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老人行動不便,這個時候卻沒有其他的家人前來,顧南溪在心裡就將他們認定爲空穴老人,所以但凡能幫助的也是竭盡全力。
他們在老人家這裡沒有待多久,替他們打掃完,便提着包,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忙完事,兩人這才直奔主題,“月光半島”已是言氏集團名下產業,因爲上次火災的緣故,上頭已經拉上警戒,嚴禁閒雜人等入內。
顧南溪向保安亮了亮自己的工作牌,這纔沒有被阻攔,和陸西顧兩人順着泥濘的小路到處參觀。
“月光半島”山體上的樹遭遇不久前的天災,幾乎全被禍及,備受創傷。樹葉已全部乾枯,光禿禿的樹幹上堆滿了積雪。
放眼望去,整個山體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路上堆積厚厚的雪,兩人拄着從路邊順來的樹枝,沿着外圈腳步艱難的往前走着。
陸西顧跟在後面,一邊將腳從積雪裡擡起來,看了看周圍白茫茫的景色,一邊吐槽着說道:“來這裡,我總感覺滲得慌。”
顧南溪嘴裡和着白白的水氣,打趣着說道:“還能有你怕的地方!?”
陸西顧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吐槽道:“上次遭遇火災,我可是差點把命撩在這裡了,好歹我也是血肉之軀,能不怕嗎?!”
顧南溪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爲你是鋼鐵俠,天不怕地不怕呢!”
當然明白,顧南溪是在取笑自己,陸西顧免不了丟給她一個白眼。
這纔剛擡頭,視線不經意的看到遠處,略微的皺了皺眉,陸西顧指着前方,有些詫異的說道:“咿!這裡被拉了警戒,怎麼有陌生人混了進來。”
“嗯!?”顧南溪扭頭,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堆滿厚厚積雪的地方,似乎站着個人,這纔開口說道:“怎麼有點眼熟!?”
“眼熟!?”陸西顧也有些納悶,摸着下巴,思索着說道:“嗯,這衣服,我也覺得是有點眼熟。”
這衣服,這面料,真的有些眼熟呢!
顧南溪皺了皺眉,腦海裡開始玩起了頭腦風暴,頓了頓,突然驚呼起來,“唉……這不是剛纔從爺爺房裡跑出來的小偷嗎!?”
經她這麼一說,陸西顧這才留意到對方的軍綠色大衣,猛地一拍大腿,大聲說道:“呀!我就說怎麼眼熟,南溪,快,你趕緊躲起來報警,我去擒住他。”
見陸西顧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顧南溪立刻攔住她,勸阻着說道:“你別輕舉妄動啊!對方是男人,你那點力氣,比不過他的。”
這是被質疑了能力!?
陸西顧可不服,一邊卷着衣袖,一邊發狠的說道:“你這小看我了啊!……顧南溪,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
顧南溪可沒那個閒心和她爭論,指着對的人,開口說道:“你看他在幹什麼!?”
“什麼!?”陸西顧順着望去,發現那個男人突然蹲了下去,摸出打火機,“啪”地一聲點燃,然後腳邊的金黃色紙便燃了起來。
陸西顧
的表情有些凝重,言語猶豫的說道:“他在燒紙!?”
顧南溪皺着眉,表情是同樣的凝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對方,並未言語,“……”
沒有得到迴應,陸西顧這下可是心裡着急了,晃了晃顧南溪的手,緊張的問道:“你說話呀!?我們要怎麼做!?”
顧南溪皺着眉,半晌後,這才拉着她的手往旁邊躲了躲,開口問道:“西顧,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測繪時我們遭遇的火災!?”
陸西顧點了點頭,迴應道:“火災!?記得啊,差點被燒紙,記憶猶新呢!”
顧南溪看了看對面還在燒紙的男人,這纔看着陸西顧問道:“那你知道“月光半島”這塊空地是留着幹嘛的嗎?!比如墳墓!?”
陸西顧搖了搖頭,說道:“墳墓!?你別嚇我啊!它要是墳墓的話,言氏集團還能買下它明目張膽的開發嗎?!你別嚇我了!”
顧南溪沉着臉,開始分析道:“那你說,他在這裡燒紙,是在祭奠什麼!?”
陸西顧這下才是有些懵了,問道:“祭奠!?”
顧南溪指着遠處男人的腳邊,開始逐步分析起來,說道:“你看地上,擺着三五個蘋果,一隻燒雞,一壺酒,不是祭奠是什麼!?”
陸西顧似乎有些不明白,開問道:“可是,這裡也沒有墳墓,他沒理由呀!?”
