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掉以輕心,一個小小的疏忽或者變化,她都隨時有生命危險,孩子也有危險。可能是她太想做母親了,我以爲這個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母親的心是最偉大的,她創造了一個奇蹟!”
丁香被推出手術室,元曄華這才從地上被人攙扶站了起來。
“元總,你要有心理準備,患者要昏迷一些天,時刻不能離開別人的照顧。”
“謝謝,我明白。”
有人急忙丁香安排病房,高薪聘請了特護二十四小時不離身邊照看之外,還另外安排了他們的人時刻守護在丁香身邊。
元曄華沒有理睬手下人的安排,如果連這樣一點小事都安排不好,需要他去操心,要這些人還有什麼用?
書生沒有敢進入病房,在外面安排好了一切,纔敢進入到病房中,默默站在病房門口低着頭輕聲彙報對付羅密歐家族的情況,以及對丁香的安排。
看老闆一直不開口坐在病牀前握着丁香的手,看着丁香,他湊了過去輕聲在元曄華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元曄華微微點頭,良久才擡眼看向書生。
書生急忙低頭,弓腰站在元曄華面前:“老闆,我沒有臉來見您,但是也不能不來見您。現在事情都安排好了,我無話可說,請您處罰我吧。”
“衛晴和丁霄那邊有什麼動靜?”
“衛晴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丁霄被打成重傷後,有兩個人聲稱是丁霄的好朋友,慫恿衛晴去找丁秘書。我調查過,這件事也是羅密歐家族的人做的。打傷丁霄,派人冒充是丁霄的好友,利用衛晴把丁秘書調到醫院綁架。”
“他們的存在太多餘了。”
元曄華冷冷說了一句,當初就是這兩個人害的丁香被綁架,這一次又是這樣。
有意也好,無意也好,如果沒有這兩個人,丁香也不會出事。
“老闆,您看怎麼處置他們?”
元曄華本想說徹底處理掉衛晴和丁霄,目光落在丁香身上,如果她還清醒着,會願意讓他殺掉衛晴和丁霄嗎?
但是留着那樣兩個人,隨時都會出現各種狀況,會傷害到丁香。
“是不是……”
書生儒雅地輕輕一揮手,做了一個殺死的手勢。
“盯緊他們,看他們有什麼動靜,羅密歐家族的人是不是還會和衛晴聯繫,利用衛晴,這一次不要再出岔子了。你的計劃不錯,是誰泄露了秘密,查到了嗎?”
“是老闆,查到了,我覺得這個人可以先留着,還有一點用。”
書生彎腰在元曄華耳邊說了幾句,元曄華點點頭:“就這樣安排吧。”
“是,老闆。”
書生走了出去,元曄華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落在丁香身上。
羅密歐家族在深圳不僅沒有綁架成功,反而損失慘重,潛入到深圳的勢力和原來在深圳的佈置,都被連根拔起。
羅密歐家族的主要勢力在海外,但是這一次他們觸怒了惡魔總裁元曄華,在海外的勢力遭受了極其沉重的打擊,迅速縮水。
意大利黑手黨的高調介入打擊,加上其他勢力的傾軋趁火打劫,羅密歐家族損失慘重。元曄華不惜代價,和所有和羅密歐家族不和的勢力,暗黑家族等合作,傾盡力量打擊羅密歐家族。
每一次看到丁香沒有甦醒蒼白的小臉,感受到丁香肚子裡面孩子的律動,他對羅密歐家族的恨意就深了一分。
“她爲什麼還沒有清醒?”
院長辦公室裡面,元曄華不客氣地靠在沙發中詢問,周圍的幾個人都露出無奈的表情。
“元總,丁香能活着已經是幸運,孩子能保住是一個奇蹟。她求生的意志力太過旺盛,想做母親的心情保住了那個孩子。現在已經邀請了全國知名的專家,國外的專家也都到了這裡,爲她會診。”
“我要知道結果,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傷到了中樞神經,希望元總有心理準備,她現在很難甦醒會沉睡很久。至於她要沉睡多久,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只能再一次期待奇蹟。”
“是的,她現在是植物人狀態,也許隨時會甦醒,也許……”
“不,她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
元曄華霍然起身,雙手放在桌案上,巨大的壓力讓辦公室裡面的幾個人滲出冷汗。
“元總,親人的陪伴和呼喚,至親至愛的人,也許會喚醒她,我們目前只能盡力保證她身體的其他機能正常,一切要看病人家屬怎麼做。對她最重要的人能經常陪伴在她的身邊,和她說話呼喚她,醒過來的機率更大一些。”
夜深人靜,醫院藥物消毒水的味道在房間和走廊裡面飄蕩,夜晚的醫院格外靜謐,籠罩在燈光夜色中的醫院,沉靜沒有了白天的喧囂熱鬧。
例行的查房開始,這是隻對特護病房每隔一段時間必須進行的工作之一,病牀上,丁香沉默安靜地躺着,一動不動熟睡過去一樣。
三天來,她一直這樣沉睡着,如果不是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還有她腹部的律動,元曄華會以爲,她會永遠地沉睡過去。
手輕輕放在丁香的腹部,柔緩地撫摸,這裡有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感覺到父親的愛撫呼喚,孩子輕柔地在母親的肚子裡面動作起來,不停地變幻位置,似乎在游泳,又似乎在做體操。每一次的波動和碰觸。
現在他和丁香,和兒子唯一的交流,就是通過丁香的肚皮,用這樣的方式交流。
孩子不時凸起,和元曄華玩着遊戲。
元曄華希望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喚醒丁香,讓丁香感覺到肚子裡面孩子的存在,這個小生命需要她醒過來,能喚醒丁香從沉睡中甦醒。
他知道丁香對這個孩子的重視,有多麼想要這個孩子。
唯一能喚醒丁香,讓丁香最重視的,就是他們的孩子!
