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子辰醒過來也已經是兩天後了,傷口完全癒合也經過了大半個月,他才從牀上坐起來,後背猙獰的疤痕有些慘不人睹,特別是子卉最後踹的那一腳,就是華佗在世也難以撫平他的疼,我可憐的小心肝呀,嗚……,我是後媽。
“你說卉卉來過?”
他聽到這消息,心底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似傷痛,似無奈,但更多的是愛戀,連帶着背上的傷口都不疼了。
邵其峰點了點頭,現如今殤的另一半張臉可以爲他做證,“看來卉卉是真的受了控制,她來的時候應該是清醒的,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又暈過去,醒來之後就變了樣子。”
“看來不用把她抓來檢查,我看根本就是!”
慕少翼想來就氣,拿一個女人來做抵箭牌,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單挑呀,他就不怕單挑,死傷他認了。
可人家鄧迪就不跟他玩這個,你越是討厭的,他越捅你的軟肋。
韓文宇也是氣得臉色發青,對邵其峰問道,“龍門在美洲的勢力再弱,也不至於連個約翰都弄不出來吧。”
“也不是……關鍵是他不願意來。”
這也是讓人頭疼的問題,一個醫生,往往對自己的特殊病人都是非常執着的,他是硬的也來了,軟的也來了,不用鄧迪殺人滅口,他自己就不會放棄對子卉這個病例的研究。
“Shit——!”
慕少翼一拳打在窗戶上,差點將玻璃都震裂了,冷子辰沉默不語,好長時間才問道,“鄧迪那裡現在什麼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每天就窩在酒店裡,連大門都不出,幾百個人保護着他,生怕被我們一刀給宰了。”
“我看未必是這樣子。”
他現在手裡有卉卉這張王牌,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動靜呢。
“我們上次說的投資呢,他也沒反應嗎?”
“那倒沒有,他派人過來說再過一個月左右,還說什麼這樣子也方便我們準備劇本什麼的,總之,別讓我見到他,否則,來一次揍他一次。”
“派人來說的,那卉卉呢?”
“卉卉……”
慕少翼看向邵其峰,這可就只能問他了,邵其峰搖了搖頭,說道,“卉卉從上次就沒有踏出過酒店。”
“你們說,會不會是卉卉出了意外?”
“……”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然以鄧迪來的時候那種強硬的壓迫態度,怎麼可能會給他們時間呢,難道真的是卉卉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翼,我們的人都回來了嗎?”
“差不多,主要的都回來了。”
“二十四小時派人監視他們,特別是要注意卉卉的情況,如果能夠進去最好,還有,派人去催鄧迪,就說劇本已經準備好了,看他什麼反應。”
“好,我現在就去辦。”
慕少翼立即去做,冷子辰跟邵其峰、韓文宇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半個小時之後,慕少翼就回來了,他一進門,便氣着說道,“那個該死的鄧迪,我要殺了他。”
“怎麼回事?”
“我說劇本已經準備好了,導演、美工、演員、攝影……總之,全部到位,一天幾百萬的投資,就等着卉卉到場了,你猜人家老人家說什麼。”
“說什麼?”
“人家告訴我,卉卉這兩天來了那個、那個你們懂吧,還要一個月,擦,有那個來一個月的,他當我傻呀!”
“卉卉果然出事了!”
從冷子辰的薄脣裡輕輕的蹦出七個字,確之鑿鑿,不容置喙!
病房裡的空氣一時之間置悶的令人呼吸都覺得困難,會是什麼樣的事情,讓鄧迪一拖再拖,除非……
“啊……啊……啊……”
臥室裡,子卉抱着頭痛苦的吼叫着,她全身抽搐,眼淚橫流,雙眼不斷的向上翻,整個人瘦了整整一圈下去,原本就不胖的她幾乎就是皮包骨呀。
鄧迪抱着她,對着醫生不斷的咒罵道,“你們這些廢物,吃閒飯的混蛋,不解風情的雜種……不對,不懂人情的雜種!”
醫生們戰戰兢兢的聽着他咒罵着,一句話也不敢回,可他們心裡卻是回了不止一百句,這芯片又不是他們研究出來的,怎麼會知道產生什麼後果,他們不過是按照說明給冷子卉打了五針罷了,現在變成這樣子也只能怨他自己做的決定。
“……滾!”
罵了半天也不解決問題,反而弄得嘴都幹了,鄧迪一個字,這些醫生便巴不得的逃了出去,誰也沒有一個願意在這裡撿罵的。
鄧迪看着在牀上的依舊痛苦着的子卉,心情,難道這顆棋子就這樣子廢了?
他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可是如果一直是這樣子,那也只能廢了,她即不能殺人,又不能傷人,反而弄得他還跟着內疚,而像他這樣的人,內疚是不應該屬於他的。
鄧迪站起身,對庚皓軒說道,“讓他們準備一針安樂吧。”
心底,泛起一絲疼,不管怎麼講,她也是他這輩子唯一想愛的女人,可是看着她這樣痛苦,不如讓她解脫,這就是命運吧,老大不願意讓她看到她的兩個哥哥撕殺吧。
他在心裡安慰着,這時,庚皓軒走過來說道,“殿下,我倒有一個主意,或者冷小姐也不是一無所用。”
“嗯……?”
一個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女人還能有什麼用,鄧迪用着棕眸疑惑的看着他,只聽他說道,“如果我們把冷小姐送還給冷子辰,這對他來說應該是最致命的打擊。”
對呀!
真是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當然,這樣對子卉來講只是痛苦的延續,卻可以讓冷子辰無比的痛苦,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不需要親自解決她。
鄧迪扭着看着已經開始口吐白沫的子卉,冷笑了一聲,說道,“就聽你的,現在就把她送還給他們吧。”
“是,殿下。”
庚皓軒從牀上將已經暈過去子卉抱了起來,她的身子在他的懷裡一抽一抽的,即便是暈過去,這種折磨也在繼續着,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