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爾力現在也沒有別的招了,一聽到副將說他有主意,自然十分的高興,“你說來聽聽。”
副將說,“王爺帶我們此行離京,原本打算的就是做一筆無本的生意,可是如今事態轉變,和我們王爺預期的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可是如果我們就這麼回去的話,豈不是徒勞無功?”
蕭爾力點頭:“說的就是,所以本將軍心裡纔會如此的煩躁。”
“爾力將軍不用煩,雖然我們現在不能對東洛怎麼樣,可是我們不是還有鐵律真嗎?”
“鐵律真?你這話什麼意思?”
“爾力將軍你想啊,鐵律真眼下雖然敗了,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屬下就不相信,鐵律真現在會真的一無所有,你說是吧?”
蕭爾力一聽這話,眯起的眼珠子也跟着轉動了起來:“你的意思莫非是……”
副將笑的一臉猥瑣,“反正都是都是個搶,咱們當然要找勢力弱的一方動手不是?”
“哈哈哈……你小子可以啊,你說本將軍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蕭爾力說着,伸手拍了副將一把,笑道:“剛好,如果之前不是因爲那十二鐵衣衛不識擡舉,非要和我們硬搶燕雲茜,我們也不至於遭受如此損失。現在好了,雖然我們沒有得到燕雲茜,可是他們了也一樣沒有得到。”
副將點頭:“將軍說的是,我們沒有討到利,他們也沒有落到好,老天還是很公平的嘛!”
蕭爾力聽了這話又是哈哈一笑,之後卻又突然變臉,“不過,這筆賬,本將軍還是要和他們算上一算的。”
這蕭爾力果然不愧是耶律成浩的大舅哥加心腹干將,這也就應了那句話了,什麼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就是啊!
這一羣人的想法,做法,那簡直就是一樣一樣的!
且說蕭爾力和副將打定主意之後,立馬撥轉馬頭,衝着身後剩下的一千多人馬道:“兄弟們,咱們這一趟出來,淨遇上不順心的事情了,你們大家的心裡覺不覺得窩囊?”
一千多人皆道:“實在是太窩囊了!”
“嗯!”蕭爾力點點頭:“本將軍這心裡更加感覺到十分的窩囊。想想那燕雲茜,原本我們已經到手了,可是到頭來卻又讓東洛人給搶回去了。”
“這一切,要怪都怪西疆的那十二鐵衣衛,如果不是他們非要和我們硬搶,我們也不至於遭受如此損失。兄弟們說說,這口氣咱們能夠咽的下去嗎?”
一千多人又回道:“咽不下去!”
“好!既然燕雲茜已經讓東洛的人給搶回去了,咱們現在就算是再去搶,也是白白送死,不如咱們就換個方式,去找鐵律真幹上一票,也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大家說如何?”
“我等願聽從將軍指揮!”
聽着一千多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蕭爾力的心裡真是十分的滿意,果然還是自己帶出來的兵好啊!不管自己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能夠得到他們全力的支持。
有了這樣的凝聚力,他日必定能成大事!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有道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可是像是北遼這些人這麼不要臉的人,這天底下還真是少有的很啊!
好吧,其實這都是“狼子野心,不自量力”惹的禍,噗……
雖說鐵律真一直沒有得到耶律成浩的消息,可是耶律成浩卻一直都在關注着鐵律真,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耶律成浩比東洛人都還要清楚鐵律真的行蹤。
而做爲耶律成浩的心腹干將,蕭爾力自然也十分清楚鐵律真現在所處的地點。
於是此時,他們毫無壓力的就朝着鐵律真的藏身地點兒衝了過去。
這邊鐵律真剛吩咐下去,讓十二鐵衣衛先回去休息,至於後面的事情,他要再仔細的想一想,從長計議。
可是沒想到,十二鐵衣衛回到自己的住處,一個個剛躺下去,被窩都還沒有暖熱,外面就傳來了緊急的敲鑼聲。
“不好啦,外面有人來犯啦——”
十二鐵衣衛驚的一個個縱身而起,“快點兒去保護大汗!”頭目說着,人影便已經消息在大帳之中。
鐵律真這會兒正獨自心煩呢,突然看到十二鐵衣衛又闖了進來,不由開口:“怎麼回事?本汗不是讓你們回去休息了嗎?怎麼這會兒你們又回來了?”
“大汗不好了,我等聽到外面有人傳來消息,說是有人來犯我軍!”
“哦?”鐵律真神情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人?莫非是東方墨已經找來了?”
