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吧?”我剛鬆口氣,邊上就騰起一團白煙,墨霖修的身形從中顯現出來,一身清爽,比起狼狽的我和樑老,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還好,就是差點嚇死了。”緩過神來,我才後怕不已,剛纔面對那些骷髏的時候,光顧着緊張,都忘記害怕了,“你怎麼樣?”
“我沒事,只是這個陣法太過複雜,一時半會兒我也沒有辦法破解,我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墨霖修皺着眉頭說道。
聽到他都這麼說,我更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趕緊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可憐兮兮地看着樑老,生怕他還不肯放棄,幸好今晚樑老也被折騰得不輕,我一說他立刻就同意了。
“也是,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折騰得散架了,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吧。”樑老也被今晚的事情給搞得沒了底氣,拍拍衣服上沾着的泥土,果斷上車離開了墓園。
我跟着他上了車,顧不得一身的泥土會不會弄髒座椅,直接癱坐着,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的狂跳,像是今晚這種事,要是多來幾次,我非得折壽十年不可。
開車的司機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從墓園裡出來了,但是見我們上車後都沒吭聲,倒也沒有搭話,徑直髮動了車子,駛向預定的酒店。
“呀!我想起來了!”坐着閉目養神的樑老突然叫了起來,從座椅上竄起來,砰的一聲撞到了車頂,卻依舊難掩一臉的興奮。
我被他的大叫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抓着肩膀猛地搖晃起來,暈得眼前一片金星亂晃,只好大叫:“停!停!再搖我就要吐了!”
這句話顯然非常有用,樑老馬上就放開了手,只是臉上依舊寫滿了興奮,湊到我跟前,“你知道我想起什麼了嗎?”
“……你想起了什麼?”見他一臉你快問我快問我的表情,我抽了抽嘴角,只能無奈開口問道。
“我想起我以前見過類似的法陣。”那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若不是這次的印象過於深刻,恐怕他也不會聯想起來。
樑老的這番話,一下子就吸引了墨霖修的注意力,原本他正皺眉冥思苦想着要怎麼破陣,聽到樑老這麼說,立刻睜開眼看了過來。
“那你當時是怎麼破除陣法的啊?”我也起了幾分好奇,雙眼放光地看着樑老,急切地追問道。
“咳……”他掩嘴咳嗽了一聲,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開口說道:“其實我只是聽我師弟說起過,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記不得他是怎麼破陣的了,不過……我們可以去找我師弟問一問。”
我驚訝地看向他,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你居然還有師弟?!”
“當然啊!我師父當初可是收了好幾十個徒弟,畢竟幹我們這行危險性可不低,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要把自己折裡面了。”樑老一副你在大驚小怪什麼的表情。
“哦,那你有徒弟嗎?”我隨口問道,畢竟從樑老的年紀來看,要收徒弟肯定早就已經收了。
樑老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我師弟住的距離這裡不遠,我們明天就過去找他問問情況吧。”
我沒注意到樑老的不對勁,見他已經拿了主意,也沒再說什麼,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剛剛放鬆意識,耳邊就響起了墨霖修的聲音,驚得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不要動。”墨霖修將我攬在他懷裡,牢牢抱住,我和他的距離近到我可以數清楚他眼睫毛數量,我騰地紅了臉,依偎在他懷裡,心底卻是泛上了絲絲甜意。
“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我正浮想聯翩,卻聽到他嚴肅地問我,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指的究竟是誰後,我愣了一下。
再怎麼貪財的人,也不可能爲了財不要自己的小命,更何況是不貪財的人,但是偏偏樑老對於這件事情卻非常的執着,哪怕是在知道有不小的危險後,這就顯得有些可疑了,到底是什麼驅使樑老非要管這檔子事呢?!
我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反倒是折騰得自己頭都大了一圈,索性就放棄了繼續思考,不管樑老的意圖是什麼,現在都上了他的賊船下不來了。
樑老對於這件事情真的非常上心,第二天天矇矇亮就過來敲門了,我還處於半夢半醒狀態就被拖上了汽車,直奔他師弟家而去。
“樑老,您怎麼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啊?”我打着哈欠,眼眶裡蓄滿了生理淚,昨晚糾結了許久也想不明白後,我就決定要開門見山直接問了。
樑老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愣了一下才乾巴巴笑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這不是爲了多要點錢嗎,這年頭,賺錢可不容易了,我和你說啊……”
樑老這一說,就是長篇大論,直到到達他師弟家門口,這才停止了說教,一路上聽得耳朵都要長繭的我大鬆一口氣,無比後悔自己剛纔爲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
原本以爲到了這裡,聽樑老師弟說說破陣方法,我們回去後就可以直接破陣了,誰知道我的預料遠不及事情的變化。
“什麼?!你說你師父他重病在牀,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在表明了身份後,我們一行人得到了熱情的接待,不過也得知了一個壞消息。
樑老在得知他師弟居然重病臥牀幾十年後,頓時就傻眼了,不僅是他,就連我也吃驚得瞪大了眼睛,暗暗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找錯人了。
“師父他幾十年前遇到了一個詭異的陣法,雖然僥倖逃了出來,但是身受重傷,治了這麼多年也沒治好。”
“陣法,什麼陣法?”樑老也有些懵,這事他可是一點消息也不知道,要不然早就過來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當時師父回來後不久就病倒了,一直無法開口說話。”壞消息是一個接着一個,不僅是樑老,我聽着都覺得有些懵了。
拉了拉樑老的衣服,我小聲問道:“樑老,您到底和您師弟有多久沒見了啊?”
“……大概幾十年吧,出師之後就不怎麼見了,畢竟大家天各一方,那時候交通也還沒有那麼方便……”樑老尷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