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闆。”
丁香轉身離開，沒有看任子軒一眼。
任子軒看着丁香離開的身影，想說什麼，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被元曄華挽住手臂，摟住肩頭，兩個人如同交情非同一般的老朋友一樣，向一個角落走了過去。
任子軒看到來自任氏集團那些人目光，過了今夜，明天就會有各種謠言和猜測，在任氏集團流傳。
他的好哥哥，就在不遠處，陰冷地微笑，向他舉起酒杯。
任氏集團內部的內耗，權力之爭，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才能坐穩未來繼承人的位置。
這個盟友，他一直都沒有找到。
看着身邊老朋友一樣摟住他肩頭的元曄華，他知道元曄華想要什麼，或許這個老冤家，可以做他的盟友，雖然爲此他會付出很多。
“元總，您想要我做什麼，請您明說，我認錯。”
任子軒很坦白，兩個人走到陽臺外面，從陽臺上，看着大廳內的繁華和笙歌笑語。
走進陽臺，元曄華仍然用手摟住任子軒的肩頭，手狠狠地捏住任子軒的肩頭，任子軒臉上帶着優雅的笑容，緊緊抿住脣，在脣邊露出淡淡笑意，暗暗咬牙挺住，承受元曄華的怒意。
劇痛從肩頭傳入體內，他臉上仍然帶着淡然笑意。
大廳中的人，雖然聽不到他們兩個人的低語，卻能看到他們的動作和表情，不能失態。
元曄華也在笑，春風滿面，任子軒暗暗嘆息，可能很少有人有幸能看到惡魔總裁這樣的笑容，冷峻的惡魔總裁，很少會露出笑容，是商界最冷酷優雅迷人的男人。
兩個人落在外人眼中，關係很好，親密老朋友那種。
“任子軒，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元總想給我的臉一拳嗎？不夠吧？或許元總想狠狠打我一頓，今夜的場合不合適。”
“一句認錯，不能改變什麼，結果無法改變，你要承受很多。”
任子軒低下頭，神色莫名，看着遠處的丁香，倩影飄飄，笑着和一些人寒暄。
那樣的她，讓他感到陌生，她臉上清純柔和的笑容，不再給他。
“您要我承受什麼？我一直在等元總召見，可惜元總太忙。”
“現在見也很好，今晚是個很合適的時間，我給你機會。”
“元總要我怎麼補償？請元總直說，我任子軒做錯了事，願意承擔後果和元總的憤怒，如果元總今晚來這裡，就是爲了打我一頓出氣。在這裡打還是出去其他地方打，我不還手。”
“任子軒，打你太便宜你了，暴力不是我喜歡的，我更喜歡優雅的暴力。”
聽到元曄華這句話，任子軒的臉色一變，擡頭臉上恢復了淡雅的笑容：“元總，您吩咐。”
“任子軒，你的位置不穩，我可以讓你坐上任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同樣也可以讓從預備總裁的位置上跌下去，重重被你的哥哥踩在腳下。我其實不需要親自做太多，只需要出一點點力就好。”
任子軒咬牙，肩頭的劇痛不斷傳入體內，他懷疑肩頭的骨頭被元曄華捏碎了。
元曄華的每一句，都是事實，許多情報，隱秘的情報，正是元曄華交給他的。
“上次你險些被殺死，是誰幹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明天，會有什麼樣的謠言和不利於你的話，在任氏集團和所有的地方流傳。剛纔你看到嗎？有媒體拍攝了我們兩個人的友誼，深厚的交情。”
任子軒苦笑，的確，元曄華甚至不需要做什麼，今夜故意對他擺出春風滿面的笑容，摟住他的肩頭裝親熱就足夠。
元曄華只需要用不多的力量，如果是去幫助他的哥哥，他或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得罪冒犯了元曄華，元曄華或許不會殺了他，只會重重懲罰他。
如果落在那位好哥哥的手中，他會死的很慘。
沒有人比那位好哥哥，更想要他死，痛苦地死。
“元總有什麼條件，請您明說，我願意付出代價，儘量讓元總滿意。”
任子軒優雅地笑，從脣邊說出這幾句話，他明白他在說什麼，又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如果要任氏集團，全部，你以爲怎麼樣？”
元曄華也在優雅地笑，兩個出色的男人，都帶着迷死人不賠命的笑容，交談甚歡的模樣。
“你想要就拿去，我不在意，這些他做不到。”
任子軒繼續笑，任氏集團算什麼？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有些事情，外人不清楚，他是很清楚的，可惜連他的父親，也不是很清楚，或者是不願意清楚，寧願繼續糊塗下去。
任子軒的回答，讓元曄華有些意外，他擡手摩挲着下巴，連整個任氏集團都可以放棄，這個任子軒想搞什麼鬼？
“哦，如果是這樣，你又何必站在這裡？”
“屬於我的，我可以給任何人，不會留給任家任何一個人！”
