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東方墨還是沒有回來,燕雲茜心裡感嘆,這都已經連續好幾天了,可是東方墨心裡一直裝着這邊鎮的百姓,一心都撲到了公務之上,連好好休息的功夫都沒有。
一想到這些,燕雲茜也坐不住了,伸手抓起身邊的一件披風,便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動靜,住在廂房的黨世傑連忙跑了出來:“茜茜你要幹嘛去啊?”
燕雲茜站住身形,看到黨世傑身上穿着中衣,臉上一副疲憊神色,不由十分心疼,便衝他一笑道:“世傑哥哥不要擔心,我只是去看一下太子殿下而已,不如你先在這裡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哦,太子殿下還沒有回來?”黨世傑說着,便要轉身進屋:“那你等我一下,我隨你一起前去尋他。”
“不用不用!”燕雲茜連忙叫住黨世傑:“世傑哥哥你放心吧,我只是出去找他一下而已,何況如今這城裡一直戒嚴,世傑哥哥大可不必擔心的。再說你也累了一天了,我看着也心疼,所以你就先留在這裡休息,等一會兒我找到太子殿下,也就回來了。”
“哦!”黨世傑見燕雲茜說的有理,而且他又是個沒心眼兒的,加上此時他的確是累的不行了,這會兒真是巴不得早點上牀睡覺才行:“那茜茜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兒啊!”
“嗯,我一定會小心的。世傑哥哥累了這麼久,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那我先去睡了啊!”黨世傑說完便轉身回了屋,不一會兒屋裡便傳出來一陣如雷的鼾聲。
燕雲茜笑着搖搖頭:“真是我的傻哥哥!”之後便轉身出了門。
深夜了大街上,除了一隊隊的巡邏士兵,顯得十分的寂靜。燕雲茜輕步朝前走着,心裡不由掠過一絲荒涼。
走着走着,燕雲茜只覺眼前突然一晃,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前方不遠處飛過。
仔細定睛一看,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屋檐之上,突然又閃過幾道黑影。
心裡突然一動,燕雲茜想起之前她在城中見到的那幾個奇怪的人,原本叮囑了老張前去查探,可是直到晚上也沒有收到老張傳來的消息。
眼下,不會是那些人,開始有了什麼行動了吧?
不行,燕雲茜覺得,她絕對不能夠坐視不理,一定要追上去看個究竟纔可以。
心裡這麼想着的時候,燕雲茜早已經輕點腳尖,縱身飛上臨街的屋檐。不想她剛上了房,前面幾個黑影突然朝她看了過來。可很快那幾個黑影一轉身便飛也似的朝北而去。
“想走?又怎麼可能!”燕雲茜心裡不爽,再想起之前聽老張說過,那些人估計就是衝着她來的,她又怎能就這樣輕易放過這些人?
一想到這些,燕雲茜也就顧不上許多了,縱身就跟着追了過去。
卻不想她這一衝動,還真是差點兒害死自己。
所以說衝動是魔鬼呢。
且說燕雲茜跟着那幾個人影,一路飛奔,每次眼見着就要追上他們的時候,那幾個人突然就消失了蹤影,等到燕雲茜氣的想要回頭的時候,那幾個人竟然又出現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這下更是激起了燕雲茜心中的鬥志,暗自發誓不追到這幾個人絕不罷休。
就這麼追着追着,不知不覺間,幾個人竟然出了城。
望着眼前一片灰茫茫的夜色,燕雲茜突然意識到,這一次她好像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好好的,她怎麼就突然變得衝動起來了呢?
然而,等到她意識到這一點兒時候,一切卻已經太晚了。
此時此刻,燕雲茜突然就陷入到了一羣人的包圍之中。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是燕雲茜的心裡卻早就已經有了認知。
果然,人羣之中有人冷笑着開口:“燕將軍一戰成名,自然不認識我們這些小人物。”
燕雲茜冷笑一聲:“你們既然認識我,應該知道我燕雲茜的厲害!”說話間,燕雲茜將手上披風突然往前一拋,將對面的人兜頭罩住,然後飛起身形,一腳踢上那人的肩頭。
“大家小心,這妖女身手厲害的很!”
