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頓時感覺整個神經線被繃直,躬起身,反抗着低聲喊了句:“不要”。
話音剛落,卻被盛世重重的吻強勢堵住嘴,他強勢且霸道,絲毫不給顧南溪一點回轉的餘地。
顧南溪被驚嚇得,仰着臉,整個身子猛地直往上蹭。
盛世吻着她,長手按住她的肩,着力控住不讓她跑。
“還想逃?嗯!?”盛世含着她的脣,語氣低緩地挑釁。
“唔”顧南溪努力地晃了晃頭,想掙脫這種纏綿溫暖的束縛。
盛世享受着她軟糯嗓音的疾呼,反手伸向後背,顧南溪得到解放的手,立刻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想將兩人隔離開來。
都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和自己劃清界限,想必這世上也就屬她顧南溪一人。
盛世擡眼,眼光閃過一記精光,抓住那隻柔弱無骨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啃,狠狠地咬。
“你給我放開……”顧南溪半眯着眼睛,雙手胡亂地牴觸反抗,啞着嗓音吼道。
盛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擡眼魅惑地問道:“以後還敢說要離開這裡的話嗎?”
顧南溪的雙頰已經通紅,卻還是咬着嘴脣撇開頭,恨恨地說道:“你不可能一輩子困住我。”
“顧南溪,我看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盛世環着她腰間的手緊了緊,鼻尖與她相抵,脣語間帶着些怒氣,“看來昨晚的懲罰,並沒有讓你學乖,我想很有必要今天再讓你再重溫一遍。”
顧南溪一聽,又開始變得暴躁起來,蹬着雙腿反抗,大聲地吼道:“你放開我,給我放開……”
盛世用身體壓着顧南溪,饒是她用盡全力也沒法掙脫。
兩人的拉鋸戰,在男人與女人力量的懸殊下結束。
直到筋疲力盡,顧南溪這才知道自己的反抗簡直就是徒勞。
非但沒有爲自己爭取到任何脫身逃離的機會,反倒讓自己成了籠子裡的困獸。
盛世看着因爲掙扎而有些脫力的顧南溪,突然挑着嘴角,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撫了撫她緋紅的臉頰,聲音低沉地問:“還有力氣了?還想要離開半島別墅嗎?”
顧南溪喘着粗氣,抓住盛世作亂的手,“那如果我答應留在半島別墅,你是不是可以現在放過我?”
盛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掙開她的手,十指撫了撫肩甲出漂亮的脣瓣,似笑非笑地說:“本來我準備憐香惜玉,讓你今晚休息,可是你太不是擡舉。現在即便是你答應留下來,也着實撫平不了我現在的怒氣。”
“你……”顧南溪有些氣憤,咬着脣,恨恨地瞪着她。
盛世再次低頭將她吻住,纏綿的吻滑到耳際,滾燙的熱氣呵在耳窩邊,“你引起的火,應當要你親自來滅。”
他的聲音,帶着隱忍的渴望,暗啞低沉,莫名的撩起心裡的滾滾潮汐。
顧南溪扶着他的肩膀,半眯着眼,隱隱地堅守最後防線。
盛世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你再不聽話,我就按着每日三餐加夜宵的收拾你。”盛世伏在她的身側,脣吻加深,重
重的摟住她,不解氣的威脅道:“顧南溪,我說道做到,你別逼我!”
“嗯!”顧南溪無力的喚了出聲,微弱得如貓叫一般,滋滋癢癢的擊碎盛世的心肺。
顧南溪的腦中,大片大片的空白,她感覺整個人像浮在雲層裡,輕飄飄的,怎麼也找地。
她的眉心微微的皺起,額尖不斷滲出些細密的汗。
隨着盛世激烈狂妄的吻,整個身子開始劇烈顫抖。
盛世這才反應過來,他的野蠻讓自己忽然想起,他並未太多顧及到她的感受。
擡起頭,卻看見顧南溪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心裡有說不出的煩躁,一把將她推開,起身。
顧南溪感覺到盛世起伏的背脊,還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顧南溪,我不管你是不是接受我們現在的關係,契約已經締結,你再TM的不情願也必須全然接受。”
他的臉色相當的難看,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是咄咄逼人。
彷彿是刻意的提醒,她的下作與可悲。
顧南溪頓時覺得有些難看,整張臉變得異常的白。
“從今往後你該記住,我說的就是命令。我讓你去東邊,你休想給我往西邊去。”盛世的語氣帶着幾分強勢,“半島別墅,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再惹我不高興,就別怪我不仁不義!”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衣櫥裡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盛世的整個背影,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
顧南溪拉起旁邊的被子將自己捂住,轉過身背對着他,看了看窗外濃濃的夜色,明亮的眸子裡一片死寂,“至少也讓我去酒店,收拾一下行李。”
扣着衣服鈕釦的手頓了頓,盛世看了看衣櫥底下那隻黑色磨砂的舊皮箱,語氣冷冷地說:“酒店已將你的行李送過來,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要不要無所謂。”
顧南溪的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靜靜的看着臥房一角空曠的位置,毫無焦距的耷了耷眼皮,心裡滿是涼意。
沒什麼值錢!無所謂!
