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寒交手的人戴着太陽帽,外加一個大口罩,穿着一件綠色背心和一條黑色短褲,腳上是一雙登山鞋,雖然整個面部幾乎都被遮住。但葉寒還是覺得他很熟悉。
此時兩人你來我往已經打鬥了近二十分鐘,但卻還是沒有分出高下。
對方的勁很大,速度也很快,而且套路陰柔,能把這麼大的勁用這麼陰柔的戰法發揮出來,確實是得有本事才行。
邵明子和祝長髮跑到跟前的時候,看到葉寒主要以閃爲主,卻很少主動還擊。
“葉寒是不是打不過這蒙面人?他爲什麼總是閃?”邵明子問。
“我不知道,他不是很強嗎,怎麼會打不過?”祝長髮有些不相信。
“你不知道天外有天這句話嗎?他是很強,但還有比他更強的人呢,如果他打不過,那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邵明子問。
“如果連他都打不過,那你認爲我們可以上去幫忙有用嗎?”祝長髮反問。
“沒用。”邵明子倒是答得乾脆。
在邵明子和祝長髮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的時候。那個蒙面人轉身又要跑。
葉寒馬上就追了上去:“別跑呀。咱們還沒玩夠呢。”
但奇怪的是,葉寒並沒有全力追,只是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追,好像很懶散的樣子。
“我感覺葉寒的速度可以更快,但他爲什麼不全力追,把這混蛋拿下,看看他的真面目?”邵明子有些不解。
“枉你是葉寒的朋友,你竟然這麼不瞭解他,你沒看出來嗎,他是在有意拖延時間,消耗那個人。”祝長髮說。
“他爲什麼不盡全力,爲什麼要拖延?”祝長髮問。
“葉寒懷疑這個人就是那隻蜮,而他又知道蜮最怕消耗得脫水。蜮越是怕,他就越是要這樣做,最後要讓那隻蜮自己支撐不住。”祝長髮說。
“咳咳,其實這個道理我也是懂的,只是我想考考你,看你反應過來沒有而已。”邵明子說。
正如祝長髮分析的那樣,葉寒確實慢慢感覺和他交手的人的動作慢慢放緩,蜮怕高溫,這長時間的打鬥,自然會讓體溫升高,所以他的能量慢慢衰弱了。
“摘下你的口罩,讓我看看你,你肯定是我認識的人,不對。應該說你肯定變身成了我認識的人,其實你既然生命苦短,那你不妨好好地去享受生活,幹嘛要害人?”葉寒說。斤土乒才。
那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加強了進攻。
“每一種生命都有存在的權利。你是什麼物種我都不歧視,但你不應傷人,你只要傷人,我就一定會管。”葉寒接着說。
“誰告訴你的?”對方終於悶聲說話。
“我一直都知道,沒有誰告訴我,你就是一隻靠吸食人腦延緩衰老的蜮,你能看着別人的照片變幻成任何人的形象,對不對?”葉寒說。
對方沒有答話,而是又轉身就跑。
葉寒又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追,兩在沿着山間一前一後地跑,邵明子和祝長髮則在跟在後面跑得氣喘吁吁。
繞過一片灌木,葉寒忽然覺得空氣變得溼潤起來,空氣也涼爽了許多,然後他就聽到了水聲。這裡竟然有一條河。
就在葉寒意識到必須要阻止蒙面人繼續往前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人已經跳下了河。
“你不會游泳嗎?追下去啊。”邵明子說。
“不行,蜮原來就是生長在水裡的,到了水裡,那就是他們的地盤了,恐怕幹不過,尼瑪,地圖上沒有說這裡有一條河啊,這裡怎麼就會有一條河呢?”葉寒有些懊惱。
“你以爲地圖有那麼精確嗎?還把每條河都給你標註清楚?這怎麼可能?而且這又不是什麼大河。”祝長髮說。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在這河裡邊傻等?”邵明子說。
“等個毛,恐怕他早就想辦法遁遠了,我們回去吧,也不知道商園怎麼樣了。”葉寒說。
三人回到出車禍的地方,警方的後援已經到了,羅儷也在其中。
“商園怎樣了?”葉寒趕緊問。
“你不是打包票你能保護好她嗎?”羅儷問。
“我擔心會被你同事誤會我圖謀不軌,所以不敢跟得太近啊,再說我也沒想到他會想出一個從山上推大石頭下來砸車的這樣的蠢主意。”葉寒說。
“你是說這石頭是被人推下來的?是爲了製造意外?”羅儷問。
葉寒點頭:“當然,而且推石頭的人還和我交手了,可惜讓他給逃了,這都怪你提供的地圖不準確,地圖上沒有標明轉過一道山就有一條河。”
羅儷聽得有些迷糊,“到底怎麼回事?”
