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皇宮中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亮堂如白晝。叀頙殩浪
因爲此次還請了朝中五品以上大臣極其妻眷,比起春節的夜宴來,熱鬧了好幾分。
晚宴依舊設在尚膳殿,滿滿的坐了一大殿。只有蕭皇右手邊空餘了兩張長案,還沒有人落坐。
席位的安排,較之春節的宴會是有區別的,採用的都是長形的桌案,每二人一桌,一層一層的鋪展下去,越鄰近御座,越能彰顯身份的尊貴。
趙月婷除夕夜宴時,被蕭皇禁足,蕭皇因爲洛川城的勝利,一時高興,便免了她以及一些犯了小錯的宮妃的禁足,並囑她們晚上務必參加今晚的夜宴。
然而今晚的宴會乃是爲蕭夜離夫妻二人所設的慶功宴,趙月婷原本想稱病不參加,但是聽聞宮中傳言蕭夜離恢復了容貌,心中不甘之餘,想要一窺究竟,便忍着一肚子的鬱氣來了。17130153
蕭皇縱是不喜趙月婷,但是她是皇后,這樣的正式宴會,百官參加,他也不得不安排她坐在一起。珍妃則坐在主案的左手邊,趙月婷的旁邊,在嬪妃中,也是身份尊貴的象徵了。
蕭夜離夫妻二人踩着時間到了皇宮,甫一踏進尚膳殿的殿門,就惹來衆多熱辣辣的目光,男人女人皆有,爲蕭夜離也爲雲歡。
他二人今兒都是黑色的親王及王妃服飾,男的俊美無儔,女的典雅高貴,好似一對神仙眷侶。
李德全奉命候着二人,見他們一現身,便將二人迎向蕭皇。
望着那一對絕色之姿的男女直直的朝自己這邊走來,心裡心裡強烈的升騰起一種想要再次毀了蕭夜離那張美得讓女人都嫉妒的臉的衝動。
什麼人,竟然有本事將七年之久的疤給抹去,讓她幾乎以爲前些年蕭夜離頂着一張橫亙着疤痕的醜臉就是僞裝。
是雲歡嗎?這個女人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功夫好,醫術好,頭腦好,最主要的是還會賺錢!
放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就好比是放了一座小金庫啊!
這樣能幹的女人,怎麼就不是自己的兒媳婦?
趙月婷視線流轉在雲歡掛着得體微笑的臉上,突然覺得她那笑容好刺眼,讓她想要毀了她一夜纏情:女人,要定你!!
都是她,毀了自己的夢跟多年經營的一切,也毀了暉兒的將來,還讓他成爲皇室內最大的笑柄……
睇着雲歡,趙月婷指甲都掐進了肉裡,眼中的光芒越發陰冷了!
雲歡,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蕭皇看着那一對璧人十指相攜恩愛非常的樣子,打心裡感到欣慰,指着自己右手邊的長案,樂呵呵的對二人招手道:“離兒,歡兒,今兒你們可是主角,快到父皇身邊來。”
蕭夜離跟雲歡二人見了禮,便在蕭皇的右首位置坐了下去。
趙月婷見蕭皇將蕭夜離二人安排在右邊上首第一個位置,當即指着蕭夜離二人,不悅的駁斥道:“皇上,暉兒雖是被廢了儲君之位,可他依舊是本宮這個一國之後的兒子!按年齡,他依舊是其他衆皇子的長兄!如今皇上既然沒有立儲,這第一順位的位置應該是本宮的暉兒坐纔對!”
“趙月婷,你一次不鬧是不是渾身不自在?”蕭皇心中簡直不悅到了極點,不由一聲怒喝:“朕怎麼安排位置,還不至於先徵求你的意見吧?!醜人真是多作怪,芝麻大的事被你一鬧,往往就被無限擴大化。”
殿中本身還有些喧嚷,被蕭皇這一喝,頓時安靜下來,只能聽見雲歡夫妻二人輕緩的步履聲。
趙月婷被蕭皇一喝,不由瑟縮了下脖子,但想到他不僅罵自己丑人,還將自己兒子的福利讓給他人,壯着膽子道:“皇上你本就偏心老九,怎能怪臣妾胡鬧?”19skn。
“朕怎麼偏心老九了?他夫妻二人不畏艱險,爲北蕭國拿下洛川城,實乃我北蕭的大功臣,朕將他們安排在朕的身邊,又有何不妥?”蕭皇幾乎接近暴怒的邊緣,“這宴會,你愛參加便參加,不愛就給朕滾回你的承德殿去,沒得出來丟人現眼!”
聽蕭皇這樣說,趙月婷亦是怒不可遏,想要站了起來,耳畔卻傳來一道清越的男聲:“趙月婷,你那兒子都不能人道了,你還在肖想他坐上那個位置嗎?哈哈哈哈,簡直是笑話!”
“是誰?”趙月婷猛地站起來,左瞧瞧右看看,像是癲狂了一般:“誰說本宮的兒子不能人道?本宮告訴你,那只是暫時的,本宮的暉兒會治好的!這皇位,遲早是本宮的暉兒的!”
