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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點,七叔和黃餘正也沒有什麼明確的答案,他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是不解的神情。
反而,七叔最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小夥子,你是否知道自己和常人有什麼區別?”七叔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我一眼。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關於我的血液的問題。七叔似乎對我這種血液瞭解些什麼,如果我想獲得更多的一些信息,面對七叔這種民間的高人,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我老老實實地對七叔說了我血液的一些事,不過,受時間的限制,我沒有辦法將一切完完整整從頭說給七叔聽,我只是對七叔說了曾有人試圖找我,要我的血,並且稱之爲“龍之血”。
七叔點了點頭,眼裡掩飾不住訝異的神色:“沒想到,世界上竟然真有這種人存在!!”一旁的黃餘正滿面疑惑之色,看來他並不知曉相關的事情。
七叔緩緩對我說:“你之前說絲羅瓶試圖造成空難事故,對你進行攻擊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在收服絲羅瓶的當夜,絲羅瓶果然也近不了你的身,更加確信了我的推斷!因爲你體內流動的血液,本身即有極強的避邪功效!絲羅瓶無法對你直接攻擊,只得變着法子對你不利。”?”“
七叔說了這話,我大吃了一驚,下巴差點掉了下來,嘴巴久久沒有合攏。
七叔見我面色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便對我說出了來龍去脈。
原來早在解放前,年輕時的七叔還未曾和家族人士一起下南洋之前,曾經在馮玉祥的部隊裡服役,並且參加了著名的“中原戰役”。那是1930年5月,馮玉祥將軍率部打響了對抗蔣介石的第一槍,可惜時至當年8月,馮部節節敗退,“八月攻勢”慘遭失敗,七叔便和撤退的部隊一起,向西南方向行進。
半路上,七叔所在的部隊又受到了幾次不大不小的伏擊,七叔便在炮火中和部隊走散了。當年的七叔才15歲,在隊伍裡只是傳遞傳遞情報,背背飯鍋之類。七叔走失之後,誤打誤撞進了一座雲霧繚繞的山谷,被山谷裡一座破道觀裡的道人收留了下來,道人看他人聰明機靈,便收了他做徒弟。
七叔當時只是對道人收留下心存感激,卻沒想到,這道人卻是民間的一個異人,茅山道術深不可測!這道人曾用紫薇道術掐指算過自己的陽壽,覺得時日不多,便把一身真傳傳給了七叔,爲七叔打下了極好的術法底子。在解放後,道人便出了山,一去不回,七叔久等師傅不回來,便也收拾了行裝,離了破道觀,回了家鄉,後來輾轉來了菲律賓,這些都是後話了。
七叔在和師傅修習法術時,師傅曾提到,世間曾經有一族人,來歷不明,但是他們都極適合修煉茅山道術,因爲他們的血液本身可以辟邪,一旦學會了法術,沒有別人傷他們,只有他們傷別人的份。這種人,便是天生的奇才!師傅再三叮囑,以後一旦在世界發現這種人,不論年紀,不論性別,一定要收爲徒弟,傳承衣鉢。
幸好阿羅約的雪茄當時給了能辟邪的我,如果留在傑拉爾手上,傑拉爾說不定早就被絲羅瓶給害死了!
七叔一番話說得我大眼瞪小眼,我從七叔殷切的眼神裡,總算看懂了一種意思——就是問我願意不願意做他的徒弟!?
七叔之前要我拿出的交換代價,想必就是要我做他的傳人了!!
