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襁褓中的嬰兒似乎是餓了,竟在這個時候哇哇大哭起來。
想到這個孩子有可能是五毒教衆的孩子,淺歌想到小公主,有些紛紛的道:“小姐,不如把這孩子給扔這吧,看着他我心裡就難過!”
接着雲歡將陳然與冷修然的關係,冷修然欲圖助陳然一統天下以及他們敗在自己夫妻二人手上,陳然將自己的女兒帶到五毒寨的事條理清楚的大致說了一下。
老人沒有說話。
又往前走了約莫十來丈,慢慢竟然能看到一些光亮。順着光亮走了六七步,眼前豁然開朗,乃是一個寬敞的石室,不過雖然寬敞,卻是空空如也。而在石室的頂部,嵌着一顆小孩拳頭大小的明珠,便是這石室光亮的來源。
“好了,出發吧!”
小鳳在空中轉了兩圈,識趣的跳上雲歡的手。
“小丫頭你起來吧,你們也讓開。”老人指着千斬幾人腳下的地面道。
居然叫冷修然是小畜生,這老人莫不是比冷修然還老?不過從他強悍的內力看,說不定真是如此!
雲歡幾人往左而去,繞着纖雲峰行了約莫四分之一的路,千葉無意中發現十數丈外的對面崖壁道:“小邪,你瞧那黑黝黝的,是不是一個洞口?”
雲歡聽老人口氣,似乎真有上山的門路,忙對老者跪了下去道:“請前輩指點一二!”
讓雲歡最爲憤怒的是他的兩隻鎖骨上,被兩道鐵環圈住,身後便是長長的鐵鏈,可以讓他在石室內活動。
幾人近前一瞧,那的的確確是一個有三尺高的洞口!
幾人只聽一陣鐵鏈聲響,一個骨瘦如柴的無腿老人,藉助着雙手走出石門。他的鬚髮瑩白雜亂,長長的拖在地上,臉上的皺着一層一層的,足見他的蒼老。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身手,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道如洪鐘的聲音從石室左側的一道黑黢黢的小門裡傳了出來。
“這樣啊!”雲歡思忖他到底是敵是友,正想着措辭,有一道勁力打了出來,比剛剛更強勁了,似乎只要稍一遲疑,身體便會被打出一個窟窿來。
衆人也覺得只有這個解釋最爲合理了。
“前輩認識冷修然?”雲歡問道。
這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坑坑窪窪的沒有任何修飾,蜿蜒曲折,只是越往裡走,越發的寬敞。行了不過三四丈,連最高的千斬都能直起身來。
“你說你的夫君在纖雲峰是?”老人見雲歡語氣謙卑說話有禮,收起內力,疑惑的問道:“莫不是被冷修然那小畜生給擄了去?”
就在雲歡幾人打量石室的時候,一道勁風猛力的打了過來。
“嗯。”
“是。”衆人應聲。
“呵。”雲歡一聲苦笑道:“晚輩的夫君雖不是被冷修然擄去,但也差不多了。”
“前輩,不是你命中該有一劫,而是冷修然太不是人!”雲歡氣咻咻的道:“他不知恩圖報便罷,竟然還覬覦你的東西,實在是可恨可惱,禽獸不如!”
小姐的奶連小公主都沒吃過呢!淺歌恨恨的想着,默默的佇在雲歡的身後,看着她偷偷的抹眼淚,真心恨不能上去將那孩子給奪過來給摔了!可是,這正是他們欣賞她的一面,有原則,絕不濫殺一條無辜的生命!
雲歡收拾好自己,走向六少道:“夫君在上面定不會好過,事不宜遲,咱們定要在天黑前尋到山上的路!”
冷修然居然將自己的養父雙腿砍斷不說,還把他關在這百丈山崖下,他能不能再不是東西一點?!
小傢伙的胃口不是很大,不一會兒就吃飽睡去,一臉的饜足相。13acv。
雲歡回道:“夏曆776年臘月。”襁中餓竟雲。
“既然你是他的養父,想來他一身功夫也是你教授的,他怎麼能這樣對你?”雲歡迎上前,心酸的道。
“前輩且慢些動手!”
“前輩你……”
“啊!”千刃突然大驚小怪的指着小門結結巴巴的道:“這……這麼說來……前……前輩豈不是百歲高齡?”
“是啊,看着他就讓我想到我的珉兒才十多天就被送回鳳舞,瑾兒更是連我這個孃親都不曾見過,可是……說到底,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要我就這樣扔了,未免於心不忍。”雲歡說着,尋了個地方,避開六少解開自己的衣襟喂起奶來。
雲歡從纖雲峰上收回視線,往千葉指着的方向望去,那裡的崖壁離地不過三尺的地方,的確有一處地方比別的地方看起來顏色深,但是因爲離得遠的緣故,她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一個洞口。但是隻要是這有關纖雲峰附近的一絲線索,她都不會放過!
“前輩且勿再動手!”雲歡忙道:“不是晚輩遲疑,實在是不知前輩跟冷修然的關係。不過晚輩不說實話,似乎真真無法走出這個石室……”
勁風止,雲歡收回指頭一看,竟是一塊小型動物的脊椎骨!