這事連同靜怡偷人的事,蕭皇在除夕夜下令不得外傳,是以就皇室衆人知道,此次被趙月婷自己喊了出來,殿中百官除了震愕之外,在判定這事的真假之外,同時在心裡猜測蕭明暉被廢是不是跟這事也有着一定的關聯。
“哎呀,皇后娘娘。”雲歡掃了一眼百官的臉色,驚異的開口道:“這事我們大夥兒都爲明王保守着秘密來着,哪知你這做母親的,卻親自將自己兒子的醜事給抖了出來,叫咱們說你什麼好?”
雲歡聲音不大,多數人卻是聽見了,殿中百官再無一人懷疑這事的真假了。
“趙月婷,你在發什麼癲?”蕭皇亦從地上站起來,喝道:“來人,給朕將這個女人送回承德殿,除非死,否則不得離開承德殿半步!”
晚彩殿此舊。這個命令一下,殿內其他人都傻了眼。
死了才能離開承德殿,那豈不是跟呆冷宮沒什麼區別?
等到有衛軍進來,趙月婷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蠢事。瞥見雲歡嘴角掛着一絲嘲諷的笑,才猛然驚覺自己剛剛定是又着了雲歡的道。
不行,她被禁足才放出來沒多久,怎麼可以再被禁足?而且還是一輩子被關在那一方牢籠裡?!
“皇上……”趙月婷一把拍開就要來拉自己的衛軍的手,也不顧什麼顏面了,咚地跪在蕭皇跟前,扯着他的袍擺哀哀求道:“皇上,臣妾剛剛魔怔了,求皇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和主人的十個約定。”
蕭皇正想一腳踢開她,姍姍來遲的蕭明暉小心翼翼的攙着靜怡進入了他的視線。
“靜怡,小心門檻。”蕭明暉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那眼中的溫柔更是顯而易見,讓不少人跌破了眼鏡。
雲歡瞪大眼睛望着殿門方向一副恩愛甜蜜樣的二人,嘴巴都有些合不攏來。
上次太子府被沒收,雲歡沒有找到機會將自己的人安插進明王府,但是據說自除夕夜那事發生後,蕭明暉跟靜怡便不睦,可是此刻……
他們這是唱的哪一齣?
“兒子見過父皇。”蕭明暉走到蕭皇跟前,像是沒看見跪在地上的趙月婷似的,攙着靜怡對蕭皇行了一禮,道:“兒子一時有事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哼,”蕭皇不悅的一把扯出自己被趙月婷拽住的袍擺,冷冷的瞪着蕭明暉道:“在座的百官都清閒得很,唯有明王日理萬機,朕又怎敢怪罪於你?”
蕭明暉聽蕭皇語中帶刺,當即跪了下去,額頭點地:“父皇,靜怡一下午乾嘔不停,兒子尋大夫一瞧,才知她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所以才晚了點,還望父皇明察。”
蕭皇轉向靜怡,蹙眉問道:“此話當真?”
靜怡嬌羞的點點頭,略微低着頭道:“稟父皇,是宮中的阮太醫爲兒媳診的脈,應該錯不了。”
趙月婷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疾走到靜怡跟前問道:“這麼說,暉兒的病已經治好了?”
靜怡睇了一眼地上的蕭明暉,紅着臉道:“回母后,是的。夫君自從洛川城回來之後,已經徹底的好了。”
趙月婷也不經蕭皇應允,自顧自的將蕭明暉扶了起來,瞪視着雲歡道:“暉兒,你不知道,剛剛他們都在笑話你不行,如今你便好好的告訴他們,你是怎麼治好的!”
“咦,皇后娘娘你看着我做什麼?”雲歡驚訝的道:“剛剛不是你自己說你魔怔了,說明王不能人道,還說這皇位一定是明王的嗎?大庭廣衆之下,你這樣挑撥雲歡跟明王的關係,未免太不厚道了哦。再說,明王不能人道以及靜怡公主除夕夜跟旭王爺有染被抓的事,父皇千叮萬囑不能泄露半句,父皇的命令,咱們可是從來不敢像皇后娘娘一般隨便質疑的!”
啥?!
靜怡公主身爲皇室公主除夕夜跟旭王爺有染,居然還被抓住現行?除夕夜那日的話,靜怡嫁進蕭皇室不過才兩天而已吧?居然就跟人有了苟且,這也太勁爆了!
百官們頓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這事從睿敏王妃口中說出,卻由不得他們不信的!
聽着周圍的竊竊私語,蕭明暉緊緊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靜怡臉紅到耳根子,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雲歡!”趙月婷怒不可遏的大喝。
雲歡無辜的眨了眨眼,問道:“怎麼了?”
這事被當着滿殿文武百官被扯出來,趙月婷的面子裡子全沒了:“你口口聲聲說不敢違逆皇上的命令,卻又在說着違背皇上命令的話,你這是欺君!”
雲歡好似才驚覺自己失言,趕忙起身面向蕭皇弓着身子,嚅着嘴道:“父皇,兒媳被皇后一嚇,一時說漏了嘴,請父皇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