“屬下們還不知情,不過還請大汗以安全起見,快點兒隨屬下們轉移地點吧!”
鐵律真擡頭望望帳頂,不由冷笑一聲:“你們慌什麼?也不看看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這裡可是胡兒山,所以就算是東方墨率領着大軍來了,一時半刻也別想抓住本汗。”
說完,鐵律真又指派身邊的一個人說:“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話剛一說完,那人還沒有轉身出門,外面便跑進來一個人:“大汗,外面山口來了一隊人馬,看樣子像是北遼軍。”
鐵衣衛一聽均愣住了,頭目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問道:“那羣人馬到底有多少人?”
“人數倒是不多,大概也就是一千多人。”
十二鐵衣衛一聽這話,全部都明白了,可是明白過來之後,個個更是氣的不得了。
“大汗,屬下之前說過了吧,那耶律成浩的屬下,簡直就是太過欺人太甚了,現在可好,他居然還找麻煩找到咱們家門口了!”
鐵律真身邊的幾位將領也坐不住了,一人起身道:“請大汗傳令讓末將帶人前去,好好收拾他們一頓吧。這種人,要是不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還真以爲咱們西疆人都是好欺負的!”
鐵律真此時也被那些人氣的夠戧,“嗯,你說的沒錯,北遼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居然還找到本汗的眼皮子底下來了,如果本汗要不給他們一點兒厲害嚐嚐,又怎麼能夠消除本汗心中的這口惡氣。”
“來啊!”說着,鐵律真抄起一根令箭:“拖達,本汗命你率三千人馬前去,務必要把北遼那些人給本汗往死裡打!既然敢來打本汗的主意,本汗這一次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得令!”拖達領了軍令之後,一個轉身就出去了,等到他點了三千人馬來到山口之時,卻聽說蕭爾力已經帶着人往後山去了。
拖達心想他們怎麼會往後山去了?仔細一想,後山正是他們的糧草集聚地,而那點糧草,也是他們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最後的一點兒物資了。
“他孃的!”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兒拖達簡直氣的鼻子都歪了:“大家快點兒跟本將一起去後山!”
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後山,拖達看到此時的蕭爾力正率人瘋狂的搶奪着他們那點僅剩的糧食。”
“哇呀呀,簡直氣死我也!”拖達一聲暴怒,擡手將大刀往前一指,“兒郎們,衝上去給本將軍殺,這些個北遼的強盜,一個都不許留活口!”
好嘛,這一羣原本是想要來黑吃黑的,結果又被人給包了圓。
這一仗別看人數不多,可那打的真叫一個慘烈,真叫一個渾天黑地!
等到天亮了,蕭爾力一看自已的身邊,真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明明帶來了二千人馬,這下好了,連二十個都沒有了。這才真的是血本無歸啊!
不行了,活不下去了!
蕭爾力平生第一次覺得,原來他也有這樣山窮水盡的一天。
罷了,既然到了如今的這種地步,他就算是活着也沒有用了,不如就此橫刀自刎,了此一生得了。
想到這裡,蕭爾力擡起大刀橫上自己的脖頸,剛要動手,身後突然伸出一條大槍,一下將他的大刀給撥到了一邊。
蕭爾力一愣,之後便看到副將那張臉突然出現在眼前:“爾力將軍,萬萬不可輕生,就算是咱們遭遇了慘敗,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所以,咱們還是快點跑吧!”
所以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蕭爾力讓副將這麼一說,還真就放棄了輕生的念頭,然後兩個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趁着亂子,棄馬便鑽進了山林深處。
等到他們兩個好不容易從胡兒山逃出去,又輾轉回到北遼的營地之後,看到的卻是一片狼藉。
這一下兩個人終於傻眼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麼多的人呢?人怎麼都不見了?”
蕭爾力簡直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遍佈四野的屍體,一看就是自家的將士;冒着青煙的糧堆早就變成了一堆灰燼;還有那一頂頂的帳蓬,上面遍佈血跡,裡面除了幾具屍體,便空無一人。
突然,蕭爾力想到耶律成浩,連忙朝着中軍大帳拔腿就跑,可是到了一看,這裡也依舊未能倖免,看着裡面一片凌亂的慘象,蕭爾力扯着嗓子大喊道:“王爺——王爺你在哪裡?”
可是除了帶着血腥氣的風吹過耳邊,他便再也聽不到別的迴應了。
“王爺啊!王爺您到底去哪裡了啊!蒼天啊!您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啊!”