也許,這就是他與她之間的差別。
他永遠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蓮城主宰盛世,擁有無上權力、受萬人擁戴、財力驚人。
世間物,只要他願意,稍微動一動手指,都可以輕易得到。
她呢?不過是個萬人嫌棄、無家可歸的可憐蟲,端着引以爲傲的可憐自尊,搖尾乞憐。
世間物,她都已無法再擁有,一則是沒有能力,二則是沒了人身的權利。
那些盛世最嫌棄鄙夷的東西,卻恰恰是她餘生僅剩的財富。
盛世穿戴整齊,看了看牀上背對着自己的顧南溪,欲言又止。
她的背對着自己,將自己漠視。
盛世看着她,扯了扯領帶,最後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轉身往外走去。
樓下很快傳來引擎突突的聲音,在這樣清冷的夜晚,變得格外突兀刺耳。
很快,隨着引擎聲的逐漸減弱,整個世界又開始變得安靜起來。
顧南溪靜靜的看着窗外那輪明月,冰冷的月光照了進來,落在離自己半來米遠的地板上。
冰冷的光線四溢,將整個世界變得寒涼無溫。
身體各處傳來火辣辣的疼,凌遲着脆弱的內心。
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將那滴隱忍的淚水從眼角逼了出來。
承認吧,都是自己的無能爲力,纔會落到如此境地。
顧南溪,咬咬牙,暗暗地自我安慰道:沒事,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你相信嗎?明天太陽照常會升起。
清晨,手機鬧鈴聲準時響起。
顧南溪反射性擡起手去抓手機,纔剛扯半分力,頓時覺得渾身上下像被卡車碾過,突突的疼。
這份過夜後的疼,有舊傷撕裂,還有肌肉運動後的痠痛,反覆交叉,簡直疼到眼淚直飆,酸爽至極。
“嘶……”顧南溪嘴裡抽着氣,隱忍着疼,慢悠悠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看了看周圍,到處散發出一種凌厲冰冷的氣息,讓她更加想逃離。
空出左手,使勁地揉了揉眉心,以驅趕內心的不甘與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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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在心理的反覆的自我疏導後,顧南溪這才走向那隻躺在角落的舊皮箱,從裡面翻找着自己爲數不多的衣服。
因爲昨日盛世的暴虐,顧南溪的身上到處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如果她就這樣出去,一道言氏大廈,肯定會得被各種揣測、訕笑的眼光凌遲。
想到這裡,顧南溪不禁有些懊惱,她只想一心一意的完成“月光半島”的設計,不願意爲自己製造太多的麻煩。
匆匆的將自己收拾好,保險起見,她還在脖子略微露出的地方,鋪了一層厚厚的粉,將那些紅色的痕跡隱藏住。
從二樓下去,必將經過一個長長的半弧形樓梯。
顧南溪腳底踩着平底鞋,高低的臺階讓身體某些隱藏的部位相互摩擦,頓時熱辣辣的疼刺激着神經,忍不住又狠狠地抽氣一聲,“嘶……”
細微的聲音並沒有逃過樓下人的耳朵,一個身着西裝,帶着領結的人站在客廳中央,指揮完其他傭人加緊手上的事,擡起頭,禮貌地說道:“顧小姐,早上好。”
顧南溪尷尬地頓了頓,隨即對着她點了點頭,忍着身體的嚴重不適,慢走了下去。
來人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禮貌地自我介紹:“顧小姐,你好,我是半島別墅的管家,鄙人姓李。”
此時,從廚房裡走出來一位圍着白色荷葉邊圍裙的中年婦女,見到顧南溪呆呆的站在那裡,迎面走過來,笑着問道:“呀,顧小姐醒了?”
李管家指着那位中年婦女,對着顧南溪介紹說:“這位是張媽,專門負責半島別墅的飲食。”
顧南溪有些懵,皺了皺眉,再次茫然的點了點頭。
張媽卻並不在意,滿臉笑意的走上前,拉着顧南溪往餐桌的方向走去,“顧小姐餓了吧?快過來,趁熱把早飯吃了。”
張媽拉的是顧南溪的右手,這讓她很是不自在,想也沒想的一把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