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中密不透風,這股惡臭瀰漫在四周,經久不散,雖然前面還存着未知的危險,但是爲了避免自己被薰暈過去,我也只好硬着頭皮往前走。
墓道的盡頭是一扇圓形拱門,拱門後是一個閣樓,但是拱門卻被巨石堵住了,每塊巨石足有千斤重,根本沒有辦法移開。
作爲進入墓室的通道,墓道在棺槨就位後便會封閉,將建造陵墓的工人和殉葬的人困死在墓中,同時這也是防盜的一種手段,除非用大量的炸藥炸,不然光靠人力根本不可能移開這些巨石。
這情形就只差在拱門外豎一塊前路不通的牌子,我皺着眉頭看向這封得密不透風的拱門,暗暗想着剛纔我果然應該堅持己見的。
“從閣樓上進去吧,”我正想着要不要提出原路返回,墨霖修卻是先我一步開口了,“那些建築陵墓的工人肯定給自己留下了逃生的暗道。”
我擡起頭看看閣樓,大約兩米高的拱門上方正好是閣樓,一排雕花木窗陳列其上,寬度可以容納一人通過。
墨霖修扶着我往上爬,藉着堵住了拱門的石塊,我很容易就爬到了拱門頂上,伸手輕輕一拉木窗,木窗應聲而開,我湊近往裡看去,幽幽的燭火下,竟然是數量衆多的漆黑棺木,我一數,足足有三十三口。
“……我覺得從這裡進去並不是一個好主意,”我回頭看向墨霖修,嚴肅地說道,一個女屍就已經讓我方寸大亂了,這裡面可是足足有三十三口棺木。
“另外兩條墓道都是死路,只有這條墓道才通往主墓室,”墨霖修看着我淡淡說道,做了一個請的手飾。
我嚥了一口口水,看着閣樓內黑漆漆的棺木,實在是沒有勇氣往下跳。
“我腿有些軟,不然還是你先下去吧!”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最後還是可慫地不敢下去。
“放心好了,我會接住你的,”墨霖修沒有絲毫猶豫就從窗口跳了下去,穩穩地落到了地上,對着我伸開雙臂說道。
老實說,我心裡還是有些方,但是看到他,又莫名的覺得安心,雙手撐在窗檐上,我閉上眼睛往下跳。
咚的一聲,我感覺自己落在了一個空心的東西上,睜開眼睛一看,腳下是漆黑的棺木,墨霖修正站在一邊,而我……跳偏了。
站在棺木上,我只覺壓力山大,希望躺在裡面的仁兄不要介意我吵到了他纔好,慌手慌腳地想要從棺木上下來,然而咔嚓一聲,我腳下一空,低頭一看,棺蓋已經被我踩裂了。
這下我不敢動了,僵着身體,一臉苦相看向墨霖修,絕壁不是我太重了,是這棺木年久腐朽了。
就在墨霖修將我抱下棺木後,腐朽的棺蓋就徹底裂開了,一半掉進了棺木中,一半掉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踩裂你棺蓋的,拜託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起來跟我計較啊!”我雙手合十,閉着眼睛,慌亂說道。
“噗!”就在我慌亂道歉的時候,墨霖修卻是相當不客氣地笑出了聲,我哀怨地看着他,他才停住了笑。
“只要你不去動那棺木中的陪葬品,是不會起屍的。”墨霖修好不容易才停住笑,嚴肅地說道。
“陪葬品?”我好奇地往棺木內看去,差點被裡面金光燦燦的陪葬品閃瞎了眼。
棺木裡的陪葬品多得嚇人,幾乎蓋住了屍體,件件看上去都精美絕倫,價值連城,任何一件拿出去拍賣,鐵定可以拍出天價。
“哦……”我驚訝得合不攏嘴,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簡直不敢相信,這棺木中竟然會有這麼多的陪葬品,難道這就是主墓室嗎?”
“應該不是,有聽說過夫妻合葬墓,還沒有聽說過這麼多人葬在一處的,這應該是陪葬墓纔對。”
“陪葬墓都放這麼多的陪葬品,那主墓室豈不是得堆滿了金銀珠寶啊?!”這墓主人到底是誰啊,簡直不要太壕!
墨霖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主墓室恐怕還不會放這麼多的陪葬品。”
“爲什麼?”我脫口而出,不解地問道,陪葬的一般都是奴僕侍婢,除非墓主人腦袋被門夾了,否則絕對不會讓陪葬的人下葬等級高過自己。
“若是盜墓賊進來,看到這些棺木中大量的陪葬品,你說他們會不會心動?”墨霖修沒有回答我,反而是提了一個假設。
“當然會心動!”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得出答案,盜墓賊本就是爲了墓中的陪葬品而來,現在看到這些陪葬品,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就連我都差點被這些金光燦燦的陪葬品給誘惑得心動了,可見這些陪葬品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知道這裡爲什麼會放三十三口棺材嗎?”墨霖修繼續意味深長地笑着提問。
“呃,難道不是因爲有三十三個陪葬的人嗎?”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個數字到底有哪裡特別。
“這是三十三連環棺,只要有人觸動一口棺木中的陪葬品,所有棺木都會起屍,到時候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別想從這麼多的殭屍中逃脫。”
我放眼看去,這些棺木的擺放乍一看非常的凌亂,但是仔細一看便會發現,所有的方位都有一兩口棺木堵着,若是真的起屍了,肯定如同墨霖修說的那樣,逃都逃不掉。
我後背一下就冒出了冷汗,看着那依舊金光燦燦的陪葬品,就如同迎頭一盆冷水澆下,半點小心思也沒有了。
只要是有貪念的人,便逃不過這個精心設下的局。
“還好我剛纔沒有碰到,”我撫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無比慶幸剛纔沒有被貪念衝昏了頭。
“滔天的財富背後便是致命的危險,若是控制不住自己,便會招致禍事,”墨霖修淡淡說道,“不去碰這些陪葬品,便不會有危險。”
“可是面對這滔天的財富,又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忍得住呢,就算明知道有危險,只怕也會心存僥倖搏一把。”我嘆了一口氣,不再去看那滿棺的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