蕭爾力一邊喊,一邊跑,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而副將此時也是一副癡呆呆的模樣,就像一條沒有靈魂的小尾巴似的,兩眼發直的一直尾隨在蕭爾力的身後。
兩個人一直在這裡轉到天黑,也依舊沒有發現什麼,最終還是副將先清醒了過來,於是他上前一把抓住已經筋疲力盡卻還在不住聲嘶力竭的大喊的蕭爾力。
“爾力將軍,不要再找了!”
“滾開,你這個狗雜碎!”蕭爾力一把將副將推開:“我要去找王爺!王爺,你在哪裡?”
“爾力將軍!”副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將蕭爾力給抱住,並衝着他大聲喊道:“你不要再找下去了!王爺他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這裡的人除了死掉的,統統都走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蕭爾力用力掙了一下,可是這一次卻沒有讓他掙開,他終於也就安靜了下來。
副將見他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才又開口:“爾力將軍,屬下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很明顯的是,這裡之前肯定發生過一場大的戰爭。王爺肯定是損失慘重,所以才……”
“你的意思難道是,王爺遭遇襲擊,損失慘重,承受不住便離開了這裡,可是他撤軍卻沒有派人去通知我們一聲……難道你是說我們這些人,統統被王爺給拋棄了,是嗎?”
蕭爾力說到這裡的時候,兩眼眼淚直流,整個人更是痛心疾首:“王爺,枉我蕭爾力這些年對你忠心不二,可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這個時候,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就算是耶律成浩派人通知他了,只怕他也不可能回來,到頭來還是隻剩下他們這兩個光棍漢。
總之無論怎麼說,結局都不可能會有什麼變化了。
副將也不知道蕭爾力這麼想到底是對是錯,只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爾力將軍,屬下看還是算了吧,反正咱們在這裡也沒有辦法找到王爺的下落了,不如咱們還是就此回北遼國去吧。” wωw .t tkan .¢ ○
蕭爾力聽了之後,雖然依舊心有不甘,可是想想,現在的確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沮喪的點點頭:“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依照你說的辦了。”
這兩個人一走,耶律成浩這一趟遠征算是真正劃上了一個句號了。說起來,耶律成浩原本也是打好了小算盤的,可是到頭來,現實卻給了他如此沉痛的一個教訓,並告訴了他什麼叫作真正的得不償失!
如果耶律成浩當初就能夠想得到這些,而不是想着去貧什麼小便宜的話,也許就不會走到如此慘痛的地步。
只可嘆,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那些過往的歷史也永遠不可能再次重來,遺憾也只能成爲遺憾了。
東洛邊鎮。
東方墨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睡在雕花大牀上的燕雲茜,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她整個人好像都已經瘦了一圈,此時小臉更是蒼白無比,可是在她蒼白的臉上,卻依舊英氣逼人。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啊?
如此的堅強,如此果敢,如此的讓人難以忘懷!
燕雲茜,從此以後,不管是什麼人,什麼事情,都將無法阻止本宮想要和你永生相守的決心!
本宮要和你一起攜手並肩,共賞這盛世繁華!
所以,你一定要一直都好好的,一直都像現在這般堅定地站在本宮的身邊。
這一世,本宮已經不能沒有你!也只有擁有了你,本宮纔算真正的擁有這天下的一切!
突然,前方窗邊的帳幔微微一動,東方墨神情立刻警覺起來。
伸手一把拉上羅帳,將燕雲茜遮掩起來,東方墨轉身就來到窗邊。
“外面是什麼人?”
話音剛一出口,東方墨突然嗅到一股子非常熟悉的氣息。
“老八……是你嗎?”
果然,東方墨話音一落,便看到一襲紅衣的東方炎笑嘻嘻越窗而入:“皇兄不是吧?連這你也能感覺出來?”
東方墨心裡突然就鬆了一口氣,“你怎麼來了?”
東方炎笑的一臉痞氣,“臣弟當然是坐馬車來的,難不成還是飛來的不成?”
“沒個正形!”東方墨也是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個八弟的行事風格了,自然對於他的這些話語,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東方墨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八弟會在這個時候獨自跑到這裡來,“看你現在能說能笑的,莫不是你已經好了?”