燕雲茜又是冷笑一聲:“哼!跟我鬥,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妖女別猖狂!今日我們就要聯手把你拿下!”那羣人說着如同走馬燈似的,圍着燕雲茜便轉了起來。
面對這種情況,燕雲茜只能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之後瞅準機會,快速出手,動作快狠準,轉眼之間便和這羣人戰到一塊。
燕雲茜前世的身手就非常不錯,今生更是擁有一身高超的功夫,可此時在這些人的包圍之下,她到底是雙拳難敵圍毆,幾十個回合過去之後,燕雲茜漸漸難以力敵。
一個不留神,燕雲茜突然被人抓住肩頭,再想轉身,卻發現已經遲了。
“燕將軍,對不住了!我們大汗希望你能夠到我西疆軍中一敘。”聽了此人的話,燕雲茜心底苦笑一聲,早知道鐵律真不會就此罷休,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到底是那根筋搭錯了,居然就此着了這些人的道。
只是眼下,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兄弟們,給我把她綁了!”
燕雲茜眼睛一閉,心中暗歎,這下子自己只怕是麻煩大了。
卻正在此時,灰茫茫的草原東北角,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的馬蹄聲。
十二鐵衣衛聽到這聲音均是一愣,之後頭領突然指着一個人道:“你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那人轉身一縱,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燕雲茜此時心裡卻活動開了,心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按理說西疆位於草原正北,可此時的聲音卻是從東北方向傳來的,莫非這裡除了鐵律真的人馬之外,還會有另外的勢力不成?
果然,這一次還真是讓燕雲茜給猜對了。
原來此次來的,並非是鐵律真的人馬,而是北遼肅親王,耶律成浩的人馬。
耶律成浩,北遼國肅親王,爲北遼王第二子,這些年與北遼太子爭鋒,可是鬧的是雞犬不寧。
這不,這一次他爲了立功,便想着聯合西疆可汗鐵律真,一起對東洛邊境展開攻勢,可是還不等他們到地方呢,便聽說鐵律真已經敗下陣來了。
面對這樣的情形,耶律成浩不由暗自計算了一下。
想他這次帶來的兵馬統共也才二萬多點兒三萬不到,這要是鐵律真勝了還好說,他可以跟在後面撿點兒肥肉吃吃。
可是如今鐵律真竟然敗了!
你說他要是再愣頭愣腦的找上去的話,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到時候,若是連他手上這二萬多人馬也給搭進去的話,那他得找誰哭去啊?
不行,這筆賬怎麼算,怎麼都不划算。
所以,思來想去的耶律成浩決定,這熱鬧他不參與了,哪怕他們都已經到了西境邊上了,也必須立馬果斷揮師後撤。
可撤軍是一回事,耶律成浩心裡總感覺這一趟跑的有點窩囊,想他這千里迢迢的跑了這麼遠,結果一點兒好處沒有撈到不說,還連面都不敢露,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
正在耶律成浩心煩不已的時候,帳下探子傳來一個情報,一下子就勾起了耶律成浩的興致。
消息是耶律成浩安放在鐵律真身邊的細作傳來的,據他所言,鐵律真派十二鐵衣衛前去捉拿東洛名將燕雲茜去了,估計今夜就會成事。
耶律成浩一聽這話,眼前是猛然一亮。
關於這個燕雲茜,他還是有所耳聞的,據說這一次鐵律真之所以被打的潰不成軍,全部都是拜此人所賜。
想不到這鐵律真膽子倒是不小,如今都已經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想要打人家燕雲茜的主意。
不過據細作所言,鐵律真之所以要捉拿這個燕雲茜,就是因爲此女驚世奇才,長的又叫一個沉魚落雁,簡直就是漂亮了去了。若是真是將她給弄到了手,就算是不能雄霸天下,最起碼心裡也痛快不是?
