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你幹嘛?快點兒放我下來!”雖說燕雲茜向來不拘小節慣了,可是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會害羞的好不好?
東方墨見她這樣,忍不住低頭衝她壞笑一聲:“你確定我放開你之後,你自己真的能走?”
“你……”怎麼就那麼討厭啊!
“好了,在我的面前,你就不要再逞強了。大不了下一次,我讓你好好休息個夠就是了!”東方墨說着,不顧燕雲茜臉上還掛着的那一絲小別扭,直接抱着她就出了偏殿的山洞。
結果,兩個人剛一出門,便遇上風風火火趕來的東方炎。
“皇兄不好了,出大事了!”
東方墨看着靖王這副神態,臉上有一些不滿,“到底什麼事讓你如此慌慌張張的?”
“嗐”東方炎明白皇兄這會兒是責怪他身爲靖王竟然也會失態,可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能夠不着急嗎?
“皇兄你聽我說,藍正淳和苗疆聖女兩個人失蹤了!”
“你說什麼?”東方墨聞聽此言,抱着燕雲茜的雙手陡然一緊,燕雲茜只覺身他渾身都變得僵硬起來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想到藍正淳竟然不見了,那麼茜茜身上的無憂蠱……東方墨心情頓時就沉了下來。
“墨,你放我下來好不好?”燕雲茜能夠感覺到東方墨此時心底正在醞釀的怒火,真擔心他一個控制不住,會再次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就在燕雲茜心裡正在着急的時候,門外突然又進來一個人:“老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苗疆王?怎麼是你?”東方墨看着突然出來在聖女殿的苗疆王,心裡越發的疑惑:“你可知道,藍正淳他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殿下”苗疆王聽到東方墨問起藍正淳,整個人突然一顫,一張儒雅英俊的面孔,也突然淚如雨下。
東方炎見他這個樣子,在一邊也是一皺眉頭,“苗疆王你哭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出來嗎?”
可是不管東方炎怎麼說,苗疆王依舊難掩悲聲:“殿下有所不知,我兒正淳他……昨天晚上和卡依娜一起跳下斷情崖殉情了!嗚嗚……”
“什麼?”
這一下,不光是東方炎,就連東方墨和燕雲茜,也全部都被震驚了。
震驚過後,東方墨最先發難,“藍正淳他,居然死了?他怎麼可以!”
要知道,燕雲茜身上還有着他給中下的無憂蠱,雖說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按照他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實踐了整整一夜,可是結果到底怎麼樣,現在誰也不清楚。
然而這個時候,苗疆王竟然告訴他,藍正淳隨着卡依娜跳崖殉情了!他怎麼可以!
東方墨簡直無法容忍!
“苗疆王!你養的好兒子!事到如今,本宮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消除本宮這心頭的怒火!嗯?”
“太子殿下請息怒!”苗疆王見東方墨要發火了,連忙在他的面前跪倒下去,緊接着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雙手捧起送到東方墨的面前:“這個,是正淳專門留給太子殿下的一封書信,還請太子殿下親自過目之後,再做定奪不遲啊。”
東方炎見此,也覺得十分的奇怪,“藍正淳臨死之前,居然還專門給皇兄留下了書信?看來這之中肯定有着什麼隱情,皇兄,你不如還是打開這封信,先仔細看個究竟之後再說吧。”
燕雲茜也道:“靖王殿下說的沒錯,墨,你還是先看看那封信裡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吧。”
東方墨這才收斂怒氣,伸手從苗疆王的手中接過那封信,拆開仔細瀏覽了一遍。
直到把手上的這封信全部都看完了,東方墨才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燕雲茜本就窩在他的懷裡,在東方墨看信的同時,順帶着也全部都看完了,“想不到這一次,我們兩個竟然被藍正淳他們兩個人聯合起來給耍了!”
東方炎一聽這話,心裡就更加的着急了,連忙伸手道:“皇兄那信裡到底都寫了些什麼啊?快點兒讓我也看看!”
東方墨皺皺眉頭,“瞧你現在這副模樣,着什麼急啊!”嘴上這麼說着,才又將手上的信遞給了他。
東方炎此時也懶得和他計較那麼多了,把信拿到手上之後,展開來一口氣便從頭看到了尾。
結果看完之後,東方炎就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皇兄啊皇兄,虧你一直以來,都那麼的英明睿智,想不到這一次竟然讓個藍正淳給生生的擺了一道!這可真是太好笑了!”