忽然間,他想起丁香爲了不讓他有危險,不惜冒險擺脫魔狼的控制,不惜用身體爲他擋住那顆子彈!
在她的心裡,那個時候想的只有他吧?
爲了他,她連孩子也顧不得,如果這個孩子保不住,他感覺無法面對丁香。
“香兒,你感覺到了嗎?”
元曄華和丁香肚子裡面的孩子玩着遊戲,低聲問了一句,逗弄愛撫着丁香的腹部,希望孩子的動作,能讓丁香感覺到。
這幾天,他幾乎什麼都沒有做,就陪伴在丁香身邊。
還有什麼事情,比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更加重要?
白色的身影,幽靈一般從病房之間走過,深夜的燈光下,明亮的燈光也驅不散這種感覺。
後半夜的凌晨時分,是人最睏倦沒有精神,最爲鬆懈的時候。
醫生走到丁香病房的門口,對病房門口的兩個人點點頭,兩個人坐在病房外面,睏倦地點點頭,勉強支撐着,沒有去注意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過來檢查的醫生。
醫生推開房門,他的臉上帶着眼鏡,蒙着醫用口罩,看不清模樣。
他推着一輛小車,輕輕地走進了病房,似乎擔心會驚醒病房中的病人。
房間中的燈被關閉了,只有一盞光線幽暗柔和的小燈,在屋角低垂着頭,光線很黯淡,勉強可以看到病牀上安靜側身背對着他的丁香,還有另外一張牀上,沉睡過去的陪護。
淡淡的味道氣息,在病房中飄蕩,房間中的兩個人,一個昏迷不醒是植物人,另外一個陪護似乎也睡的很香,沒有因爲醫生的到來醒過來。
醫生走到丁香的身邊,透過窗戶向外面看了一眼,擡手拿起一支注射器,緩緩地伸手握住丁香的手腕,準備給丁香注射。
忽然,病牀上的丁香一個翻身,黑洞洞的槍口抵在醫生的咽喉上,反手握住了醫生的手:“你來的好遲,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另外一張病牀上的陪護,手中的槍口也抵在醫生的後背上,一腳踢開了小車,伸手抓住醫生的手向背後反背過去。
“啪……”
一聲細微沉悶的槍聲,不會引起注意,裝了消音器的槍,在深夜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轉眼間,他身上綻開幾處彈孔,炸開的地方血肉模糊。
小車下面的簾子被掀開,裡面的人躥了出去,身上也帶着傷。
對方的反應很快,身上也穿着防彈衣,如果不是他開始就想到這一點,射擊的是對方的大腿部位,也不可能傷到對方。
病牀上翻身制住醫生的丁香沒有絲毫猶豫,反手用手槍狠狠敲擊在醫生的後腦處,醫生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拉住醫生的身體擋在自己面前,手中的子彈不停頓連續射出,從小車下面剛剛躥出的人,身體剛剛落在地上,一顆子彈射進他的頭,爆了他的頭。
“你怎麼樣?”
“死不了。”
陪護說了一句,坐在地上靠在牀邊喘息,大腿被射中幾槍,不知道這兩條腿,還能不能保住!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麼小的車子下面,還能藏下一個人。小小的手推車上面擺放着幾樣醫療器械和藥物,下面的空間小的可憐,連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很難被藏進去。
到在地上被爆頭的是一個侏儒,瘦削纖細的身體,看上去像是一個發育不良七八歲的孩子,手臂和腿麻桿一樣細。蜷縮在地上,頭顱爆開,殷紅的血漿和雪白的腦子,從頭顱中緩緩地流淌出來,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