仔細琢磨過之後,耶律成浩突然腦洞大開,既然鐵律真心裡這麼放不下此女,想必她必定是名不虛傳的。既然如此的話,那如果此女要是落入到他耶律成浩的手上的話,那又將如何?
哈,哈哈哈……
耶律成浩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
男人嘛,有幾個不喜歡美女的?他耶律成浩自然也不例外。
至於女人嘛,無外乎都希望自己能夠嫁得英雄豪傑,從此榮寵一生。這一點對於他耶律成浩來說,豈不都是現成的嗎?
想他耶律成浩怎麼着也是北遼國的肅親王,比起那個打了敗仗,毀了王庭的鐵律真不知道好到哪兒去了。
再者說了,如果那女子真如他們說的那樣,是個驚世之材的話,以後還可以幫助他謀劃一下將來,那以後整個北遼國豈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耶律成浩越想,心裡越覺得此計甚妙。
鐵律真啊律真,既然你一個敗兵之師都敢打人家的主意,那麼本王也只能對不住你了,等你的人先前一步,把那個女人給抓住了,本王直接給你來一個趁火打劫。
到時候本王人一到手,馬上揮師而去,諒你那點兒殘兵敗將也不能奈我如之何。
打定主意之後,耶律成浩立馬派出二千人馬,吩咐他們道:“你們現在連夜趕去,就守在從東洛回鐵律真總部的必經之路上,只要見到行人,不管是男是女,統統給本王拿下!”
二千人馬得了耶律成浩的命令,連夜快馬加鞭,朝着東洛方向就出發了,結果此時,還真讓他們給撞到了。
大隊人馬正往前行着,只見前面空曠的草原之上突然現出一道黑影。
領頭的將領心頭一動,想到耶律成浩說過的那些話,連忙吩咐身後的人站住,之後將手上的馬鞭往前一指:“前面是什麼人?快點兒報上名來!”
“你們又是什麼人?”鐵衣衛聲音清冷,在這灰茫茫的夜色裡聽着有那麼一絲瘮人。
這個遼國將領也是一個聰明人,見那黑影敢一個人攔住他們的去路,心裡就多了一個心眼,“本將軍乃是遼國肅親王帳下先鋒,特奉了我肅親王之命,前來支援西疆可汗!爾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還請速速離去!”
鐵衣衛一聽這話,心裡不由突然鬆了一口氣。別說,他還真的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他們大汗之前的確和北遼肅親王有過通信,爲的就是商量一起攻打東洛邊境的事,而且那一次前去送信的人,就是此人。
只是之前,他們等了那麼久,都沒有等到耶律成浩有一點兒動靜,卻不想如今他們都已經戰敗了,耶律成浩居然趕來了。
這算不算是老天無眼,如果他們能夠早來一步的話,大汗他是不是就不用遭遇那般不測了?
唉,說來說去,只能怪老天無眼了,是天不佑他西疆啊!
不過如今也不用想那麼多了,因爲他們大汗已經決定了,等到他們將燕雲茜帶回去之後,便帶人深入大漠深處,不過就是十年而已,再等十年,他們歸來之日,依舊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天地雄師。
北遼將領見那人一直站在那裡,也不說話,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來:“我說前面站着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本將軍都把話和你說清楚了,你也該把道路讓開了吧?不然的話,就休怪本將軍對你不客氣了!”
說着那個人便舉起了手上的馬鞭,做勢要發怒的樣子。
鐵衣衛連忙開口:“將軍且慢,在下有話要說。”
“哦?你有什麼話?那就快點兒講來!”
