷疑她也和這件事有關係了,如今好不容易撇清了關係,她可能再深陷其中,讓沐逸庭再次懷疑自己了。
如果沐逸庭真的能相信自己,那麼她不介意把那封證據刪除,雖然說關於艾瑞克的事打死了不能說出來,但是證據卻可以悄悄的銷燬不是嗎?
“喔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清白的,所以我完全的可以信賴你,證明你和這件事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沐逸庭沒有把藍歆的事說出來,只是覺得這件事說出來也是多餘,以程悅的表現來看,她不可能不知道藍歆將事情嫁禍給她的秘密,所以她這麼問,不過是在裝傻罷了,既然她裝傻,那麼他也懶得說的過於清晰。
再說了,他來次的目的,可不是單純的只是想要爲程悅洗清嫌疑,他是另有目的的。
“那真是謝謝沐總了。”程悅有些心累的笑了,自嘲道:“其實我一直也沒被沐總完全信任過對不對?不然爲什麼別人一句話,您就立刻開始懷疑我了呢?”
她的話有些尖銳,沐逸庭不是很愛聽,於是他皺了皺眉頭,解釋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和樑崢,不然的話,也不會先讓樑崢來調查你了,如果我一點也不信任你,我大可以讓冷凱直接過來抓人不是嗎?”
“是嗎?”程悅也不是白癡,沐逸庭的解釋有多麼的蒼白無力,她怎麼會不明白?究竟是爲了顧及他們的往日情分,所以纔派樑崢過來,還是根本就連樑崢也不信任,想借由此事件連同他一起試探?
沐逸庭的做事手段程悅太瞭解了,所以他的話,根本沒有可信度。
“沐總要不要喝杯茶?我去沏!”程悅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就要去廚房爲沐逸庭沏茶倒水。
沐逸庭也沒有阻攔,因爲他還有很多的話沒有問程悅,所以也不急於一時,正在此時,程悅家的門鈴突然再次響了起來,程悅大概知道是誰過來了,但是一想到家裡坐着喜歡猜疑的沐逸庭,就沒有立刻去開門。
理論上來說,她希望樑崢能在按了一下門鈴後就趕緊走,但是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天真,樑崢好容易來了她家,不見到她的人,怎麼會就這樣怏怏離去?
門鈴持續的響,程悅卻倔強的不去開門,只管自顧自的在廚房洗涮茶具,就像響的門鈴不是自家的一樣。
沐逸庭好整以暇的看着廚房裡程悅的表現,嘴角勾出一抹笑,不等程悅反應,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果斷的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一直在響的門。
見到沐逸庭的一瞬間,樑崢和程悅做了同樣的表情,像是呆愣了一會兒,這才快速的演過一絲慌亂,然後就是慌忙的說着一些連自己都覺得白癡的話:“沐總您怎麼在這裡?”
沐逸庭微微偏了偏頭,示意樑崢先進來,一面將他讓進來,一面反過來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我是看程悅請假,病了,所以過來看看。”樑崢慌亂之中趕忙找理由解釋道。
沐逸庭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我也是,想着自己的員工病了,應該過來看看的。”
“是,是嗎?”樑崢被沐逸庭的氣勢嚇得臉色蒼白,汗都順着後背流了下來。
他來的目的其實是要來和程悅商量那個郵件的事,但是沒想到沐逸庭竟然會在這裡?他來這裡幹什麼?是探尋到了什麼口風,所以過來試探?
話說,他看起來也來了一段時間了,程悅不會什麼都交代了吧?
程悅見避無可避,就只好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沏好茶水斷了上來,她淡淡的看了樑崢一眼,裝作兩人依然冷漠如初的樣子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樑崢接觸到程悅那突然變得冷漠起來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於是順着她的話回答道:“我聽說你今天請假了,就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此刻沐逸庭有些意有所指的問樑崢道:“看來你經常來這裡了?”
“我,我,不是那個……”樑崢還不瞭解狀況,所以不知道沐逸庭已經和程悅談開了,他想和沐逸庭解釋說是爲了掌握程悅的證據,所以最近來的很頻繁,但是又覺得程悅在身邊,說出這話來會有點不太好。
他不敢說,但是並不代表着程悅不說,程悅冷笑一聲,雖然言語是問樑崢的,但是卻明顯是對沐逸庭的指責:“你是爲了抓我的證據,所以才經常以看我爲名,實調查之實的吧?”
她說的如此露骨直白,倒讓樑崢替她深深的捏了一把汗出來,不過看沐逸庭一臉高深的笑意掛在臉上,完全沒有因爲此事而覺得不妥的時候,樑崢就瞬間明白了,原來他們之間早就已經說開了麼?
只是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說開了多少?是全部,還是一部分?
那麼那封藏有沐逸庭隱私的郵件,他到底是知道不知道?
但是出人意料的,沐逸庭居然難得的沒有生氣,他只是笑,單薄的笑,可是越是這樣笑,樑崢的心裡就越是沒底。
他,應該真的是知道了什麼的吧,所以纔會發出這樣的笑。
“程悅,我說過了,我們之間可能有了一點小小的誤會,所以有些事,還請你不要介意,哦,對了,我記得我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就不打擾你和樑崢談話了。”
沐逸庭簡答的解釋完畢後,就慢慢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離開,,樑崢也趕忙慌亂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想也不想,就討好的對沐逸庭說道:“那個,我和程悅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沐總?”
沐逸庭回頭略有深意的看了樑崢一眼,回答:“不用了,今天是冷凱開車送我過來的。你們聊!”
說完,他就頭也不會的轉身從程悅的家裡走了出去。
樑崢呆呆的看着沐逸庭逐漸消失的身影,一時間五味雜陳,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程悅似乎看出了樑崢的不對勁,就推了推有些呆徵的樑崢,問道:“你怎麼了?沐逸庭一來,不是把你嚇的慫成這樣吧?”
程悅也怕沐逸庭,但是再怕,也不會像樑崢這麼明顯,她畢竟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的女人,有的時候,承受的壓力反而會轉化爲動力。
樑崢聽聞程悅說自己,突然有些頹廢的坐回了沙發上,他想到自己再也沒有指望的未來,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深深嘆了口氣。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頹廢?”終於,樑崢的表情引起了程悅的警覺,看到他這個樣子,程悅也多少知道,這件事看來是遇到了大麻煩了。
“我問你,沐逸庭來這裡究竟是幹什麼的?”樑崢突然謹慎的追問程悅道。
程悅也說不好他具體是來幹什麼的,但是就是覺得他來的既突然,又詭異,於是想了想,才謹慎的回答道:“我想,大概,是來試探我的。”
“你們具體都聊了些什麼?”樑崢依舊不死心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