任子軒的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狠戾，臉上的笑意虛無縹緲，眼睛深處沒有一絲笑意和暖意。
“放棄任氏的所有，你也不可惜？”
“沒有什麼可惜，任氏一直就不屬於我，現在纔想交給我，讓我收拾爛攤子。”
任子軒聳聳肩，肩頭很痛，痛入骨髓的那種，冷汗從他額頭滲出。
元曄華鬆開手：“不好意思任總，我手勁大了些。”
“小意思，這連利息都不能算，她，你準備怎麼安排？”
元曄華的目光，落在遠處的丁香的身上，他看到任子軒的哥哥，任氏集團的副總任子昂正和丁香交談，兩個人似乎談的很投機。
從任子昂的目光中。
想不到那個人，會對丁香感興趣，也是，今晚的丁香極爲美麗出色，妖嬈火爆的身材顯露無疑，天使的臉龐，清純高貴的氣質，魔鬼身材，註定會吸引很多男人。
“你哥哥似乎對丁香很感興趣。”
任子軒一把握住元曄華的手腕：“你不能，丁香是你的女人。”
“我有很多女人。”
“元曄華，你……”
任子軒咬牙，那天他真的該把她交給他嗎？
一聲聲，都在呼喚元曄華的名字，他要娶她，給她妻子的名分，她卻寧願什麼名分都不要，也不肯把自己交給他，而是選擇了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她是我的女人，我想什麼樣就怎麼樣，任子軒，別忘記你的身份和立場，你有資格說這些嗎？對你的救命恩人，你都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任子軒的手無力地鬆開，笑容有些勉強，他扭過頭，不願意讓外面的人看到他的表情。
元曄華的話，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尖刀，凌遲着他的心。
“可惜，她不該選擇你。”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沒有勉強過她，雖然你願意給她一切，妻子的名分，甚至是未來任氏集團總裁夫人的身份，但是她沒有選擇你。”
任子軒低下頭，冷冷地盯着地面，心被鈍刀鋸動一般疼痛。
“我卑鄙無恥，元曄華，你想罵就罵。”
元曄華冷笑，也轉過身：“任子軒，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勉強她給我，做我的女人，那是她自願的。你說丁香會怎麼看待你？”
“隨便，事情做了，如果她恨我，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任子軒，別忘記你今天說過的話。”
“我不會忘記，元總，如您所願，您要怎麼做，我滿足您。”
“很好，我想要的很多，只怕你承受不起。”
任子軒輕笑：“元總是想要我的命嗎？我想你最想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那個人的命，還有外面那個人的命，要任氏徹底被你擊潰，甚至被你掌控。”
“你承擔得起嗎？”
任子軒不說話，回頭向大廳中看了過去，看到哥哥任子昂，紳士般地笑着，一直跟在丁香的身邊，爲丁香端酒，拿食物，介紹大廳中的那些人。
那位哥哥的德行他很清楚，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這些年，任子昂在任氏集團是副總，把任氏集團敗的差不多。如果不是這樣，他那位好父親，也不會讓他回來擔任任氏集團的副總，收拾殘局。
“或許和任子昂合作也不錯。”
元曄華冷笑，他不在意合作的對象是誰，只要可以打倒任氏。
“他或許會和你合作，但你得不到你想得到的東西，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們的合作會很完美，合作無間。”
“你想得到的是什麼？”
看着任子軒臉上淡漠的微笑，元曄華看不透任子軒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男人，對丁香是有深深歉疚之意的，商界有商界的規矩，尤其是他們這些涉及黑道的人，都是有着不成文的規矩。
任子軒動了他的女人，動了他的貼身秘書，這就破壞了規矩。因爲丁香和他有那份契約在，所以任子軒看到那份契約，立刻道歉離去。
那份契約，沒有法律的效力，屬於霸王條款，但是能約束那份契約的，不是法律，而是當事人的承諾，主要是看契約受益方的能力。
這是商界，是黑道的契約，他們都要遵守。
任子軒正是看到那份契約，才肯對元曄華道歉，承認有錯。
他如果早就知道丁香和元曄華有這份契約，是不會動丁香的，目光中泛起無盡冷意，盯着外面的任子昂，看着任子昂一路跟在丁香的身邊。他知道，那位好哥哥，對丁香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