“既然將軍是北遼肅親王帳下的先鋒,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在下乃是西疆可汗身邊十二鐵衣衛之一,此番外出公幹,正要趕回大汗身邊。”
“哦?”北遼將領一聽那人說他是十二鐵衣衛,眼睛立馬就亮了一下,心想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可心裡雖然興奮無比,北遼將領面上依舊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那人道:“難不成鐵律真大汗現在不在東洛?不然閣下爲什麼朝這邊走啊?”
“唉,總之一言難盡!既然將軍是前來支援我們的,不妨就跟在下一起去見一下我們大汗吧!”這十二鐵衣衛都是鐵律真身邊的死忠之士,雖說如今鐵律真已經大勢已去,可是看到此時有人前來支援,他的心裡多少還是掀起了一絲希望的。
對面北遼將領在心裡嘿嘿一笑,面上卻裝的十分忠正:“看來鐵律真大汗真的不在東洛,既然如此,本將軍便隨你一起前去見他便是。”
“如此甚好,還請將軍且等一下,在下先去通知一下其他兄弟,之後咱們馬上就走。”
這鐵衣衛見北遼將領答應了,心裡還十分高興呢,心想有了這些人馬的加倍保護,就算是讓東洛人馬知道燕雲茜失蹤,從而追過來了,他們也不用害怕了。
心想這麼想着,他快速回到之前的地方,看到頭目時第一句話就是:“大哥,這下咱們終於可以放心了!”
頭目問他:“怎麼回事?前面到底是什麼人?”
“是這個樣子的。”那人一臉的神采飛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頭目細說了一遍,“這下終於好了,咱們大汗之前盼了那麼久,如今終於把肅親王給盼來了,雖然他們來的有些遲了,可是來了總比沒來強吧,大哥你說是不是?”
原以爲聽了他的這些話,大哥也會和他一樣興奮,卻不想等他講完,頭目臉色突然就變了:“你這個蠢貨!怎麼可以如此輕信別人?”
那人一愣,連忙問:“大哥怎麼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那些人明明就是前來支援咱們的不是嗎?”
頭目卻是氣的直跺腳:“少廢話,還不給我快點撤!”
只可惜頭目話音剛落,一行人便早已經落入北遼二千人馬的包圍圈。
“我說這位朋友,咱們明明是前來支援你們的,你這人怎麼如此的不識趣,竟然還要帶着人撤,你這是又打算撤到哪裡去啊?”
鐵衣衛頭目一看此時的情況就知道壞了,無奈之下,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前的那個傢伙。
都怪這個蠢貨,要不是他輕易相信別人,只怕他們如今也不會輕易落到這般地步。
北遼將領眼尖的很,此時早已看到被十二鐵衣衛捆綁起來的燕雲茜,心頭也是一喜,暗道看來老天對我不錯嘛,沒想到出師如此的順利,絲毫不花一點兒氣力就撞到了如此大運。
“如果本將軍沒有猜錯的話,前面那個被綁着的,只怕就是東洛小將燕雲茜了吧?”
那將領此言一出,之前那個鐵衣衛這才突然明白過來:“你怎麼知道燕雲茜的名號的?狗雜碎,原來你騙我!”
“小兄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將軍是騙你的?本將軍原本就是奉了我家王爺的命令前來支援你們大汗的,只可惜我們剛趕到這裡,你們卻已經敗了,試想你們西疆十萬鐵騎都不敵東洛軍,遭遇如此慘敗,我們北遼只有區區幾萬人馬,又怎麼還好意思前來送死呢?”
“你們這羣小人!”那鐵衣衛被北遼將領氣的恨不能吐血,“既然如此,你們不撤軍,還跑到這裡幹什麼?”
“嘿嘿嘿,這是不我們肅親王聽聞,你們大汗打算派你們幾個前去捉拿東洛小將燕雲茜的嗎?所以我們王爺便派了在下前來湊個熱鬧!”