見東方炎笑的如此歡暢,東方墨的臉色頓時就黑成了一塊:“真的就那麼好笑嗎?”
“呃……”東方炎連忙收住臉上的笑容:“皇兄,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老八,虧你號稱當今的隱世神醫,依我看,你這名號只怕也要保不住了吧?”
“咳咳……皇兄,你不要這樣嘛!這一次,就算都是臣弟的錯還不行嘛!”
看着東方炎一臉吃癟的樣子,燕雲茜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好了,墨你這一次就先饒了靖王爺吧,好在這件事情只是虛驚一場,這下我們也終於能夠放心了!”
原來,所謂的無憂蠱,也不過就是藍正淳當日的一句氣話。
而事實上,無憂的確是苗疆第一禁術,藍正淳自然也從來都不曾碰過無憂蠱,就更加不用說他會給專門將那無憂蠱用在燕雲茜的身上了。
而當初他之所以會當着卡依娜的面說出那種話來,也不過就是爲了氣一下卡依娜而已。
後面燕雲茜受傷中毒,卡依娜自然也就知道,燕雲茜身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無憂蠱一說了。
可是她爲了能夠留住東方墨,求他幫助苗疆一族度過難關,這才又不得已撒了一個謊,騙東方墨說燕雲茜身上還有着無解的無憂蠱。
而藍正淳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卡依娜的,當他意識到卡依娜的想法之後,非但沒有出面澄清,還附和着她給東方墨來了一個將計就計,並且一場婚禮爲由,終於將東方墨和燕雲茜給說動了心。
至於他那所謂的合二爲一,也不過就是信口那麼一說而已。
還有那本《九九八十一招飛天式》也是藍正淳這些年遊歷天下,於某處風流場合隨手得來的,爲了能夠讓自己的說法更加逼真一些,他才故意出了這麼一招。
直到最後,當藍正淳決定和卡依娜跳崖殉情之時,才又將這一切全部都以書信的方式,轉達給了東方墨。
當然,在這封信裡,藍正淳還聲聲泣淚的請求東方墨,希望他看在這一切的份上,一定要幫助苗疆一族渡過眼前的難關。
當三個人依次看完這封信之後,除了鬆了一口氣之外,心裡只剩下對藍正淳和卡依娜二人做出這種選擇的唏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三個人早就看清楚了藍正淳的本質。
身爲苗疆少主,藍正淳曾自詡美貌天下第一,才情天下第一,蠱術天下第一。
可這些,都不及他對卡依娜的那份癡情!
只可嘆,他的這份癡情,卻最終只能成殤!
而如今,他終於拋開了身後的一切,追隨着他心愛的那個人一起去了。
似他的這一份堅定,讓人唏噓,也讓人感動。
最起碼在東方墨看來,假如當初,燕雲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相信他也一定會做出和藍正淳一樣的抉擇。
“苗疆王,既然如今人已經走了,你就節哀吧!別忘了,你的身後還有成千上萬子民在等着你,如果現在連你都倒下去的話,你的那些子民又將如何是好?”
東方墨說着,將燕雲茜放到身邊的椅子上,上前親自將苗疆王給扶了起來,苗疆王這才止住悲聲。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心裡就是難受……”
東方墨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苗疆王的肩頭:“苗疆王心裡的痛本宮理解,可是如今事已至此,苗疆王還是命人前去準備後事吧!”
苗疆王擡起袖子,輕輕擦拭掉臉上的淚水,說道:“殿下有所不知,正淳和聖女二人,之所以要從斷情崖上跳下去,就是因爲卡依娜身上的毒素已經爆發,如果被人觸碰,恐怕會引起新的疫情。所以她纔會選擇葬身崖下的萬年絕谷,所以這一次,他們兩個人的屍體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說到這裡,苗疆王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東方墨三個人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唏噓,想那卡依娜一心爲族人着想,真不愧爲這苗疆的轉厄聖女了。
再回想起藍正淳在信裡拜託他們的那些事情,東方墨轉頭看向靖王:“老八,苗疆毒疫那件事情,這幾日裡,就辛苦你了!”
東方炎點頭:“皇兄放心好了,這件事情就包在臣弟的身上了!”