若是以前的我,對超自然現象嗤之以鼻,我一定斷然拒絕。不過,眼下經歷了這麼多得事情,關於神鬼之事,不得不信,我就得重新考慮考慮了。我一旦學會了術法,不管是降頭還是茅山術,想必以後對我的冒險歷程大有幫助!我想得心裡癢癢,便試探性問七叔:“那對我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黃餘正插嘴說:“修煉降頭的話,沒有什麼特別的限制,娶妻生子喝酒吃肉都可以。修煉茅山術的話,可能要童子身,而且要每天靜修半天左右,直到修煉大成之後,才能娶妻生子。不管你修煉哪一種,在七叔的指導下,十年可有小成,二十年可有大成。”…,
我一聽這話,頓時心生猶豫,我天性不太安定,連坐都坐不住,要是修煉法術,我豈不是連冒險的機會都永遠沒有了!不成不成,以自由爲代價,不划算,更別提要保持童子身……但是這種奇術,想得我心裡又癢。
我正在糾結的時候,沉默不語,黃餘正大概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嘆了口氣說:“就是因爲學習茅山術要幾十年以後才能娶妻生子,所以沒什麼人願意學,我們這裡跟七叔學過降頭的多。你要不要考慮……”
看到我似乎不太願意,七叔的臉陰沉了下來,我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生怕七叔一怒起來,給我下個什麼摧心降什麼的,後來轉念一想,如果七叔說的是真的話,我的血能辟邪,那我還怕他什麼呢?我大可大大咧咧走出他的家門,什麼降頭師拿我都沒辦法!
說到摧心降,可能七叔對阿羅約太過信任了,沒有在他身上下摧心降,不然的話,在他剛有邪念的時候,說不定就死了,也沒有以後的下文了。
我思維太跳躍,一下子又蹦到阿羅約的事上去了,想到那些,我又忍不住搖頭。
七叔見我搖頭,還以爲我斷然拒絕了,臉色驟變,變得鐵青鐵青的,對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出去。黃餘正見狀,急忙起身,拉着我的手出了七叔的家門,七叔走到門前,狠狠關上門。
老人說翻臉就翻臉,果然脾氣陰晴不定。
“可惜了。”黃餘正上下看着我,“你體質特異,失去這個機會的話……”
我聳了聳肩:“正哥,沒事。我對降頭啊法術啊,不是特別在乎,你知道。我更喜歡自由的來來去去,也就罷了。我可不能適應幾年都在一個地方修煉什麼的。”
黃餘正又不捨地看看我,面上露出非常惋惜的神情。
事後,我和不少朋友談起這個經歷,他們都爲我頗感惋惜,覺得有機會做一個高人的徒弟,學習法術,是相當幸運的事情,不過,人各有志,我對這件事也沒有感到特別後悔過。
眼下,這件事大部分的疑問,我都瞭解清楚了,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阿羅約爲什麼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降頭,還是那種極可怕的幻境之術,不過,這事短期內也無法得出答案,我只有先回法國,再作打算。
幾個小時以後,我已經在機場了,黃餘正一家都來送我。在菲律賓短暫的幾天時間內,經歷瞭如此非同尋常的經歷,讓我的冒險之心倍感滿足,而且對我的血液的問題,我也得到了一些信息,真是非常的幸運。
在多年以後,我終於改變了我一直是很“幸運”的看法。如同佛家講究的是“緣分”一樣,世間萬物皆有緣,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千絲萬縷的“緣分”聯繫在一起的。這種概念就如同降頭等超自然的概念一樣,不是我們普通的經驗和體會可以解釋的,但毫無疑問的一點是,這一切的一切,絕對不是偶然!!我遇到華大偉,然後抽了帶有降頭的雪茄,再來菲律賓找到七叔,揭開我血液的一部分的秘密……等等,這一切的一切,看似偶然,其實都有個中的聯繫在內,在科學所不能觸及的維度,發揮了極其強大的影響。
從這個概念順下去講,我自從有了這個血液,註定就是冒險的命,因爲在將來,“緣分”一定會將一樁又一樁不可思議的事,推到我的面前!!!換一個角度想,我父母是否也有什麼秘密,我的家族,我的血脈,到底隱藏着什麼?
