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的對手來自德國,也算是榜上有名的人物。體積很大,還會利用自身脂肪過多的特點,將劣勢化爲優勢。幾乎所有與她比賽的選手都會總結,力道根本使不出來,就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反倒是耗費了自己的體力,更攪亂自己的心緒,焦躁不已。
“你最大的優勢,其實就是神秘。沒有人能查到你的比賽資料,就沒有人會知道你的強項和弱點。可安安,這樣的僥倖只有這幾次而已。越是到後面,對手只會越來越難纏。”
蘇子澈爲她播放了辛苦找來的對手的比賽視頻,一一爲她詳細說明,經過他的講解,那些招式在她眼裡就像是變成了慢鏡頭回放一般,滿是漏洞。
“好,現在我們練習一下,所有動作必須連貫到一氣呵成,儘快結束戰鬥,留給別人研究你的時間纔會越少。”
見他神色嚴肅認真,蘇安安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認認真真地完成訓練。
但因爲第二天就要比賽,訓練強度也不宜過大,蘇子澈只能盡心盡力地,將所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都爲她設想周到,並且有一一想了破解的方法。
若是蘇安安能在這次的爭霸賽當中一舉成名,那麼蘇家武館今後的路纔會越來越好走。
……
比賽場上,蘇安安淺淺擰眉,目光如炬,在裁判一聲令下之後,便發動了猛攻。
幾乎沒有人看清她的招數動作,但對手卻只能傻傻站在那裡,慌亂無措,更是頻頻失分。
僅僅只是在第一輪,就被毫無懸念地KO,輕鬆贏下了這次比賽的勝利。
一時之間,蘇安安三個字,幾乎成了這次爭霸賽中黑馬的代名詞。起初她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沒有人能料到她能入圍,更不曾想過她一路勢如破竹,將許多比她的名氣大得多的對手一一擊敗,每場比賽都輕鬆無比。
而國內,經此一役,蘇家武館終於站穩了腳跟,前來拜師的人越來越多,街道上的地痞流氓也不敢再來挑釁惹事,其他武館更是紛紛拋來橄欖枝希望合作。
直到話題被炒到了一個新高度,還在醫院的東方絕才終於知道了這件事。
看着電視上的轉播,蘇安安正在比賽擂臺上跟對手激烈過招,她打得很輕鬆,眉眼間都是自信。頻頻得分之後,勝局已定。
她竟然已經一路闖進了半決賽。
“你知道,是不是。”
他沒有用疑問句,看着正在一旁裝無辜的劉東澤,臉色有些難看。
說不清心裡有什麼感覺,但現在得到蘇安安的消息,他仍舊不知所措。
清醒過來之後,他並不是沒想過去找她,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理由。後來,輿論攻勢愈演愈烈,他只能着手先處理好那些,誰知道,她就不聲不響地出了國。
“絕,你在看什麼?”
白恩熙進了他的房間,還穿着一身病號服的她,看上去有些脆弱。她不再對那條傷疤遮遮掩掩,坦然露出,就像那是自己的勳章 一般。
的確,每當東方絕看見,他總是會愧疚心疼,想到她的寒病越來越重,他也從不敢刺激她。
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白恩熙看見了電視屏幕上,那個靈活轉身躲避、隨即又看準漏洞猛攻的蘇安安,她頻頻得分,臺下都是爲她搖旗吶喊的觀衆。
這樣一場大型國際賽事,她竟然一路站到了最後。
“這小丫頭還真是暴力吶,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她這樣的小身板也去爭霸賽嗎?”似乎是覺得自己已經贏了,她說話,也不再估計旁人的感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只是不遺餘力地表現出蘇安安和她的差距。
在她的認知觀裡,沒有男人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誰又會喜歡一個,大汗淋漓、在臺上跟人家比拼爭鬥的女人呢。臺下那些觀衆,也許只當這是一場搞笑表演,她的目光裡滿是不屑,一點兒都不掩藏自己的情緒。
東方絕忽然有些怒意。
“她只是比賽罷了,想要爲武館爭得榮譽,沒什麼自不量力的。”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沒有絲毫起伏,卻讓白恩熙驚了一瞬。
她真是得意忘形了!
怎麼能破壞自己苦心經營起來的形象呢。
“啊,不對,我是想說安安太不容易了,她一個人去參加比賽,連個助理都沒有,要是受了傷什麼的,可就太可憐了。不過幸好,也快回來了。”
事實證明,人在慌亂的情況下,總是會漏洞百出。似乎說得越多,她就錯得越多。
到最後,白恩熙乾乾脆脆地閉了嘴,心裡懊悔不已。
沉默壓抑的氣氛蔓延,劉東澤輕咳一聲,打破了這樣的尷尬。
“BOSS,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雖然還沒有找到具體的把柄,但他心底裡,到底是不喜歡白恩熙的。這樣的女人,總讓人覺得心機太深,就像一汪深潭,根本瞧不見底。
“好。”東方絕點頭,陪着白恩熙在醫院住了那麼些天,他該回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絕,那我呢。”
她可憐兮兮地撒嬌,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她的身姿更加纖弱。
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
當然,前提是你在男人的心裡得有些分量。
“你回來了一段時間了,自己也該對以後的生活有些安排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給我打電話。”
說罷,他起身離開了房間,爲兩個人辦理出院手續。
心疼不是愛,愧疚也不是愛,但他也不能同樣肯定,對蘇安安的愛就足以勝過一切。太多太多的事情撞擊着他的心,他需要時間。
而背後的白恩熙則是一秒就收斂了委屈的神色,嘴角輕揚,勾着詭異的笑。
未來的生活?
她早已經有了計劃。
東方絕這個男人,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