葉寒將羅儷叫到一邊:“很明顯那就是隻蜮,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殺商園,但他的目標確實是要把商園給砸死,後來我追上他了,想慢慢地消耗他,可沒想到讓他退到了河邊,水裡是他的地盤,我不敢冒然追下去,只好讓他逃了。”
“那你看清他的樣子了嗎?他是我們身邊的人嗎?”羅儷緊張地問。
“他是游泳館的老闆楊燕國。雖然他戴着口罩,但我認得出來,我也不會認錯。”葉寒說。
“可是楊燕國你們不是已經試驗過了嗎?說他不怕高溫啊,現在怎麼又變成他了?”羅儷這下更加不理解了。
“其實這一點也不難理解,我們試驗的那個楊燕國是真的,所以他不怕高溫,但是殺人的人不是真的楊燕國,而是蜮變幻的,我們抓到的是真的楊燕國,當然試驗不出來了。”葉寒說。
“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羅儷皺眉道。
“現在你回去把楊燕國給抓起來,把他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只要新的楊燕國出現,那就是假的,這樣就不會混淆了。”葉寒說。
“那好吧,我現在就去辦,只是如果發現那個假的楊燕國,我們恐怕對付不了。”羅儷有些擔心。
“如果發現假的楊燕國,那你們不要動手,馬上打電話告訴我就行了,我會很快趕到,在我趕到之前,你們不要輕易動手。”葉寒說。
“那好吧,這一次一定要抓住這個怪物,不能讓他再害人了。”羅儷說。
*********
袁彤處理完所有的事,從辦公室裡出來,已經是晚上六點。
走到停車場,看到葉寒笑呤呤地站在她的車邊等她。
“這麼好?還來接我下班?”袁彤笑道。
“是啊,反正沒什麼事,就過來了。”葉寒笑道。
“那我們回家吃飯還是在外面吃?”袁彤走過來挽着葉寒的手。
“回家太悶,我們去郊區的農家樂吃吧。”葉寒說。
“好呀,我知道一家的野生魚不錯,我們就去那裡吃。”袁彤將鑰匙扔給葉寒。
沒想到葉寒又將車鑰匙扔還給袁彤,“你來開吧,我今天有些累,不想開車了。”
這倒是讓袁彤有些意外,葉寒雖然痞,但卻是一個很有風度的男人,一般的情況下只要他在車上,都是由他來駕車,很少有讓袁彤自己開車的時候。
不過袁彤倒也不介意,或許葉寒是真的累了,誰開車也沒什麼關係。
“你查的事怎樣了?有結果了嗎?現在什麼情況?”袁彤問。
“差不多了,快有結果了。”葉寒說。
“並不多是什麼概念?查出誰是兇手了嗎?”袁彤問。
“暫時還沒有,你呢,你最近工作忙嗎?”葉寒反問。
“還那樣,上次祖衛東的人七度來賣獨,被我們打了放回去,我以爲祖衛東會反擊,可沒想到他竟然沒有什麼動作,這倒是讓我很意外,是不是他有什麼更重大的陰謀?”袁彤問。
“這個我不清楚,應該沒有吧。”葉寒說。
“你認爲沒有?那他爲什麼那麼安靜呢?你怎麼回事?好像完全不在狀態?你有心事?”袁彤問。
葉寒笑了笑,“那倒沒有,我沒什麼事。”
“但是明顯感覺你不在狀態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啊。”袁彤柔聲道。
“沒事,真的沒事。”葉寒說。
袁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在想,今天葉寒肯定有什麼事,不然他平時不會是這個樣子。
兩人一路無話,袁彤駕車向郊外駛去,車裡感覺有些沉悶,這更加讓袁彤奇怪,葉寒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痞,和他在一起一般是不會無聊的,但今天他變得很悶很無聊,但他又說自己沒什麼心事,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如果是,你可以告訴我啊,我知道你一但解決不了的事情,基本上我也是幫不了什麼忙的,不過你說出來,或許你心裡就會舒服一點也不一定。”袁彤說。
“我真的沒什麼事了,真沒事。”葉寒說。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你不是一向很樂觀的嗎,不要讓那些事影響到你的心情。”袁彤其實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時袁彤的電話響了,一看號碼,竟然是葉寒打來的。
袁彤這下更奇怪了,兩人就坐在一起,有什麼事葉寒不直接說,還要打電話?
再一看葉寒,他並沒有拿出電話在打,而是悶聲坐着,並不說話。
一陣寒意透上袁彤的後背,這電話是誰打來的?爲什麼坐在她身邊的葉寒會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