說實話,此時此刻能夠在這裡看到靖王東方炎,東方墨的心裡其實是欣慰的。
一想到之前他身受重傷的樣子,東方墨的心裡就十分的心痛,畢竟他這個八弟對於他來說,不光是至親的兄弟,還是平生的知己。
東方炎又怎麼不清楚皇兄的心意,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佈滿了不經意的笑容:“那是自然,皇兄莫要忘記了,臣弟除了和你一樣,都是父皇的兒子以外,還有着另外一個身份。”
“似臣弟這等身份的人,就算是受了重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就絕對不超過半個月,便又是一條英雄好漢了。”
東方炎說着,還專門撩起了手臂上的袖子:“不信你看,我這手上,就連一丁點兒傷痕都找不出來的吧?”
其實東方墨不用看就知道,東方炎此時所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說起來東洛皇帝的這幾個兒子,個個都有着不凡的經歷。
東方墨身爲太子,一路行來歷經劫難,若不是有至高的信念一直支撐着他,只怕他早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眼前的這位靖王爺,表面上雖然是皇家的一個另類,一個被封了靖王卻不願帶兵的王子,整日裡只想着遊山玩水,遊戲天下,可是實質上,在別人看不到的背後,他卻擁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靖王東方炎的另外一重身份,就是東洛棲霞谷的少谷主。更爲重要的是,棲霞谷的谷主,正是東方炎那早已經辭別人世的母妃洛青霞。
這件事情對於整個東洛國來說,一直都是一個秘密,而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不過幾個人而已,這之間,自然也包括了東方墨。
說來這個棲霞谷,倒也不是什麼不爲人知的地方,相反,整個東洛國的人都知道,那裡所住着的,是一位隱世神醫,谷內更是一片充滿着靈氣的隱世勝地,裡面種滿了外界早就已經絕跡的絕品藥材。
只可惜,這個傳偏了整個東洛天下的隱世聖地,卻是一處真正的隱世之地,因爲所有慕名而去的人,幾乎全部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只因爲他們費盡心力,卻依舊找不到進去的入口。
也正因爲這樣,久而久之,棲霞谷也就成爲了一個傳說。
可是卻只有東方墨他們知道,棲霞谷是一個真正存在的地方,而東方炎,便是那裡的少主人。
“就算是你已經全部好了,可是這個時候,你不留在谷裡好好修養,又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報仇啊!”東方炎一想起之前一時不慎,竟然遭了鐵律真的道兒,弄得自己是身受重傷,連着躺了半個多月才能下牀,心裡就非常的不爽。
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
所以,等到他一能下牀走動,便想盡辦法溜了出來,一路匆忙的趕到了這裡。
只不過,他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來之後,卻被告知,鐵律真已經被趕出東洛境地了。
這讓東方炎的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不過轉念一想,他可是這東洛國的王子,敵人在這裡一天,對於東洛就是一天的損失,所以早點兒把他們給趕走,也是一件好事。
“皇兄,我這一路之上可是聽說了,據說燕四小姐這一次表現的不錯嘛!”
東方炎說着,轉動腦袋四下裡看了又看:“咦,我說皇兄,我來了這麼久,怎麼一直都沒有看到燕四小姐呢?你不是把他給藏起來了吧?”
東方墨聽着他這話,忍不住冷哼一聲:“剛一到這裡,就沒個正形,你這不是纔剛剛到嗎?還不快點兒過來坐下休息一會兒。”
無奈東方炎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來的路上,他可是聽了不少關於燕雲茜的傳說,據那些百姓所說,簡直都把燕雲茜給捧成神仙級的人物了。
所以東方炎這一路之上,心裡簡直都急壞了,恨不能背上能夠插個小翅膀,早一點兒飛到跟前兒來看個究竟才行。
可誰知道他這好不容易來到地方了,卻根本就沒有看到燕雲茜的影子,你說這急人不急人?
東方炎正滿心疑惑,突然看到東方墨牀上的羅帳居然拉着,一時不由好奇心起:“我說皇兄,你這大白天的,牀上連羅帳都不挑,在那邊遮遮掩掩的,到底在幹什麼呢?那牀上,不會是睡了什麼人吧?”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東方炎竟然還伸上手了。
可是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帳子,便突然吃了東方墨一記:“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壞毛病啊,動不動就掀人家的帳子,你到底還要不要面子了?”
“哦……”東方炎這一下子全部都明白了:“瞭解,瞭解!之前我還想着這燕四小姐也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卻原來她一直都在皇兄的左右嘛!”
東方炎正笑的開心的時候,牀上的羅帳突然一動,下一秒便被人從裡面給撩了起來:“殿下,什麼人來了啊?怎麼我聽着這聲音,像是靖王爺呢?”
