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般的遮掩,他心裡的疑惑越是大。不顧小廝們的阻擋,他便強行的衝到後院了,心裡想着要把高明的說的事情仔細的詢問自己的六哥一遍。好巧不巧,兩隊人在經過後院的一座小拱橋時卻碰到一起了。蘇卿言擡頭,驀的就看見橋中心站着的沈錢錢……
好巧不巧,兩隊人在經過後院的一座小拱橋時卻碰到一起了。蘇卿言擡頭,驀的就看見橋中心站着的沈錢錢,他胸口一陣,萬千滋味齊齊的絞上心頭,忍不住的輕喝道,“錢錢……”沈錢錢雖然也看到了對面的人,但她並不認識他。
所以聽到他呼喚着自己的名字,她便只愣在一邊,疑惑的望着他。蘇卿言揮開前面攔路的小廝,激動的奔到沈錢錢的面前,一雙清澈的眼眸緊緊的纏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肯移開。
沈錢錢被他瞧的有些發愣,便抿脣疑惑的問道,“你是?”蘇卿言微微揚起的嘴角因她這話又往下一頓,那雙清澈的眸眼裡似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流逝,他雙脣抿成一條直線,緊張的問道,“錢錢,我是卿言啊。你不怎麼不認識我了?”沈錢錢嘴角虛弱的撇了撇,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認識你。”輕飄飄的五個字,意味着他的一切都完全的被她給抹殺了。
這一切怎麼會不會讓蘇卿言痛惜呢。他馬上又追着說道,“錢錢,你還記得以前老是向我要畫嗎,那時候的你非常喜歡銀子,聽人說我的畫可以賣很多的銀子,所以你就經常到我那裡去。錢錢,這些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嘛?”看他說的這般認真,不像是說假話的模樣。沈錢錢神情慢慢的有些黯然,心裡掙扎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開口的問道,“我是不是沈淵的女兒啊?”這話一出,蘇卿言立馬就被震住了。
那雙清澈的眸子立刻被某種類似難過的眼神填滿,“錢錢,你,難道失憶了嗎?不記得自己了嗎?”沈錢錢灑然的苦笑,很認真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蘇卿言怔了一下,臉上漸漸的被痛苦的神情所取代,雖然這樣。
可她依舊鼓舞的說道,“錢錢,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還活着,我太高興……只要活着……就好!”他說話的語氣很真摯,表情也不像是僞裝出來了,沈錢錢內心最深處似乎有個念頭慢慢的浮上來,心裡被壓的沉沉的。如果她這幾天面對的這些人或者事情都是真的,那白韶羽呢?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身份。
“卿言,你怎麼來了!”就在倆人沉默的空隙中,蘇洛奕聽到風聲,連忙奔過來。不知怎麼的,看見蘇卿言和沈錢錢靠的那麼近,他心裡產生一種近乎於變態的憤怒。立馬上前,伸手拽開沈錢錢,在他們倆人中間站定。
蘇卿言看到蘇洛奕來了,心中有許多的疑惑亟待着解決,“六哥,錢錢不是已經入棺了嗎,怎麼在這裡,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洛奕很厭煩他這般的關切沈錢錢,當即扳着臉,冷笑道,“有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六哥……”蘇卿言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問。“錢錢,你不是說累了嘛,快點回房休息吧。”蘇洛奕溫柔的對沈錢錢說道,又向旁邊的兩個侍女努了努嘴,讓她們倆人攙扶她下去。
沈錢錢有些抗拒,她想留下來聽面前的蘇卿言會說什麼話。在她看來,蘇卿言是個喜怒皆放在臉上的人,這樣的人身上也沒有蘇洛奕身上的那種陰厲之氣,是個可以相信的人。“你們是死人嗎?還不攙扶錢錢回去休息啊。”蘇洛奕震怒的說道。
旁邊那倆個侍女嚇的立刻就用些力的把沈錢錢攙扶着離開。“錢錢姑娘,求你了救救我們的命吧。王爺要是生氣下來,我們幾個伺候您的就都要遭殃了。”旁邊的侍女壓低着聲音委屈的祈求着。沈錢錢心裡雖然不願,但又不想讓那倆人難做,只能被架着離開了。
石拱橋上,兩岸花團錦簇,蝴蝶在花叢中撲哧着翅膀。蘇洛奕雙手而立,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先前胸中的那些鬱氣一下子就給壓下去了,啓脣冷冷道,“你怎麼來了?”蘇卿言仍然悵惘的看着沈錢錢離去的背影,等那縷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終於在她的視線中消失後,他才極力的平復住自己的感情,“有人讓我送藥。”