我在飛機上無聊的時候,將雜誌蓋在臉上,腦子裡就在想着這些內容,直到下了飛機,踏在法蘭西的土地上,還是沒有緩過來。
我在機場吃了個便餐,開始考慮我的下一步的問題——因爲我的銀行卡都被父親大人凍結了,現在的我,身無分文,又不願意向家人討饒。
我打了個電話給傑拉爾,告訴他我在機場。一個多小時以後,個子高大魁梧的傑拉爾,穿着一件米色的風衣,拎着一個手提箱,風風火火地出現了。…,
“事情辦妥了?”傑拉爾喜氣洋洋,似乎有什麼好事。
“基本上差不多了。”我說,“怎麼了,心情不錯麼?”
“那當然!”傑拉爾眨了眨眼,露出頑童一般的神情,“你知道嗎?那個神秘的黑勢力,忽然從法國全面消失了!不管這些孫子去了哪裡,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哦?”我微微一驚,“梅林他們……”
“他們三兄弟還沒回國,目前在日本本土逗留。具體狀況還在調查中,但是,起碼我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傑拉爾說得很快,我能體會到他緊繃的神經忽然鬆開的感覺,我也爲我的朋友而高興。
“對了,那天我提到阿羅約,你似乎很驚訝的樣子,我覺得阿羅約有很大的問題,於是拜託國際刑警組織調查了他的檔案,沒想到還真查出了一些東西。”傑拉爾從隨身的手提箱裡拿出一份文件,“我急着給你看這個,就隨身帶來了。”
我接過文件翻閱了一番,看到阿羅約是在敦浦死後才移民到法國的。關於敦浦的案子,也有比較詳細的記載,說是黑幫鬥毆,並且列出了敦浦的檔案。原來,敦浦曾經加入黑幫,吃喝嫖賭無惡不作,阿羅約曾經介紹他到雪茄廠去打工,他也不安心,一點微薄的薪水也揮霍在賭場和酒店裡。
接下來,敦浦的前科檔案讓我有點心驚肉跳,原來在1986年11月,敦浦曾因爲脅迫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去賣yin掙錢供他玩樂,而坐牢五年。在他坐牢期間,他的妹妹被黑幫分子輪jian致死,兇手至今未曾找到,母親爲此上吊自殺。敦浦死的前幾天,正是他刑滿釋放不久,他又死性不改,去賭場欠下了賭債,惹下了事端。
看到這裡,我合上了檔案,我知道,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了。從阿羅約那麼極端的一個降頭師的角度,我可以理解他爲什麼要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麼重的詛咒。
當然,隨着絲羅瓶被收服,絲羅瓶界也一定煙消雲散了,不管是敦浦還是敦浦的靈魂,也永遠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我接下來便把我所經歷的事,加上我的推測,原原本本和傑拉爾說了,傑拉爾一時搖頭,一時嘆氣,顯然,他也未曾想到,箇中內情竟然如此曲折。
“好了,我們回去吧。恭喜你肄業成功。”傑拉爾站起來宣佈,“我們走吧,你可以暫時住在我那裡。”
我聳了聳肩:“也只能這樣了。”
就在我們正要起身走人的時候,一位機場服務人員,穿着顯眼的制服,走過來對我們問:“請問,哪一位是巴哈……姆特先生?”
他念這個名字似乎有些拗口,我尷尬地笑了笑:“你好,我是。”
“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遞過來一張紙條。
我接過來,傑拉爾也湊上來看,我們看到紙條正面畫着一個猴子的圖案,雖然線條簡單,但是也相當傳神,我正疑惑的時候,傑拉爾看了一下紙條的反面,忽然面色大變,勃然大怒。
我看了一眼,也相當生氣,簡直是熱血直衝到腦門上!!
當然,這張紙條絕不簡單,它所引發的一連串經歷更加令人不可思議,那就是第三卷——《神仙》中記錄的故事。
《》是作者“巴哈姆特x”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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