苗疆王見了,連忙上前施禮道謝,東方炎伸手將他攔住:“苗疆王不必多禮了,你還是派幾個人帶本王前去疫發區域仔細察看一下吧。”
苗疆王見此,連忙命人上前帶路,陪着東方炎出去了。
而東方墨這邊,因爲藍正淳和苗疆聖女的事,畢竟關係着苗疆一族的穩定,一時間也覺得無比的棘手。
燕雲茜也一樣,原本還覺得又累又困,好想要回去睡個回籠覺,結果這事一出,她又如何還能睡得着啊。
一想起藍正淳臨死前的那些話,他說希望他們的死能夠給苗疆一族帶走厄難,讓族人重歸安寧,燕雲茜的心裡就忍不住直嘆氣。
“殿下,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既然藍少主和苗疆聖女的屍身已經沒有辦法找回來了,可是他們兩個畢竟是爲了苗疆族人而死,所以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理,不如請人在苗疆聖壇上爲他們做一場法事,超度一下他們二位的亡靈吧!”
東方墨聽了,也認爲燕雲茜說的有理,便點頭答應了下來:“苗疆王,你看如何?”
苗疆王自然是同意的,“多謝太子妃娘娘考慮的如此周道,若是正淳在天有靈的話,相信他也終於可以釋懷了!”
“既然如此,你就命人前去準備吧。到時候本宮和愛妃,也一併前去送他們一程!”
“多謝太子殿下!”苗疆王說完,流着眼淚退了出去。
到了中午時分,東方炎才又在一衆人的陪同之下回來。
燕雲茜一看到他,連忙上前詢問:“毒疫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東方炎看上去有些累,先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燕雲茜見了,連忙又從桌子上給他倒了一杯茶,親自送到他的手上。
東方炎一見,連忙笑着伸手接過:“謝謝皇嫂了!”
燕雲茜道:“謝就不用了,你倒是快點兒和我說說,那疫情的事情,那些苗疆族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東方炎先喝了一口茶,潤了一下乾渴了一上午的嗓子,然後才又皺了皺眉頭,開口道:“說來這件事情還真是有些古怪。”
“到底有何古怪啊?”燕雲茜這會兒也伸手拉了一把椅子,在東方炎左前方坐了下來,東方墨見了,也隨着她一起坐了下來。
東方炎說:“我這一上午,跟着那羣人都快把腿給跑細了,可結果走遍了十幾個寨子,竟然發現那些人身上的毒疫,全部都好像已經不見了。”
“你說什麼?”燕雲茜聽着東方炎這話,感覺到十分的奇怪:“一夜之間,那些人的病就好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東方炎點頭:“誰說不是呢?”
燕雲茜又想到藍正淳的那些話,忍不住開口道:“莫不是藍正淳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他和卡依娜的死,莫非真的能夠幫着苗疆一族人抵消掉這份災難不成?”
東主炎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我說皇嫂,你怎麼和那些苗疆族人想到一塊兒去了啊!”
燕雲茜挑眉:“莫非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東方炎點頭,“沒錯,之前聽他們這麼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可是跑了十幾個寨子之後,看到那些人身上的病症都消退之後,也就不由我不相信了。”
邊上的東方墨聽着這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倒是燕雲茜這一會突然笑了起來:“這樣也好,不管怎麼說,這毒疫都是懸在苗疆族人頭上的一把刀,如今既然已經消退,對於苗疆一族來說,總算是消除了心頭的一患。”
東方墨點頭:“雲茜說的對,不過老八,即便是這樣,你這兩日也不要掉以輕心,還是再跟着那幾個人去別的地方看一看吧,一定要確保那些染上毒疫的人全部都安然無恙了纔好。”
東方炎點頭答應:“皇兄就放心好了,說來這毒疫也是奇怪,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事情,所以我一定會將這一切都弄個清楚明白的。”
東方墨知道他這會兒又犯了醫癡了,不過東方炎身爲棲霞谷傳人,遇到這種事情會較真,那也是正常不過的,東方墨做爲一個外行人,也就不跟他摻合那麼多了。
到了第二日,東方炎基本確定,之前那場橫掃整個苗疆四十八寨的毒疫已經徹底消退了。
因爲這場毒疫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消退的,所以在整個苗疆一族的人們看來,這一次肯定是他們的聖女大人,用生命給他們轉走了厄難。
既而,整個苗疆聖地頓時又陷入到悲傷無措的種情緒之中。
在苗疆王的安排之下,四十八寨的子民再一次聚焦到苗疆聖地的祭壇之前,爲他們逝去的聖女大人和少主誦經超渡。
爲了能夠送逝者一程,東方墨和燕雲茜也早早就到了祭壇。
只不過,在東方墨和燕雲茜等人的眼睛裡,所看到的除了這場劫難之外,還藍正淳的癡情,以及卡依娜的無奈。
燕雲茜望着東天漂浮的白雲,默默唸道:“藍正淳,希望來生你和卡依娜二人,能夠再次相遇,屆時願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平安祥和直到白頭!”