“哦。”蘇洛奕已經猜到了,這肯定是白韶羽在搞花樣,“那藥呢?”“已經給小廝了。”蘇卿言勾脣不悅的說道,“六哥,錢錢她爲什麼變成這樣?”“不爲什麼!”蘇洛奕驀的回頭,眼裡滿是幽邃的深光,“卿言,你還是回去吧。錢錢的事情,以後就不需要你關心了。”他的女人憑什麼要別的男人的關心。
蘇洛奕心中霸道的想着。再說了,白韶羽竟然會讓他的七弟來送藥,誰知道那個陰險的小人私下裡又在盤算着什麼。他不得不防啊。“六哥!”蘇卿言長袖被微風吹的發出獵獵的輕響,他迎風而站,滿頭的墨發也隨風揚起,
“六哥,有些話做弟弟的本來是不想說的。不過今天你既然說了,那弟弟的也得罪了。你既然已經回來了,沈相是錢錢的父親,他現在被人冤枉關押在牢裡,你在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去勸勸父皇啊。雖然我也知道父皇關押沈相爲的是給你鋪路……但沈相畢竟老了,身子不怎麼好了,要鋪路也可以找其他的途徑啊,不一定要沈相。”
蘇卿言咧嘴嗤笑,“怎麼?你都知道沈淵是本王的岳父,我這個做女婿的還沒有着急,你就這般的火急火燎。你是不是想在錢錢面前表現出來你關心沈淵的一面啊。”
“六哥,你怎麼這樣說啊?”蘇卿言震驚的看着蘇洛奕,他完全沒有相信他的一番好意會被蘇洛奕這樣誤會了。蘇洛奕冷冷瞥了蘇卿言一眼,眼裡滿是譏哨,“我這麼說有錯嗎,你不是一直都喜歡錢錢的嗎?”他討厭白韶羽,也討厭自己的七弟。他們都是他潛在的敵人。蘇卿言突然覺得蘇洛奕變得好陌生啊。
面前的這個人,一點都不像先前那個對他好的哥哥了。“沒其他事情就回去吧。”蘇洛奕冷冷道,拂袖直接離開,留給蘇卿言一個孤傲的背影。
面前的這個人,一點都不像先前那個對他好的哥哥了。“沒其他事情就回去吧。”蘇洛奕冷冷道,拂袖直接離開,留給蘇卿言一個孤傲的背影。
蘇卿言也想憤然的離開,可是他又有些捨不得。最後只好硬着頭皮,憤然的跟在蘇洛奕的身後。蘇洛奕走了一段路,發現蘇卿言跟在他的身後,他身上的戾氣更重,突然就頓住腳步,冷然回過身,“卿言,不是讓你回去嗎?你現在這算什麼回事?”
蘇卿言也頓住腳步,下巴微微揚起,直直的迎向蘇洛奕,“六哥,你讓我再見見錢錢一面。有些話,你不說,那我只好親自問她了?”“她已經失憶了,你想問她什麼?”蘇洛奕挑眉,目光銳利的落在蘇卿言的身上。
蘇卿言被他這種逼人的目光看得眼光微微閃了閃,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堅定的說道,“不管你怎麼想,我和錢錢也算是好朋友。現在她變成現在這個地步,我有權利看看她,知道她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從小到大,他什麼事情都讓着自己的六哥。可今天,他實在不想再忍了。他只是想要個答案,可爲什麼就這麼個簡單的答案。他六哥卻遲遲的不肯回答。相反從他說話的語氣、及行動上看來,他甚至根本就不想他和錢錢再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接觸。蘇洛奕站在那裡,幽深的眼眸晦澀如深,整個人的神經已經緊繃起來。
他揚聲道,“來人啊!”很快的便有幾個護衛跑了上來,站在旁邊聽候蘇洛奕的吩咐。“七王爺身體不適,快點帶他回府吧。”蘇洛奕冷冽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從蘇卿言的耳畔拂過,蘇卿言身子一怔,抿緊了脣瓣,抗議道,“六哥,你不能這樣對我。”
“還愣着做什麼!七王爺要是有什麼閃失,難道你們能擔當得了這個罪過嗎?”蘇洛奕面部神經緊繃着,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幾個護衛雖然不知道這倆個王爺之間爲什麼鬧的這麼僵,但怎麼說呢。既然主子已經發話了,他們也不能幹站着吧。
小心翼翼的上前,對蘇卿言說了句,“七王爺,得罪了!”然後便是兩個彪型大漢架着蘇卿言兩隻手臂拖着他離開,其他的幾個人便小心翼翼的“護送”在身後。
蘇洛奕的這番舉動,徹底的激怒了蘇卿言,縱使溫潤如玉的他,渾身的尖刺也被刺的立即豎起來了,幾次想要掙脫那幾個大漢的束縛,可無論如何,他也扯不開,最後他便扯緊了嗓子道,“六哥,你別以爲只有你一個人是爲錢錢好的。我們都是要害錢錢的。不管怎麼說,錢錢變成今天的這個地步,這裡面責任最大的人就是你。要不是你縱容黃淑媛,錢錢又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