“哎喲喂,不容易啊,想不到四小姐你竟然還記得小王,小王這心裡實在太榮幸了!”
燕雲茜剛一坐起身形,眼前便出現了一張十分欠揍的笑臉,她這仔細一看,別說,此人還真是東方炎沒錯。
“真的是靖王殿下,你這麼快就好了?”
說實在,燕雲茜看到東方炎心裡還是十分吃驚的,她可是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東方炎那一身傷可是不輕的。
想不到這才兩個月不到,他竟然就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還依舊帶着和之前一樣欠揍的笑臉。
東方墨自然也看出了燕雲茜臉上的疑惑,於是上前對她說,“這件事情另有隱情,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哦,那好吧!”燕雲茜聽了東方墨的話,也不再過多追究什麼,“既然靖王殿下來了,那就說明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看到殿下康復的如此速度,我這心裡也是十分的高興。”
說着話,燕雲茜已經從牀上下來了,而此時的東方炎,也已經注意到了她蒼白的臉色:“我說不對啊!皇兄,四小姐這臉色怎麼如此蒼白啊?燕雲茜你不會也和本王一樣,哪裡受了重傷了吧?”
說話間,東方炎一眼看到燕雲茜被東方墨包的像個糉子似的手,連忙上前一把將她的手給拉了過去:“你不會是傷到手了吧?快點兒讓本王看看,到底嚴不嚴重?”
東方墨看着他行爲如此隨意,臉色突然就有點兒不好看了,只見他上前一步,一把將燕雲茜的手給搶了過來:“八弟你來的剛好,雲茜昨日的確是受了傷,手上被一把大刀割開了好深一道口子,雖說軍醫已經幫她上了藥了,可是我還是擔心,以後她的手心只怕會留下一道傷疤。”
東方炎其實也注意到了,之前他一時激動,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更加沒有顧及到燕雲茜的身份,直接上去就拉了人家的小手,當時皇兄臉上那個表情,那絕對叫一個不高興。
咳……
好在東方炎平時也一直隨意慣了,再加上東方墨一直都顧及着他的顏面,所以此時他厚一厚臉皮也就翻過去了。
“這樣啊,手上受傷雖然不比臉上,可是若留下了疤痕,那也是不好的。不過皇兄你就放心好了,既然我來了,那就一定不會讓四小姐留下一點兒疤痕的!”
燕雲茜聽着這話,越發的好奇了些:“聽靖王殿下說這些話,莫非你懂醫術?”
東方炎一聽就樂了起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王這滿身的能奈那可是多了去了,四小姐你以後就會慢慢明白了。”
“哦。”燕雲茜纔不管他說的這些,不過聽到自己手上不會再留疤痕,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既然如此,那就請靖王殿下快幫我看看吧!”
等到東方墨小心翼翼的將燕雲茜手上包紮着的棉布解開,東方炎見了,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嘖嘖嘖,這麼深的傷口,四小姐你居然也頂的住,現在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在這裡談笑風生,果然不愧是女中的豪傑啊!”
“廢什麼話,你這次出來,是不是又帶了不少好東西?還不快點兒幫雲茜用上。”
“遵命,我的皇兄!”東方炎一邊嘖嘖出聲,一邊伸手入懷,從懷裡摸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讓我仔細看一看啊,這些東西里面,到底哪個是治療傷口用的上等金創藥……有了,就是這個了!”
說着,東方炎從中挑出一隻青色的玉瓶,瓶塞一開,頓時一股清香撲鼻,“四小姐你先忍着一點兒啊,上這個藥的時候,開始會有點痛,不過一會兒你就能體會到它的妙處了!”
燕雲茜衝他微微一笑:“放心吧,一點兒小小的疼痛,我還是能夠忍受得住的。”
“那就好,本王開始上藥了啊!”東方炎說着,將青玉瓶拿起,輕輕放到燕雲茜的傷口上方,連着抖了幾下,從裡面倒出些許金色的粉末,細細的撒在燕雲茜的傷口之上。
果然,那金色的粉末一粘上傷口,便引起一股火剌剌的痛感。
燕雲茜暗自咬牙,面上卻不動聲色,直到東方炎把藥全部都上好了,再細心的爲她包紮起來之後,才突然感覺到那傷口處像是變魔術似的,一下子竟生出一股清涼冰爽的感覺。
“怎麼樣?感覺還可以吧?”東方墨見她一直沒有反應,忍不住關心的詢問她道。
燕雲茜聞言連忙衝他笑了起來:“這藥感覺很神奇,我相信一定是上品的好藥!”