北遼將領說到這裡,突然舉起手上的馬鞭,朝着燕雲茜一指:“我說各位,咱們之間的力量你們也看到了,就憑着你們幾個,怎麼着也不可能打得過我這二千鐵騎吧?所以,在下不妨給各位行個方便,本將軍放你們一馬,你們把這位燕將軍交由本將軍如何呢?”
“無恥!”之前那個鐵衣衛此時早已經憤怒不已,咬牙切齒的對北遼將領吼道:“就算你有二千鐵騎又能如何?今日想要從我們手上搶走燕雲茜,休想得逞!”說話間,只見那人身形突然一轉,頃刻間竟然不見了蹤影。
北遼將領見此眼睛也是陡然眯起,十二鐵衣衛的名號,他還是聽說過的,所以此時他的心裡十分明白,萬萬大意不得。
可是就在他緊張的這一時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待他回首去看之時,只見身後跟着的鐵騎軍衛,突然就掉了腦袋。
“啊!”北遼將領見此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大聲吩咐:“大家小心他們偷襲!”說着又伸手一指剩下的鐵衣衛,高聲道:“快點兒給我把這些人全部包圍起來!除了那個女人,其餘的一個都不要放過!”
時至此時,鐵衣衛的頭目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得一聲令下:“大有保護好燕雲茜,隨我全力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是!”
一聲令下,雙方瞬間戰在一起。一時間人喊馬嘶,驚起草原上無數飛禽走獸,驚慌失措,紛紛匆忙而逃。
燕雲茜被十二鐵衣衛綁着手腳,特麼的綁的真叫一個結實,此時燕雲茜是想動也動不得,想逃也逃不走,心裡那個急啊!
好在她雖然身置險境之中,可是雙方的人卻一致認定絕對不能傷害到她,所以不管那些人廝殺的多麼慘烈,卻個個都離得她三丈開外。
慢慢的,燕雲茜竟然發現,此時在她的身邊,竟然形成了一個空心圓。
如此好時機,她勢必得緊緊抓住才行。
想到這裡,燕雲茜擡頭四下觀望了一下,果然看到在她身邊不遠之處,剛好從馬上掉下來一個北遼士兵的屍體,隨着那具屍體一起掉下來的,還有一把鋒利的大刀。
燕雲茜見那些人正打的火熱,十二鐵衣衛雖然人少,可是此時他們仗着一身好本領,個個都像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隨意便能摘取北遼鐵騎的首級。
而北遼鐵騎見他們二千人馬都不能奈十二鐵衣衛如何,心頭更是十分的不平衡,此時也是個個都殺紅了眼睛,恨不能將十二鐵衣衛給活活的耗死才肯罷休。
而此時的燕雲茜,反倒像是被他們全部都給忘到了九宵雲一般,似此等好時機,簡直就是天助我也!
燕雲茜想到這裡,突然開始不顧一切的行動起來,只見她將身體側躺在草地上,猶如一隻軟體動物一般,來回的彎曲扭動着自己的身體,盡力朝着前面的大刀挪去。
一寸,兩寸……一尺,兩尺……一米,兩米……
燕雲茜緊緊咬着牙關,以自己能夠達到的最快的速度朝前挪行着,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她給挪到了那把大刀的前面。
燕雲茜再次擡頭觀看一翻,見那些人依舊打的火熱,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注意到她。
這簡直就是絕佳的時機,燕雲茜一邊暗暗觀察着周邊的局勢,一邊默默地將身體調轉方向,盡力將自己被綁在身後的雙手湊近刀鋒。
無奈那大刀平鋪於地,而她的雙手又被死死的綁在身後,想要輕鬆把繩子割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這點事情又怎麼能夠難得倒燕雲茜,一次不成功,那就再來第二次。
突然燕雲茜只覺手心一陣痛楚,她終於抓到那把刀並將它給立起來了,雖然不小心傷到了手心,可是燕雲茜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憑着一股子毅力和靈敏的感覺,燕雲茜快速割斷綁在手腕處的繩子。
呼!雙手終於獲得了自由!
