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東方墨一陣淺笑,“他們兩個人大婚不是很好嗎?也省得以後再有人來煩咱們。”
燕雲茜被他說的臉上一紅,轉而卻又輕嘆:“你說的倒是輕巧,畢竟那個女人,她曾經是你的未婚妻啊,當日若不是讓我們得了先機,她定然會當衆反悔要和你退婚。而如今,讓你眼看着她就要嫁給旁人,難道你的心裡就真的沒有一絲不痛快?”
“你傻啊!”東方墨伸手捏捏燕雲茜的臉蛋:“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夠明白,我心裡裝着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至於別人本宮纔不管她到底要嫁給誰呢。”
“可是我又不會嫁給你。”燕雲茜一時嘴快,可是話說出口,想想也是事實。
東方墨可是東洛太子,就算是蕭璃絡舍他而去,然而他身邊太子妃的位置也不可能會落到燕雲茜的身上。
關於這一點兒,在這幾日裡,燕雲茜的心裡早就已經想明白了。
在這皇權大於一切的年代裡,她一個無背景,無勢力的女人,想要成爲與東方墨攜手並肩的人,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你說什麼?”可就算是事實,這一句話聽在東方墨的耳朵裡,也讓他十分的不痛快。
正要追個究竟,人羣裡突然一陣大亂。
“大家快看,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隨着鼓樂聲漸漸貼近,許多民衆都興奮地朝着前方擠去。
東方墨一把拉住燕雲茜的手,身後漠然也連忙暗自傳音下去:“現在人多雜亂,大家集中起來,一定要注意保護主子安全。”
隱約間,燕雲茜只覺得眼前一花,她好像看到了多日不見的七星閣夥伴。
嘴角含笑,燕雲茜看向東方墨:“新娘子來了呢,你看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過來,留在我懷裡就好。”東方墨真怕這個小女人會再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還是將她牢牢的抓在手心裡爲好。
鼓樂漸近,倏爾儀仗隊就到了眼前,喜慶的紅色如同一大片火海,燒的人羣一陣鼎沸。
一擡三十六人擡的大橋子裡,坐着一位鳳冠霞帔的絕世紅顏,只見她儀態端莊,穩穩如一尊紅玉雕成的神像,鳳冠上十二疏璀璨的珠簾下,一雙美目脈脈含情地望着花橋前方的一匹高頭大馬上跨坐的背影。
“恭喜賢王千歲與王妃娘娘白頭偕老!”
人羣之中早有百姓跪地道賀。
一時之間,道路兩邊跪倒行人成片。
唯有東方墨一行,陡然間變得鶴立雞羣一般,明顯的扎眼。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臉歡笑的賢王東方宇,已經騎着高高的大馬來到了東方墨近前。
“同喜,同喜!”東方宇雙手打拱,向四方示意,目光停留在東方墨的臉上,嘴角也是向上一挑,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明媚了。
“今日賢王府設下三千宴席,望與天下百姓同慶歡喜,大家只管前來啊!”
燕雲茜擡眼看看東方墨:“他這話,應該是說給殿下您聽的吧?”
東方墨則低頭衝她一笑:“走吧。”然後牽着她的手,轉身離開再次喧鬧起來的人羣。
“流沙哥哥,你在看什麼?”燕雲茜一轉身,耳邊傳來許久不曾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好奇之下,不免回頭去看了一眼。
原來是燕流彩,此刻正拉着她的胞兄,想要將她隱入人羣。可奇怪的是,燕流沙的眼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膠住了一樣,視線徑直朝着一個方向,竟是一動也不動。
燕雲茜仔細看了一眼,心下越發好奇,他看去的那個方向,不正是賢王妃蕭璃絡所乘坐的轎子麼?
一行人改行其它道路,剛來到賢王府的門口,便讓人給堵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您總算是來了,皇上傳您火速回宮!”賀年今日這身打扮顯得十分特別,估計也是因爲賢王的婚事纔會如此吧。
可是在這等大喜的日子裡,他不應該陪着皇上在賢王府守着嗎?怎麼聽他的意思,好像皇上這會兒已經回宮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着賀年一臉焦急的神情,東方墨意識到有些不妙,連忙追問。
“唉呀殿下,真是了不得了,出了大事了,此地不方便言講,您還是快點兒回宮面見陛下吧。”賀年說着,急急地拉了東方墨的袖子,將他扯入一邊的巷子裡,早有一輛馬車等在了那裡。
皇宮裡,皇上在宣德殿急的來回踱步:“太子到底去哪裡了?還沒有找到他嗎?”
“父皇,兒臣在此。”東方墨剛到大殿門口,邁腳大步走了進去。
皇上一回頭,正好看到東方墨一頭大汗的樣子,不由嘆了一聲,道:“你終於來了。”
“八弟他怎麼樣了?”早在回宮的路上,賀年經不住東方墨的詢問,早已經把事情和盤托出了。
賀年怎麼也沒有料到,明明昨天晚上還和他說笑的靖王東方炎,一大早竟然讓人給剌成了重傷,等他偷偷潛回宮中的時候,已然奄奄一息。
皇上當時大驚失色,問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時,卻只聽他說了一句平西王,之後便突然不醒人事了。
可等到皇上派人去尋平西王蕭棋的時候,卻四處不見其蹤跡,無論是平西王府,還是賢王府,若大一個平西王蕭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遇上這件事情,皇上終於坐不住了,連忙派瀢賀年去找太子東方墨,和丞相顏鴻儒。
可偏偏東方墨帶着燕雲茜到外面閒逛去了。
賀年心裡這個着急啊,好不容易在賢王府門口堵到他,這才急慌慌的把他給拖回了宮中。
東方墨來不及給皇上請安,急匆匆地朝着宣德殿寢室走去,入內一眼便看到平躺在牀榻上的靖王東方炎,見他一襲紅衣早就染成了深紫色,牀榻邊上幾個御醫正緊張的爲他處理着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可是那血卻依舊在止不住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