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逸庭隨即跟着也醒了過來,看着安若一臉驚恐的坐在牀上發呆,他知道她做了噩夢了,於是趕忙了做了起來,將還處於夢境之中沒有恢復過來,身體甚至依然瑟瑟發抖的她攬在懷裡,言語溫柔的安撫道:“沒事了安若,不要怕,我在呢!”
倒在沐逸庭溫柔的懷抱裡,安若一顆慌亂的心終於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她會像氣夢境中真是的令人感到恐慌的畫面,不由得渾身顫抖着流下眼淚:“逸庭,我夢到我爸爸死了,他被人殺死了!”
沐逸庭知道她做了惡魔,所以便伸出手,一面在她輕顫的後背上溫柔的拍,一面安撫道:沒事的,就是夢罷了,我說過了,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父親的,不會讓他出現意外,你要想相信我!”
“我知道,可是,可是那個夢太多真實了,真實到我現在回想起來,都會感到害怕……”安若伸出手,緊緊的抓住沐逸庭身後的衣服,微顫的說道:“逸庭,我想過了,你的方法並不是真的萬無一失,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我們終止這個計劃好不好?”
沐逸庭不喜歡終止計劃,也不喜歡半途而廢,他想好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沒有誰可以阻攔,但是安若不一樣,安若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心頭寶,所以她說沒把握,他便會跟着考慮。
“也許你說的對,沒有什麼計劃是萬無一失的,不過,現在計劃已經開始,想要終止是有點來不及了,不如這樣吧,到時候我們來個偷樑換柱好了,你覺得呢?”
安若沒明白沐逸庭所謂的“偷樑換柱”是什麼意思,就迷茫的擡起頭看着沐逸庭問道:“什麼意思?”
沐逸庭見她不再害怕了,就一臉寵溺的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解釋道:“就是計劃照常進行,但是屋子裡卻不再是你父親,換成別人,或者別的東西都可以。”
“這樣嗎?可是來做這件事的人不是樑崢嗎?他不是你最靠得住的屬下嗎?”
“未必啊!”沐逸庭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裡,是捉摸不透的深度:“這世界上,除了愛人,我不相信任何人的,再說了,有的時候,他想衷心,但是別人卻未必給他這個機會啊!“
安若對沐逸庭的話似懂非懂,她現在有孕在身,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但是不管怎麼樣,沐逸庭必須在保證自己的父親的安全的前提下,進行着件事,所以她再次擡起頭,看着沐逸庭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囑咐道:“逸庭,你想報復你的仇人也好,或者想將這件事有一個了斷也好,我都不會攔着你,但是我有言在先,不可以傷害我的家人,不管將來除了什麼意外,不管意外是不是你的本意,我都不會原諒你!”
她的目光堅定而執着,這讓沐逸庭也不得不去重新審視這件事的危險性,沐逸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左思右想了很久,這才謹慎的回答道:“好,我記住了,放心吧!“
簡單的幾個字,足以表明沐逸庭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沐逸庭是個說道就會做到的人,既然他對安若打了包票,就會想盡一切的辦法,將這件事做的萬無一失。
聽到了沐逸庭發誓一般的安慰,安若本能的再次閉上眼睛,躺在他溫暖的額懷抱裡,安詳的睡去了:“逸庭,記住你說的話,也記住我說過的話……”
“嗯,我會的!”沐逸庭將懷裡的阿若摟得更緊了一些,他微微低下頭,將下頜輕輕抵在安若的秀髮上,看着懷裡的女人漸漸的再次進入夢鄉,他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卻是全無睡意。
是該好好合計一下,這步棋走的畢竟危險,萬一哪裡出現什麼漏洞,那便是沒頂之災,而艾瑞克爲人又那麼的而狡猾奸詐,所以他必須想一個萬無一失的決策,纔可以安心的去做這件事情。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所有的人都各懷心事,靜靜的等待着最爲關鍵的那一天的到來,尤其是凌心,因爲只要過了今晚,沐逸庭,安若,所有的所有,都將塵埃落定。
看着自己的姐姐一副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不可自拔的模樣,凌顧然卻是心事沉沉,他只當,這件事他既然已經參與了,那麼凌心和艾瑞克就絕對不會成功,所以安若那邊,他大可放心了,可是,沐逸庭呢?他會讓他放心嗎?
凌心和艾瑞克算計了他那麼久,他又是向來以鐵腕著稱,一旦這件事失敗了,他難保不會對自己的姐姐採取更爲恐怖的反擊嗎?