快速抽出自己的雙手之後,燕雲茜一個翻身坐起,然後拿起身邊大刀,手起刀落,一下挑斷綁在雙腳上的繩子,之後一個鷂子翻身,騰空而起。
此時趁着他們打的正熱鬧,還不快逃的話,還要更待何時?
“不好!那女人跑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眼尖,燕雲茜剛縱身飛起,便被人給發現了。
“燕雲茜要跑了,大家快點兒攔住她啊!”一陣混亂之後,燕雲茜再次落入到北遼鐵騎的包圍之中。
“特麼的,可真夠糟心的!姐今天可真算得上是流年不利了!居然一次又一次讓人給包了餃子。”
燕雲茜此時簡直就是欲哭無淚,只得仰天長嘆:“老天爺,你要是真的長了眼睛的話,就助我一臂之力,也讓我開回外掛,就此逃離這場災難吧!”
不想她這話剛一落地,對面人羣突然之間就亂了套了:“茜茜——燕雲茜你在哪裡?你到底在不在這裡?”
“死丫頭,你到底在哪裡?”
擦擦擦!這是說什麼來的?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老天這一次你簡直就是太給力了!
“世傑哥哥!燕流彩!我在這裡!”燕雲茜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大聲喊起了兩個人的名字。
等她話音一落,就聽前面又是一陣混亂,轉眼之間在燕雲茜的面前就被一羣人衝殺出了一條口子。
人羣之中閃出一匹快馬,馬上坐着一個身着玄色服裝的蒙面男子,看到燕雲茜時突然衝她伸出一隻手:“茜茜,快點兒上來,我帶你走!”
望着對面伸來的手,燕雲茜毫不猶豫,一把抓住縱身而起,一躍飛上馬背,落入到男人的懷裡。
“你怎麼也來了?”
“別說話,一切等先離開這裡再說!”
東方墨快馬加鞭,帶着燕雲茜衝出人羣,北遼將領見了,越發的焦急起來。
“你們快點兒攔住那匹馬,千萬不要讓那個女人逃了!”
“我看你們誰敢攔!”黨世傑揮動着手上鋼鞭,穿梭與人羣之中一下一個,簡直就是一個不要命的。
俗話不是說了嗎?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就正如此時的情況一樣一樣的,北遼的那些士兵別看一個個的橫的不行,可是一遇到黨士傑這樣的,一個個恨不能生出八條腳出來,不然被黨世傑粘上即死啊!
與黨世傑並肩而戰的,還有幾個平日裡根本就看不到的身影,就比如燕流沙,燕紫君,等等。這些人平日裡就是東方墨的暗衛,也只有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之下,他們纔會現身一戰。
漠然則是一直緊緊跟隨在東方墨的身邊,此時看着東方墨和燕雲茜差不多已經衝出了人羣,連忙伸手到脣邊,打上一個響亮的呼哨:“差不多了,快撤——”
燕流沙等人聽到命令,轉身就走,毫不戀戰,倒是黨世傑,此時正殺的起興,居然沒有聽到漠然的提醒。
好在離他身邊比較近的,正是燕流彩,此時燕流彩正打算撤退,可是看到黨世傑還在那裡傻傻的動手,連忙縱身飛上他的肩頭:“黨世傑,快點兒撤了!”
“啊?”黨世傑只覺肩頭一重,正要出手,耳邊卻傳來了燕流彩的聲音,連忙問:“就走了?”
燕流彩根本就不給他遲疑的機會,拼命的催促他道:“別廢話了,快走!”
“好!那你坐好了,你上我下,我們一起開條血道衝出去!”
看着燕雲茜一行人急速遠去的背影,北遼將領氣的鼻子都歪了,再看看身邊倒了一地了屍體,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這一切要怪就怪西疆十二鐵衣衛,要不是那幾個蠢貨,本將軍也不至於遭受如此損失,來啊,傳本將軍命令,今晚這十二鐵衣衛,一個也不能放走!”
