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也許有一點……
可還是不夠,爲了陸青雲,他可以追着她一起‘浪’跡無極海十幾年,但爲了何青青,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會做什麼,兩個人之間除了前世糾結,還有那帶着利益關係的仙緣……
其他的,好像並不太多。
至少,此前他並沒有在無意中想起過她來,而對陸青雲的思念卻越來越深,尤其是在面對何青青的時候,他的思念會更重。
何青青有很多地方與陸青雲極相似,但正因爲自己被這種相似所吸引,所以他有時候恨不得掐死她。
蕭無量本不用回答安星辰的話,但沉默良久,他還是說了,“她很吸引人,但也僅此於此。”
是啊,僅此於此!
蕭無量在心底喃喃,竭力忽視自己微微有些痛的心。
安星辰神‘色’莫名的望着蕭無量消失的方向,嘴角凝起一抹諷笑。
“可惜青兒卻獨獨對你有些許情意,這可是我求也求不來的……”
“明明有情呢,卻故作不知……真是……”犯賤!
最後兩個字在‘脣’齒之間微微磨着,沒有吐出來,總算他還記着,救何青青還需要倚靠蕭無量。
小半個時辰,追擊的人來回復,人沒抓到,在死亡沙漠深處發現一處簡易傳送陣,丹雲子極有可能已經經此逃脫。
燈光下的蕭無量低垂着睫,深刻的五官嚴肅至極,看不出什麼情緒,但作爲他的下屬多年,密探豈能不知他正處於盛怒之中。
“把蕭惠兒囚禁起來!”
“蕭羽兒……也同樣禁足宮中!”
沉默些許時間,蕭無量便嚴厲下達命令。
一前一後兩道命令,堪稱嚴厲。
因爲,至少明面上,惠仙公主一直是皇室最寵愛的公主。
而羽仙公主,更是一萬年前皇室公主,無論身份還是資歷都極爲駭人。
就這麼關起來,真的可以?
執勤官有些爲難,這要以後只是一場誤會,那他們這些底下人豈不是要遭受無妄之災,兩位公主的怒火,可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來的。
“怎麼,我的命令,你也不聽!”
蕭無量的聲音雖然淡淡的毫無起伏,執勤官卻忍不住打了個抖,默然躬身領命。
兩位公主得罪不起,但是帝君卻是更不可得罪的人!
這個實在很容易選!
“皇兄,你爲何無緣無故要囚禁我,我不服!”
誰知,執勤官還未去抓人,蕭惠兒卻在此時,貿然衝了進來,一副單純少‘女’的嬌嗔的語氣,彷彿在對自己的哥哥撒嬌。
不過,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她的手在抖,嘴‘脣’也在抖,臉上的笑容也僵硬難看,就連那嬌嗔的語氣也微微打着抖!
“誰在賬外執勤,拖下去!”
蕭無量根本就無視了蕭惠兒的存在,淡淡一語,便決定了賬外守衛的生死。
蕭惠兒的笑容再也撐不下去,‘豔’麗的臉蛋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皇……皇兄,不,帝君,我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看在往日我聽話勤謹的份上。”
蕭無量冷淡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極冷極緩的說道:“我說過,不要,背叛我。”
他每走一步,蕭惠兒就退一步,直到退到牆根,她終於嗚咽出聲,跪倒在蕭無量腳下。
“我沒有背叛,我沒有!”蕭惠兒聲淚俱下,“我最敬慕皇兄,自我十三歲見到皇兄,我便打定主意一輩子跟着您,您永遠是我心中天,就算讓我死,我也不會背叛您。只是,只是那個凡塵之中長大的賤丫頭,她配不上您高貴的身份,我不容許他觸犯您的尊嚴,玷污您的高潔,我只是,賣了一個消息。”
蕭無量似是被她深情的話語打動,微微彎腰,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梨‘花’帶雨的臉對着他。
蕭惠兒從未如此靠近過蕭無量,淡雅的龍涎香,強烈的男‘性’氣息,還有那雙墨‘玉’般深沉的雙目,都讓她忘記自己正處於被審問的情境。
臉頰瞬間‘豔’紅,含淚的雙眼微微含羞,竟比平時還要美了幾分。
可惜,她的嬌羞美態,卻並未引起蕭無量絲毫同情心,他極冷淡的捏住她嬌嫩的下巴,充滿無情和諷刺之意。
“原本只要你聽話,我會無視你的那種心思,可惜,你想要的太多了。”
一句話,掐死了蕭惠兒所有的期盼,把她的一腔熾熱的戀慕撕碎得七零八落。
蕭惠兒的心很痛,痛到她無法呼吸。
“且,她也並不是你能評價的。”
蕭無量無視她眼底的死灰之意,推開她的下巴,站起身朝外招呼一聲,“拖下去。”
這一次,‘門’外的護衛動作極爲利索,拖起蕭惠兒就走。
到了‘門’口,蕭惠兒才似乎從絕望痛心之中醒過神來,扭頭朝着蕭無量淒厲的哭喊,“不,我不相信,皇兄你一定也是對我有情的,爲了你,我甘願奉獻我的一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願意給,哪怕讓我永遠卑微的匍匐在你的腳下,我也心甘情願!”