東方墨就在站在她的身邊,對於她的這些話,自然是聽的真真切切,“相信他們一定會的!”
說完,東方墨伸手過來,輕輕的將燕雲茜攬入懷中,“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相信我們從今以後,會更加的好。”
“嗯。”燕雲茜在東方墨的懷裡點頭,“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正當苗彊人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時,守在苗疆外圍的雲瀾再次來到聖壇找到東方墨。
“殿下不好了,苗疆南部突然出來一大批人馬,看樣子是月支國又開始有所動作了。”
苗疆王就在離東方墨不遠的地方,此時聽到雲瀾這些話,臉色陡然就白了下來:“將軍您說的是真的?”
雲瀾點頭:“自然是真的,據我雲麾軍的探子探得的消息來看,月支國這一次派來的人數至少有八萬之衆。”
苗疆王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燕雲茜聽了雲瀾這些話,擡頭問東方墨道:“殿下你怎麼看?”
東方墨沉思了一下,開口,“據我所知,月支一族地域狹隘,相對來說人口衆多,所以多年以來,一直覬覦與他們毗鄰的苗疆一族,只要苗疆一族有一點兒風吹草動,他們必定要來這裡趁火打劫。”
苗疆王聽了這話,連忙在一邊點了點頭:“殿下說的沒錯,可憐我苗疆一族,人口向來單薄,和月支一族打起來,總是吃虧的那一方。”
燕雲茜也算是看出來了,這苗疆王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真想不明白,依着他的這個性子,這些年又是怎麼從月支國一次次的來襲之中保全這苗疆一族的。
結果還不待她問,苗疆王就把實話說了出來,“所幸的是這些年,我們一直有轉厄聖女的庇佑,所以纔會躲過月支國的每一次來襲。”
苗疆王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有一些奇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道:“只是以前月支國每一次來襲,人數也不過就是一兩萬之衆而已,本王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會一次派出八萬之衆。”
說着說着,苗疆王神色突然一驚:“莫非是那月支王已經知道我苗疆聖女逝去的消息,所以纔會想要藉此機會……”
一想到這種可能,苗疆王整個人神色頓時大變,連忙在東方墨的面前跪倒下來:“殿下,老臣救您,一定要救救我苗疆一族才行啊!”
“苗疆王不必驚慌!”東方墨示意苗疆王起身,道:“你放心好了,且不說本宮已經答應了苗疆聖女,保你苗疆一族平安度過此劫。單單是那月支王明明知道本宮在這裡,還一次又一次的來犯,根本就不將本宮放在眼裡,本宮又豈能饒他!”
讓東方墨這麼一說,邊上的東方炎也覺得有一些奇怪:“皇兄說的沒錯,按理說,上一次皇兄就已經俘獲了他一萬人馬,月支王收到消息之後,總要收斂一些纔是。而如今,他非但沒有一絲收斂,竟然還變本加利,看來這個月支王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東方墨冷笑,“既然他非要前來送死,本宮又豈能阻攔!”
燕雲茜聽了,卻並不這麼認爲,“以我看,月支王應該還沒有那麼不知好歹,要不然早在當初他那一萬人馬被我們抓獲之時,就會及時出手了。既然他一直拖了這麼久都沒有出手,想必他的心裡還是十分清楚的。”
讓燕雲茜這麼一說,東方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若照你這麼說來,那月支王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個決定,背後想必有着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東方炎也在一邊說:“皇兄你說,那月支王這一次如此下本,不會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吧?”
東方炎這話,簡直就是一語切中要害!
燕雲茜聽完便笑了起來:“靖王殿下果然犀利,看來這件事情,咱們還要仔細的探個明白才行啊!”
說到這裡,燕雲茜擡頭看向前來報信的雲瀾:“雲瀾你過來。”
雲瀾早就注意到了站在東方墨身邊的燕雲茜,此地見她點名叫他,頓時熱淚盈眶:“將軍!”