“什麼叫上品的好藥啊?”東方炎一聽可不高興了,“本王這藥可是人間極品好不好?這也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要是其他一般人,本王是絕對不可能給他用的!”
東方墨也不由笑了起來:“雲茜你就放心好了,八弟手上的藥,的確是這世上稀有的,相信過不了多久,你的這隻手,便能夠完好如初了。”
“如此,那我就在這裡多謝靖王殿下了!”燕雲茜說着,衝東方炎躬身施上一禮。東方炎這才又笑了起來:“這樣還差不多。”
就在這個時候,漠然從外面回來了,當他看到東方炎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隨即行禮道:“漠然見過靖王殿下。”
東方炎一看到他,也感覺十分意外:“咦,我說漠然,你平日裡不是一直都跟隨在皇兄左右的嗎?怎麼今日這個時候纔出現啊?說實話,你之前跑到哪裡做壞事去了?”
漠然好生委屈,“殿下就不要拿漠然取笑了,漠然哪兒敢跑出去做壞事啊!”
東方墨開口道:“老八,漠然之前是被我派出去尋找鐵律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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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炎一聽太子皇兄提起鐵律真,神情立馬變得凝重起來:“皇兄的意思是,鐵律真現在躲起來了是嗎?”
說着他又看向漠然,“不知道你這次出去,到底有沒有找到那廝的下落?”
漠然連忙點頭:“其實鐵律真並沒有走的很遠,他現在就躲在離此二百里之外的胡兒山上!”
“哦?”燕雲茜聽了連忙說道:“那個地方我知道,上一次,我們就是在哪裡遇到的鐵律真的手下,也是在哪裡搶回了鐵律真掠奪我們的一批寶貝。”
燕雲茜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一件事,之後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如今說起來,我們當時搶到的那批寶貝,還就藏在了胡兒山中,你們說說看,那些寶貝不會又讓鐵律真的人給找到了吧?”
東方墨等人一聽燕雲茜這話,也不由面面相覷,一個個都沉默了下來。
結果燕雲茜說着又自顧搖了搖頭:“我想應該也不會吧,要知道當初我可是吩咐了老張他們,一定要找到一處隱秘之地,好好的隱藏起來的。要說依着老張那個人的精明,應該不會輕易讓人找到纔是。”
“那你覺得,鐵律真的人,到底是能找到,還是不能找到呢?”東方炎在來這裡的路上,就已經聽說了燕雲茜的光榮事蹟,對於當初她們半路劫寶的行動更是充滿了好奇。此時聽到她說起那批寶貝突然下落不明,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燕雲茜想了想,道:“這還不簡單,要想知道那個地方到底隱不隱秘,直接把老張叫過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東方墨回頭看一眼漠然,漠然轉身出門,一會兒功夫,便把老張給找過來了。
“卑職見過太子殿下,燕將軍。”老張先衝着東方墨和燕雲茜行了禮,之後看到這裡又出了一個新人,而這個人又是他所不認識的,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了。
老張怎麼說都是自己的人,所以燕雲茜見他一時無措,連忙上前介紹:“老張啊,這位是靖王殿下,你還不快點兒上前見禮!”
老張聞言先是一驚,之後連忙又上前施禮道:“卑職張讓,見過靖王殿下!”
“免禮吧!”
東方炎也早就聽過這位張讓的名號,此時見到真人,原來就是一箇中年文人,看他的樣子,也不過就是個帳房先生之類的。
無論東方炎的心裡怎麼去想像,似乎都無法將這樣一箇中年男子和燕雲茜掛起勾來,就更加遑論他就是那個能夠和燕雲茜一起,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人了。
不過有一個道理東方炎還是明白的,那就是人不可貌相,這一個道理是之前的燕雲茜就已經驗證過的。
燕雲茜開口問老張:“老張我來問你,之前咱們在胡兒山劫下來的那批寶貝,你應該還記得吧?”
老張聽了連忙點頭:“當然記得,那些東西可是咱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只是後來咱們又以鐵律真的王宮裡弄到了更大一批寶貝,所以那一批也就一直擱置起來了。”
燕雲茜點頭,“我說的也就是這件事情,你現在可還記得,那批寶貝所藏匿的位置嗎?”
老張聽了有些不明白:“當然記得啊?主子你不是也知道嗎?那批寶貝不是被咱們給藏到胡兒山上去了嗎?”
此時東方炎有些忍不住了,“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鐵律真藏在什麼地方?他現在就藏在胡兒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