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構思!?”顧南溪挑了挑眉,看着她,笑了笑,隨即淡淡地開口說道:“如果我說如今佔據高臺獲得榮寵的設計,都不過是從這本畫冊的雛形演變而來,你會自己扇自己耳光嗎?!”
陸西顧的眼睛裡瞬間亮了光,瞪着她,激動的說道:“看來,這本畫冊果真是你的!全中!”
顧南溪微微沉了沉臉,很是無奈地說道:“你在咋我!?”
陸西顧聳了聳肩,攤開雙手,笑着說道:“不過是求證而已,看來是得到答案了!”
顧南溪白了她一眼,撅了撅嘴,嬌嗔着說道:“簡直懶得理你!還能不能坐下來好好修改設計圖了!?”
“當然可以!”陸西顧一臉的笑,立刻趴在桌子上,翻看着手中的畫冊,指着上面的設計,笑着說道:“不過南溪快告訴我,這些畫是你什麼時候畫的!?厲害到爆啊,這都事些什麼鬼,天馬行空不着調,玩抽象藝術!?”
在陸西顧這個大師面前,自己以前的設計真是顯得笨拙太多。
她有些彆扭起來,瞪着陸西顧,說道:“別再拿這些設計圖來取笑我,聽到沒有!”
“行行行!姑奶奶,讓我先喘一喘!”陸西顧捧着肚子,接二連三的大笑起來,實在忍不住,又捧着被笑痛的肚子,拍着桌面,說道:“實在是太好笑,簡直是活靈活現的黑歷史!”
顧南溪幾乎是黑着臉,翻看着面前畫冊,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有空在這裡取笑我,倒不如抽空幫我物色一個落腳處。”
陸西顧頓住,看着她,有些不解地問道:“落腳處!?什麼意思!?”
顧南溪並未看她,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準備棄暗投明。”
“悟性這麼高!?”陸西顧挑了挑眉,堆着一臉的壞笑,說道:“能保證全身而退!?”
顧南溪面無表情,語氣淡淡地說道:“拖泥帶水只會讓我更瞧不起自己,明哲保身才能算理智。”
陸西顧假裝恭維,笑着說道:“那我可得要祝你理智到底,不受“外界”任何干擾!”
“挖苦完,事可要辦到!”顧南溪將畫冊丟在桌面上,白了她一眼,語氣冷冷地說道:“別耍了嘴皮子,最後事沒做好。”
“諾,拿去!”陸西顧撇了撇嘴嘴,走向自己的位置,從皮包裡摸出一把鑰匙丟在她面前,假裝大氣地說道:“姐姐那裡大的緊,勉強收一個你還是可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步入正題,開始忙忙碌碌起來。
夜晚來臨時,整個連城都被陷入一場弄弄的暗沉裡。
冬天的空氣很涼,吹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陸西顧臨時要回陸家一趟,顧南溪只得自己去她家。
離開辦公室時已經是晚上的九點,整棟言氏集團就剩下執勤的保安。
廣場的巨幕屏還在播報着近幾日來的熱點新聞,關於盛世與維乙安之間的聯姻渲染,改變了整個股市的走向。
一時間,娛樂經濟等頻道產生連鎖反應,繼續將事推向最高點。
顧南溪站在廣場的中央,擡頭,盯着屏幕上各方剪輯而成的串燒,盛世與維乙安兩人看起來,倒是越來越配。
相配得,非常適合做夫妻!
想到這裡,顧南溪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真是瞎操心。
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她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陸西顧雖頂着陸家大小姐的身份,但還是挺會過小日子的,家裡該有的都有,什麼也不缺。
她幾乎不用拎包,便可入住。
顧南溪累了半天,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到了她家就張羅着洗澡睡覺。
回來的時間太晚,她也沒時間去收拾客房,就着從陸西顧衣櫃裡抓出來的一件沒剪吊牌的睡衣穿上,裹着棉被就要睡了。
剛準備關牀頭燈,視線卻不經意看着旁邊放着有些泛舊的盒子。
頓了頓,擡手抓過那個七彩盒子,輕輕地晃了晃,發現是空的。
顧南溪癟了癟嘴,小聲吐槽道:都是些什麼習慣,舊不拉幾的盒子,怎麼跟個寶似乎的留着。
隨手將盒子放回原地,顧南溪也沒多想,卷着被子,掐掉檯燈,到頭就睡了起來。
今天有些累,她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適應期,直截了當地睡着了。
睡到後半夜,夢裡,她微微地聽到些“咚咚咚”的聲音。
真實又迷糊,感覺像是在做夢似的。
顧南溪有些惱,卷着被子,翻身過去,想要驅趕那些惹人煩躁的聲音。
可是,即便她有過多的努力,卻始終無法擺脫。
真是煩死人了!