“這樣的我,你怎麼能不愛,你怎麼能?我不會相信的,我不會相信的!”
蕭惠兒猛然掙扎起來,兩個護衛因爲她的信息量那麼大的話,有點失神,差點被他掙脫,但剛剛兩位放蕭惠兒進來的仁兄的前車之鑑,兩人趕忙屏住心神,把自己當成木頭人,聽不見也看不見,只要快速把這瘋‘女’人拖下去就好。
真的是瘋了,也不要命了,竟然對至高無上的帝君生出那種心思。
相比起蕭惠兒的悽慘,蕭羽兒來求見的時候,蕭無量還是稍微給了點面子,讓她進來了。
“我對你很失望!”
沒等蕭羽兒解釋,蕭無量便淡淡道。
“我明白你在資質上的苦楚,但是,你的做法,恕我不敢苟同。”
“我……”蕭羽兒幽幽一嘆,“我在那座地獄般可怕的雪城呆了這麼多年,唯一的期盼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踏上登仙大道,安星辰是我唯一的機會。”
蕭無量冷冷諷笑,直視蕭羽兒,無情的話像鋼刀般說了出來。
“若我是安星辰,我也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或者說,任何一個還算清醒的男人都不會喜歡你。若非還剩下一個,那便是那個與你同甘共苦的紀紅衣。”
他竟知道了這麼多!
蕭無量一提到紀紅衣,蕭羽兒便忍不住眼神一縮,深吸了一口氣,隱隱‘露’出點惶恐之‘色’來。
“我想,那個幫助丹雲子的人,便是紀紅衣吧,否則,不至於把痕跡抹得那麼幹淨,我們的人也會‘花’費這麼長的時間才找到蹤跡,畢竟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做下的事,查起來總是要痛苦幾分。”
蕭無量的聲音越來越冷,眼神也越來越鋒利,氣勢也越來越威嚴。
蕭羽兒的冷靜被一寸寸打擊到碎裂,崩塌,最終‘露’出一抹痛苦恐懼的神‘色’
她很後悔,她怎麼會愚蠢到去冒犯蕭無量的威嚴。
就算不是太祖轉世,他也仍舊是千萬年來中洲最成功的帝君,最令人懼怕的帝君。
可是,她不甘心哪,爲了仙道,她甚至放棄了摯愛之人。
難道就因爲一個何青青,就要她放棄這一百多年來自己苦苦支撐的期盼嗎?
她做不到啊!
“我沒有要害她的意思,只想找個法子把她送離這裡。”
蕭羽兒的解釋,就連她自己聽來都那麼蒼白無力。
把何青青送到一個要奪舍她的人手裡,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被奪舍,那可是比死還要更可怕的事。”蕭無量笑得極冷,潔白的牙齒泛着寒光,“你卻還說是不害她,若你真要爲難於她,那豈不是比墜入魔窟還要可怕。”
“我只爲登仙,她本不該在勾引了那麼多男人的注意之後,還抓着安星辰不放手。”蕭羽兒故作鎮定的低嘆,實際上,她已經不敢直面蕭無量那雙深寒的墨瞳。
“何況,你心中另有他人,對她原本也不那麼在意吧。”
這句話,她畢竟是帶着些許諷刺之意說出來的。
如果是真愛,爲何不捏死何雪雯與何仙兒兩人,這種蟲子似的人物,以帝君的強大權勢,‘弄’死她們豈非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她想不到的是,也許就在白天,蕭無量對這種話只覺被冒犯了威嚴,頂多被訓斥一頓,便算完了。
但是,已經發生過關係,蕭無量的感情又如此糾結的時刻。
蕭羽兒自以爲是的看穿了他的真心,這讓他彷彿被人當頭‘抽’了一鞭子似的,心底一片火熱疼痛。
“我的心思,豈是你能猜測的。蕭羽兒,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尊重,你將被關在雪極宮,永世不得出宮‘門’半步,當然,如果你能成功化神飛昇,那便不是囚牢。”他最後這話充滿諷刺之意,他其實早就看穿,一百年的囚禁,早已讓蕭羽兒的心‘性’變得扭曲,即便安星辰真如她所願,願意與她結伴修仙,恐怕她也無法化神飛昇。“不,你不會這樣做。”蕭羽兒極力冷靜,可她的嘴‘脣’還是止不住的抖起來,接着渾身都開始顫抖,軟倒在地,雙目充滿了恨毒之意,“好,很好,不愧爲中洲帝君,帝王之術的‘陰’狠真是名不虛傳明知我被關在雪成一百年之久,此生最恨便是冰雪,你卻偏偏給我一做冰雪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