顧南溪皺了皺眉,眼神靜靜的看着滿地倒塌的廢墟,這纔開口說道:“他所在的位置,是當年我父親動工建築“闌珊苑”的地方,這裡沒有墳墓,但確實實在在死過人。”
這真是,越聽越滲人啊!
陸西顧直感到背脊發涼,撫了撫手臂,說道:“南溪,你別嚇我!”
顧南溪拍了拍她的手安撫着,又沉着聲音,開始低低的說道:“記不記得我們來這裡,是不是也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出沒這裡!?”
陸西顧的眼裡寫滿了驚恐,看着顧南溪,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顧南溪皺了皺眉,半晌後,開口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我們近距離問問看也許就知道了。”
如果這個男人就是前陣子縱火的人,那麼對於他們兩個孤身男女來說,光力氣就是懸殊,更何況顧南溪的右手沒辦法施力。
爲了兩人的人生安全,陸西顧立刻跳出來,攔住顧南溪,開口說道:“南溪,你別輕舉妄動……”
顧南溪也是心直口快的人,面對這麼大的誘惑也無法抵制,於是立刻推開陸西顧,衝着對方跑了過去,“這位先生,你在幹什麼!?”
顧南溪的聲音剛落,前面的男人背脊就變得有些僵硬,略微的轉頭看了一眼,下一秒,對方如脫繮的野馬,飛一般的跑開了。
顧南溪有些急了,大聲呵斥道:“喂,你站住!……”
顧南溪近日的事一波三折,加上手腕上創傷,想要追上對方進行理論教育幾乎是比登天還難。
陸西顧真是無法忍耐顧南溪的這些事,一個殘疾還要去抓
一個瘋子,這真是難上加難。
陸西顧也沒有多想,如離弦的箭衝了過去,抄小路攔截了對方,“我看你往哪裡跑!”
被攔住去路,對方擡頭看着她,因爲帶着雨帽的緣故,整張臉埋在陰影裡,根本看不清長相。
陸西顧攔住他,開口問道:“你跑什麼!?”
被攔住去路,男人的脾氣就開始爆發,低着頭,對着陸西顧訓斥道:“別攔我去路,否則我不保證你能完整的走出這裡。”
陸西顧倒是怕,將手中的重物往地上一方,這纔開口問道:“怎麼,在我的地盤上你還敢這麼傲,是日子過得太順風順水了!?”
男人被問得有些煩了,這纔開口問道:“你到底讓不讓開!?”
陸西顧也跟着耍起了混,理直氣壯的說道:“怎麼,我就不讓怎麼了!?”
這歡迎剛落,陸西顧便被對方猛地推開來,“啊!你……你放開!”
“嘭”陸西顧是真的生氣了,將腳上的高跟鞋往腳傷扔,也不顧及情面,上前揪住對方,審訊一般的問道:“你這混蛋!”
“……”對方始終咬着脣,一句話也不願多少,這可是要逼瘋“審訊”能手陸西顧的節奏。
陸西顧胸腔裡喘着粗氣,攔住對方的去路,再次強調着說道:“說,你到這裡來幹什麼!?爲什麼在這裡燒紙!?”
對方真是被對方弄得有些不想說話,只是打發性的說道:“我喜歡在哪裡燒紙,關你們什麼事!?”
陸西顧有些惱怒了,雙手叉腰,咆哮似的說道:“就憑我們是言氏集團的員工,對於閒雜人等有驅逐的權利,更何況你在這裡燒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周圍人的人生安全。”
對方被弄得有些煩,轉身就往出口走。
陸西顧有些着急,邁開退就往外走。“喂!你給我站住!……”
見他要追上去,顧南溪這才衝出來攔住她,說道:“西顧,別追!”
陸西顧哪裡忍得住不聽話的人,立刻衝上去,抓住對方的肩,語氣冰涼的說道:“我說過,不告訴我你不能離開!”
陸西顧的手勁有些大,硬生生的抓着對方的肩,真個人給全部撂倒。
對方也想過會有這麼一出,摔倒雪地裡他還有些愣住,整個雨衣的帽子突然落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歷經滄桑的臉。
對方看了看面前的陸西顧,又看了看旁邊的顧南溪,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猛地擡手,拉起自己的雨衣將臉擋住,乘人不備,又自己跑走了。
這幾乎是乘人不備,陸西顧氣得牙癢癢,衝着對方的背大吼起來,“你這混蛋!下次別人我逮住,否則……”
顧南溪的臉色有些冷凝,她皺着眉,腦中不斷的開始回想。剛纔那個滿臉滄桑一臉鬍子拉碴的男人,給她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那種感覺很熟悉,但是腦中卻始終想不起來以前在哪裡見過他。
總感覺很重要,很重要,但確始終記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