想當初,得知燕雲茜失蹤之時,最着急的除了東方墨等人,便是他們這些雲麾軍了。
燕雲茜做爲他們的首領,居然在大婚之日遭人暗算,下落不明,這讓雲瀾他們又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所以東方墨一聲令下之後,雲瀾等人立馬點上一萬輕騎,便追隨着東方墨一路南下,一直追到了苗疆聖地。
如果不是當初東方墨下令,命令他們只能守在苗疆周邊,聽候新的命令,只怕他們早就忍不住將整個苗疆給蕩平了。
而這些日子裡,雲瀾被東方墨指派,一直看管着上次抓獲的那一萬月支人,就連東方墨和燕雲茜成親的日子都沒能參加。
自然,那日的婚禮別說是雲瀾了,整個雲麾四將,那是一個都沒能參加。
而此時,雲瀾終於在這裡看到了他們的將軍完好無缺的站在他的面前,心頭自然是激動的不行。
“將軍,您能夠安然無恙,這一切實在是太好了!”
燕雲茜看到雲瀾眼圈泛紅,便知道他這段時間一定也爲自己操了不少的心,心頭不由一熱道:“這段時間,讓你們擔憂了!”
雲瀾聽了這話,悄悄抹去眼角淚水,才又回話道:“雲瀾終始堅信,將軍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度過難關的。如今看到將軍您重回昔日風貌,心瀾的心裡也就放心了!”
燕雲茜衝他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畢竟我的身後還有你們這些人,自然是不會輕易就那麼死掉的!”
東方墨一聽她說出這話,頓時便有些不高興了:“茜茜記住,以後我絕不允許你天天把死字掛在嘴邊,知道了嗎?”
燕雲茜臉上一紅,連忙更正,“雲瀾你就放心吧,本將軍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接下來,你們可就有的忙了!”
雲瀾聞聽,連忙單膝跪地,“將軍有什麼任務,請吩咐。”
燕雲茜道:“月支國這一次派來的人馬之衆你也看到了,正因爲如此,本將軍的心裡總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本將軍現在命令你,火速派人前去打探消息,看看那月支王的心裡,到底在搞些什麼把戲!”
雲瀾聞聽連忙抱拳道:“末將遵命!”
燕雲茜點頭:“嗯,快去吧,本將軍在這裡等着你的消息!”
見雲瀾轉身離去,燕雲茜這才又回頭對東方墨說,“殿下,不管雲瀾那邊情況到底如何,我們現在都不能閒着,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要請苗疆王帶我們仔細研究一下這苗疆各區域的地形纔好?”
苗疆王一聽這話,連忙上前道:“燕將軍說的是,如此,還請太子殿下和衆位一起移駕到本王的議事廳。”
東方墨點頭,之後大家在苗疆王和四十八寨長老的陪同之下,一起來到苗疆王府上的議事廳。
苗疆王先請東方墨於首位就坐,之後又請燕雲茜和東方炎一併入座,命人奉上茶水,這才又差人拿來苗疆地圖,親自在東方墨的面前展開來。
“太子殿下,燕將軍,大家請看,這張圖上就是我苗疆的全部情況了!”
燕雲茜見了,從座位上起身走上前仔細觀看了一番,很快便將苗疆地形瞭然於胸。
讓她欣喜的是,這樣子的地形圖對於燕雲茜來說,並不陌生。
因爲在前世裡,她不止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參加過實戰演習,所以此時一看到這張地國,燕雲茜的腦海裡便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坐在燕雲茜身邊的東方墨看着燕雲茜臉上突然綻開的笑容,連忙開口問她道:“雲茜,你可是又有了什麼想法不成?”
東方炎這會兒也看出了燕雲茜神情間輕鬆,跟着說道:“皇兄你要知道,在本王的眼睛裡,皇嫂可是咱們東洛國難得一見的女戰神。而這一次,雖然還沒有開始打仗,可是你看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相信皇嫂心裡肯定已經有了主意。”
燕雲茜聽了東方炎這話,忍不住笑道:“靖王殿下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會恭維人了?”
東方炎一聽也笑了起來:“皇嫂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你明明知道,本王對你那可是真心佩服的,所以你又怎麼能說本王這是在恭維你呢?”
聽着他們這話,苗疆王一邊也看出來了,連忙衝着三個人拱手道:“不知燕將軍心裡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還請燕將軍能夠點明。”
燕雲茜這纔看向苗疆王,寬慰他道:“苗疆王不必憂心,雖說這一次月支人馬衆多,可是你這苗疆聖地畢竟是佔盡天時地利之地,只要我們能夠善加利用,相信那月支國絕對無法佔到絲毫的便宜!”