還有他們的淩氏,雖然說現在基本已經穩定,但是卻根本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萬一沐逸庭惱羞成怒,反擊淩氏,那麼他豈不是搬起石頭,在自己的腳嗎?
就算他一個人能苦苦支撐下去,不讓淩氏因爲沐逸庭的打壓而前途毀掉,但是他的姐姐呢?他早就聽聞,沐逸庭的手段狠辣決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沐逸庭有心對付自己的姐姐,那麼他想保護,只怕也來不及啊!
“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凌顧然越想心裡越是不安,索性穿了衣服開着車退了出去,凌心見他走的匆忙,就問了一句:“你又出去幹什麼?”
凌顧然頭也不回,甚至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就直接退了出去。凌心看着他急急的出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不安。
她這個弟弟,最近咋做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按理說,現在公司的事不需要他過多的處理,沐逸庭這件事也不需要他做什麼他應該沒有這麼着急,這麼忙纔對啊,但是爲什麼她看他最近總是這麼行色匆匆?
難道他在瞞着自己做什麼不該做的額事情嗎?
想到這裡,天性多疑的凌心便也拿了手包,跟着凌顧然一起出了門,他們的車子一前一後,相差不遠,不過或許是凌顧然心裡有事,也或許是太焦躁的緣故,所以並沒有想到身後那輛紅色的小跑就是姐姐在跟蹤他。
凌顧然能找的人,其實也只有黎陌而已,他就是想問問,這件事是不是已經順利的傳達給了安若,而安若又是否已經讓沐逸庭知道了,原本他是打算在電話裡問這件事的,但是由於心裡過於擔心和糾結,便只好開着車親自過來了。
他剛把車子請在賓館門口巧合的是,黎陌和藍歆也正好要出門,他們是接到了沐逸庭的電話,要他們過去一趟,所以纔會選擇出門的,沐逸庭在電話裡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只是要他們過去商量一些事情,所以他們也分不清,沐逸庭找他們,到底是要商量明天見律師的事,還是昨天和安若說的那件事。
正要出門,凌顧然的車子便果斷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凌顧然很直接,見到他們二人,車子都沒挺穩,就立刻從車子裡走了出來。
他幾步上前,一把就拉住了黎陌的胳膊,低聲說道:“我有事和你們說,跟我過來!”
黎陌覺得他今天來的有點突然,也有嗲點奇怪,就問道:“你怎麼又來了?我們現在要去沐逸庭哪裡,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你說話。”
凌顧然正想問問這件事呢,就借勢趕忙說道:“沐逸庭找你們過去?今天?是不是昨天安若和他說了,所以找你們過去商量一下?”
因爲也說不好沐逸庭找他們什麼事,所以黎陌便坦然道:“他沒說,不過昨天我們已經和安若都說過了那件事,所以今天八九不離十會是和我們商量着件事的吧?”
凌顧然見話已經帶到了安若的耳朵裡,長長的輸出一口氣的同時,他俊秀的臉不由得便皺了起來:“安若知道了沒道理不告訴沐逸庭,一就是說,沐逸庭應該也做好了準備了,既然如此,我也該趁今天打算一下了。”
“你打算?打算什麼?”黎陌覺得凌顧然說的話有些奇怪,便追問道。
凌顧然頓了一下,幽幽的嘆了口氣,誠實的回答道:“實話說,我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不想讓安若傷心,而來,則是怕沐逸庭將來會報復我的姐姐,我們淩氏沒有沐氏的實力強,尤其是在我爸爸突然死掉以後,簡直就是出於風雨飄搖的地步,而我的姐姐,對沐逸庭更是因愛生恨到了瘋狂的地步,這件事既然已經註定了是失敗,而那個艾瑞克也是罪魁禍首,爲什麼我不推出艾瑞克呢?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又不敢保證,沐逸庭會砸打敗了艾瑞克以後,不對淩氏,對我姐姐產生報復的心裡,所以我需要趁今天想辦法將我姐姐送出s市一段時間,成這裡風平浪靜了,或者等大家的心虛都平穩了,她再回來!”
黎陌聽完凌顧然的一番衷心的話,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擡起頭,再次看到凌顧然的目光,卻多了一絲尊敬的意味:“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草包少爺,所以一直都不喜歡你,不過今天聽到你說了這番話,覺得你還是挺善良的,就是家裡把你慣壞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