“走,過去瞧瞧!”雲歡說着施了輕功當先就趕了過去,千斬千刃跟千葉緊隨其後,身後還跟着不願上天的小鳳。
“他的功夫纔不是老夫教的!”老者氣呼呼的道:“那是他十五歲時一次外出,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一本秘笈,他偷偷練了四年老夫才發現。老夫見那秘笈上招式陰狠,便讓他不要練了,哪知他表面上聽了,暗裡卻依舊在練,大約是嫌我煩了,才趁我老夫睡覺的時候將我迷暈,砍了老夫的雙腿,霸佔了老夫辛辛苦苦創立的五毒寨。老夫本就無兒無女,這寨子說到底還不是他的!唉,這大約就是命數吧,老夫命中該有這樣一個小人,也該有一劫!”
千斬等人大驚。
於是,雲歡加入了剛剛千斬的隊伍,一行八人再次分作了兩隊開始繞着纖雲峰尋找起來。
“小心!”雲歡對大夥警示了一聲,聽風辨聲,側頭朝那道勁風伸出了兩個指頭。
老人似乎因爲千葉小小年紀竟知道自己的名字稍稍遲疑了一下,才道:“正是!”
“小邪,是我們下來前寄宿的那個戶主告訴咱們的。”千斬傳音道。
這個皮膚黝黑、容貌不怎麼漂亮的孩子比她的珉兒瑾兒要大些,眼睛也已經能視物了。
“前輩難道是冷修然的養父,五毒寨的創始人彌藏?”千葉語氣謙和的問道。
好深厚的內力!比之冷修然,只怕還要深厚無數!雲歡等人頓時覺得耳朵裡一陣嗡鳴,趕忙捂住耳朵纔好些。
雲歡意識到他又要動手,當即朝着小門抱拳道:“我等本無意踏足前輩的地盤,只是晚輩的夫君跟女兒此時正在纖雲峰上,生死不知,晚輩心急他的安危,奈何兩座橋都被毀,晚輩無奈纔在這崖底四處搜尋上山的道路,請前輩看在晚輩對夫君和女兒的一片深情,網開一面,並請指點一二。”
雲歡心頭一陣透亮,自己似乎賭對了!這老者雖然跟冷修然有關係,不過照他這話來看,冷修然必定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莫非……
“小邪,當心些!”幾人同聲提醒道。
“哼,熟得很!”老人氣哼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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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歡朝上方望了望道:“五毒教本身在這一帶惡名昭彰,那藤橋又不是一般人能過的,當地居民就算是有本事過去,怕也輕易不會踏上藤橋的!所以,當時織雲峰定沒有像我們昨日那樣有人守衛,淺笑她們應該是從藤橋走過,大約是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半道上繞到織雲峰的西面,爬上去的。”
老人脾氣暴躁的打斷雲歡的話:“哼,知道就好!”
雲歡等人驚愕極了。
小傢伙吧嗒的吸着奶,一隻手還不安分的去抓着雲歡的另一隻乳/房,讓她想到自己的兒子,難免有一陣心疼。
“那就沒錯了,老夫正是夏曆736年春被冷修然砍斷雙腿,關到這裡來的。”老人貌似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們敢踏上老夫的地盤,註定是有來無回了!”那聲音又道。
“呵。”老人似乎不願再提及冷修然,問道:“你們想登上纖雲峰?”
“大約是吧。”老人問道:“現在是什麼年份了?”
在他們眼中,雲歡就是見到楚皇都不曾跪過,就算對以前的蕭皇也是跪得極少的,現在爲了蕭夜離跟小公主,竟然……
“呃?!”雲歡望向身後三人,瞪着大眼,不明所以。
雲歡將襁褓打開來一些,露出他哭得憋紅的小臉。
雲歡險險躲過,見千斬幾人似要發作,對他們擺了擺手。這個時候,她必須得賭一次,賭老人跟冷修然的關係是敵非友!
“小鳳!”雲歡不着他想,口裡喚着對小鳳伸出了手。
淺歌低低的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將孩子給接了過來。
“小邪,這一路尋過來,這崖底的崖壁至少有二十來丈是光禿禿的,根本不容人攀爬,你說淺笑她們當日是怎麼去到織雲峰的?”千葉望向織雲峰光滑的山壁問道。
“那個小畜生野心還真不小!”老人在聽完後,有些懊惱的道:“老夫真是後悔當初將險些餓死的他帶回五毒寨,養了他十四年,竟然……!”
雲歡輕嗯着,藉着小鳳頭頂翎羽的光芒,弓着身子朝洞裡走去,千斬幾人再次跟了上去。
等千斬幾人靠邊站好,便折了回去,伸手在小門後摸索了一會兒,便見石室中央的的地面從兩邊分開來,現出一道階梯。
雲歡等人欣喜若狂,轉向老人連連道謝,就連小鳳也不甘寂寞的圍着老人轉了幾圈,然後停在雲歡的肩上。
“那是……”老人驚愕的望着雲歡肩上的小鳳道:“聖鳥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