“燕將軍說的是真的?”苗疆王一聽到這話,臉上頓時現出一片喜色。
東方炎見他如此問,忍不住撇嘴道:“莫不是苗疆王你,還不相信我們的燕將軍嗎?”
苗疆王連忙搖頭:“老臣不敢!燕將軍前番在西疆一戰成名,微臣早就敬仰有加,又怎麼會有絲毫的懷疑呢?”
東方炎見他這樣,才又笑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燕雲茜見了,連忙又岔開話題,“既然苗疆王如此相信本將軍,那麼這一次本將軍絕對會全力以赴,保證你苗疆一族安然度過這場劫難!”
苗疆王連忙拱手施禮:“如此,本王真是多謝燕將軍了,如果燕雲茜有什麼需要,還請儘管吩咐,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得到的,本王一定會全力配合!”
苗疆王這話纔算是說到了正點之上,燕雲茜聽了也點起頭來:“本將軍正要說起這事,這一仗畢竟是爲了保護你苗疆聖地,所以還請苗疆王能夠召集你苗疆所有族人,命令他們屆時全權聽從本將軍的號令,否則的話,本將軍可就不能保證這一仗能夠平安順利的打下來了!”
苗疆王一聽,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將軍你就放心好了,本王這就下去安排。”
苗疆王剛要出門,殿外有人來報,說是之前被燕將軍派出去的雲將軍回來了。
燕雲茜聽了覺得很奇怪,心想雲瀾這速度也忒快了一些吧?她這邊也纔剛剛安排下去,他那邊就已經把事情都給探聽清楚了?
正在疑惑着的時候,雲瀾已經被苗疆王傳上議事廳來了。
燕雲茜目光一直盯着門口看,見雲瀾進門的時候,後面好像還跟着一個人,只見那人身上穿着一襲天青色的長袍,襯得她身材十分修長,頭上雖然只挽了一個簡單的髮簪,可是不難看出她的面容清秀而美麗。
燕雲茜心頭暗自吃驚,那個人明顯就是一個女人!
只不過,這個時候雲瀾怎麼帶了一個女人跑到這裡來了?而且看那個女人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趕了很遠的路一般。
這就讓燕雲茜的心裡越發的奇怪了。
正在燕雲茜心裡暗自猜測的時候,只見那個女人已經快步走到了東方墨的身前,還不等東方墨開口,她便已經跪了下去。
“主子,屬下回來了!”
嗯?燕雲茜心裡一動,看這個樣子,此女莫非是東方墨身邊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燕雲茜聽到身邊的東方墨終於開口了,“你這個時候找到這裡,莫非是本宮交給你的那些事情,你全部都已經辦好了不成?”
女子點頭回答:“婉兒有幸,不辱使命!”之後,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雙手奉上給東方墨。
東方墨接過小冊子,翻開看了一眼,這才點頭:“這一次,本宮就算你將功補過了!”
女子一聽,臉上現出喜色,連忙叩謝道:“婉兒多謝主子寬恕之恩!”
“嗯,”東方墨點點頭,這才又看向燕雲茜,向她解釋道:“她就是肖婉兒。”
肖婉兒見東方墨如此說,連忙轉身燕雲茜的方向,衝她施禮道:“奴婢肖婉兒,叩見燕候!”
原來她就是肖婉兒。
燕雲茜這才明白了過來,當初在明月樓裡,如果不是有她相助,只怕東方墨也不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一想到這裡,燕雲茜連忙上前親自將她給扶了起來:“婉兒姑娘不必多禮!若說起來的話,本候還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纔是。”
肖婉兒聞言,嚇得連忙再次開口:“燕候言重了,都怪當初婉兒太過大意,纔會讓燕候遭受這麼多的磨難,婉兒實在是罪不可恕!”
見她如此,燕雲茜心裡再一次肯定,此女果然非同一般,看來之前東方墨所委託給她的那些事情,必定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
想到這裡,燕雲茜衝她道:“婉兒姑娘不必如此,那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你可以預料到的,何況當初如果不是因爲有你,只怕太子殿下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本候了,所以本候還是要謝謝你的!”
肖婉兒本就出身風塵,這些年也可謂是閱人無數,此時見燕雲茜如此心胸寬厚,心裡對她也就越發的敬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