顧南溪有些氣憤,卷着被子,正準備爬起來時,卻不想一不留神“咚”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一跤倒是讓她摔醒了過來,整個人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
空寂的房間內,突然傳來“咚咚咚”地敲門聲。
顧南溪這才意識到,剛纔聽到的聲音,似乎不是在夢裡的,而是真實的。
大半夜的敲門!?人還是鬼啊!?
陸西顧買的什麼房子,怎麼還有髒東西在啊!?
顧南溪在心裡後怕不已,立刻將自己捂在被子裡,矇住耳朵,結果誰知道,敲門聲非但沒有消失,反倒變得更加的猛烈了。
看來還是個不會放棄的鬼!
懷着些忐忑的心,顧南溪抓過旁邊的玩偶,狠狠地摟在懷裡,小心翼翼地向門口挪去。
她看了看旁邊的監控器,發現裡面站着頎長冷峻的身影,光從屏幕中就可以看到他冷冽的氣勢。
盛世!?
他不是生病了?!怎麼大晚上出現在這裡!?
顧南溪靠着牆,目光靜靜的看着屏幕裡的人,雙手緊緊地摟着玩偶,沒有半點看門的跡象。
隔着厚厚的門板,兩人相互僵持着。
她不想面對他,可是,這種幼稚的想法卻並沒有逃過盛世那顆深海的心。
他沒有絲毫放棄的打算,一直按着門鈴,還不斷的用力敲門。
敲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厚
重,彷彿擊撞着顧南溪的心。
過了許久,盛世終究是耐不住性子了,隔着厚厚的房門,大聲地吼道:“顧南溪,我知道你在裡面。不想讓我把這裡拆了,你就趕緊給我出來開門。”
真是活脫脫的威脅!
顧南溪皺着眉,盯着屏幕裡那張僵硬着的臉,微微地有些發愣。
屏幕的光線有些暗,看得不是太真切,但是依稀還是能發現他臉上的倦容。
房門外繼續傳來一陣聲音,“顧南溪,你聽到沒有!?”
不到兩秒,房門就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顧南溪眼睜睜地看着盛世用力地敲着門,她皺了皺眉,有些無奈。
大半夜,實在無法忍耐這種磨人的騷擾。
終於敗下陣來,顧南溪冷着臉,猛地拉開房門,大聲吼道:“盛世,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大晚上擾人睡覺,你缺德不缺德啊!”
顧南溪有些氣憤,看着面前的男人,憤怒地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看醫生啊!”
盛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顧南溪的身上,隨後,拽着她,直接往屋內走去。
這人還真是懂禮貌啊!
別人的房子,不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來了,要臉嗎?!
顧南溪甩開盛世的手,煩躁地吼道:“大晚上的,你要幹什麼!?”
“你也知道大晚上了!?”盛世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暗沉起來,瞪着她,語氣冰冷地吼道:“顧南溪,大晚上你爲什麼還在這裡!?”
顧南溪瞪着他,怒道:“我以後就住在這裡了,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盛世一聽,臉色變得更加的黑,語氣冰冷地吼道:“誰允許你住在外面的!?”
顧南溪聽的也不是一肚子火,據理力爭起來,“什麼時候我要幹什麼,住哪裡,需要得到你的允許了!?”
盛世怒道,“我不準!”
“你不準!?比憑什麼不準!?”顧南溪幾乎是炸了毛,語氣冰冷地反擊道:“憑你是我的老闆,還是婚內出軌的負心漢!?”
盛世盯着她,言語裡壓抑着某種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什麼!?”
“盛總!遊戲結束了!”顧南溪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冷笑着,說道:“我不想再陪你玩了,你愛找誰找誰,愛和誰玩曖昧找誰,恕不奉陪!”
盛世一聽,脾氣瞬間就上來了,他瞪着顧南溪,大吼道:“顧南溪,你有什麼資格喊停!?”
“資格!?什麼資格!?”顧南溪也來了脾氣,仰着下巴,瞪着他,冷冷地笑了笑,說道:“又想拿“月光半島”來說事了!?除了它,你就沒有其他的方式了!?我告訴你,我要是在乎,它才能成爲你威脅我的把柄,我要是不在乎,你又要拿什麼來威脅我!?”
盛世怒道:“顧南溪,你鬧夠了沒有!?”
顧南溪甩開他的手,大吼道:“沒有!我受夠你了!我們之間本來就不該有交集,在錯得更離譜之前,你我難道不該早點結束這段不該存在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