“回將軍,那十二個人早就趁亂逃走了……”
“什麼?哇呀呀,簡直是氣死我也……”
不說這邊北遼將軍氣的直跳腳,且說燕雲茜和東方墨一行人。
衝出重圍之後,東方墨依舊是一刻也不敢放鬆,拼命的催動着坐下快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邊鎮而去。
而此時在他的懷裡,燕雲茜卻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了起來,不消片刻,東方墨只覺自己的懷裡一軟,低頭去看,不知何時,燕雲茜竟然失去了意識。
“茜茜?茜茜你怎麼了?”東方墨心頭焦急,可是又擔心後面追兵趕來,根本不敢停下,於是只得狠狠心,用力將燕雲茜緊緊的摟在懷裡:“駕!”
終於,邊鎮在即,東方墨迫不急待的吩咐道:“漠然,快點兒去叫門!”
漠然領命上前:“快開門,殿下回來了!”
一直守在城牆上的士兵,此時也早已經發現了東方墨的行跡,連忙飛身跑下去通知:“快快快,快開門,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
等到東方墨馬匹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大門剛好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入,大門又咣的一聲,重新關緊,然後加栓上鎖。
剛剛進了城,東方墨便突然勒住馬繮,此時再映着城頭上的火把,仔細去看燕雲茜,卻見她雙目緊閉,滿面蒼白如紙。
“茜茜,你到底怎麼樣了?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這一路情況實屬緊張,所以直到現在東方墨都還沒有意識到,燕雲茜到底哪裡受了傷。
“血!”身後黨世傑突然大叫一聲:“我茜茜手上怎麼全部都是血?那羣天殺的,居然害我茜茜受傷,不行,我要回去給茜茜報仇!”
燕流彩一個巴掌拍上黨世傑的頭頂:“黨世傑,你別鬧了好不好?現在還是快點兒救死丫頭要緊!”
再看此時的東方墨,一把抓起燕雲茜受傷的那隻手,此時纔看到在她的手心正中,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泛着白肉。
“啊!”東方墨忍不住仰天長嘯,雙眸之中頃刻佈滿悔恨之色:“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受到如此傷害!鐵律真,這一次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
“殿下”燕雲茜窩在東方墨的懷裡睡的正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長嘯,嚇得她一個機靈,猛的就睜開了眼睛:“殿下怎麼了?是不是那些人又追過來了?”
“死丫頭你沒事啊?”還是燕流彩第一個反應過來,“你都快要把人給嚇死了,你知道嗎?”
而此時的東方墨,看着懷裡人兒睜大着一雙明亮的眼睛,不由只覺心口一熱,眼淚差點兒掉下來了:“茜茜,原來你沒事……”
“呵呵,我能有什麼事啊?”燕雲茜呵呵一笑,之後看着大家都拿雙眼盯着她的手看,突然意識了什麼,連忙笑着擡起手來:“你們不會是因爲這個傷口而擔心我了吧?”
“嗐,我這個只是自救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一點兒皮肉傷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讓大家擔心,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是燕雲茜的心裡卻突然涌起一股濃濃的感動,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可真是好!
“可是你之前不是暈倒了嗎……”
“啊?不是吧,誰說我暈倒了?”燕雲茜說着一擡頭,看到東方墨正一臉深沉的望着自己,蒼白的臉上不由泛起一絲紅暈:“那啥,我方纔其實就是感覺有點兒累了,所以就小睡了一下,沒想到會給殿下您帶來如此困擾,呵呵……”
聽了燕雲茜的這一席話,東方墨的心裡突然就充滿了感動,原來如今自己真的已經成了茜茜的依靠了啊!
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滿滿的心疼,“你真的沒事嗎?除了手上,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到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