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了麼,讓你們賣個面子,既然現在你們冥界有那麼多的麻煩要處理,這些小事你們就不要管了。先想着怎麼去對付那些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鬼和黑巫師吧。”葉寒說。
“那些事我們會處理的,但抓新魂到冥界報道也是我們的職責,而且我們不是要爲難她,她在陽世並無罪過,不用服刑,直接辦完手續就可以開始輪迴,比她當孤魂野鬼四處晃盪好多了。如果我們的本職工作不做好,陽世將會有更多的鬼魂亂竄,到時受害的不是冥界,而是陽世。”範無救說。
葉寒聽他這麼說,口氣也鬆了下來:“我明白你老們哥倆是很敬業的,也明白這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我也沒說不讓你們帶走,就只給一天時間,行不行?就一天,讓她了了心願,你們就帶她走。”
範無救和謝必安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答應。
“你們也說了,我是神荼轉世的嘛,咱們也算是老同事了是不是?雖然我現在還在陽世,但總有一天我是要官復原職的。到時咱們能不能愉快地玩耍,那就要看你們肯不肯賣我個面子了。”葉寒說。
“你威脅我們是沒用的,但我們可以做個交易。”謝必安說。
“你別說讓我跟你們回去啊,我他媽現在已經活過來了,纔不會跟你們回去!”葉寒叫道。
“不是,你也知道現在冥界大亂。我們有很多事需要處理,要我們答應你的要求可以,但你得答應幫我們做事,你在陽世做我們的幫手,不和我們作對。有些我們不方便出面的事,你得幫我們。”謝必安說。
葉寒心想這個好辦,我現在就一大凡人,你們都擺不平的事,我更加擺不平,就算是我給你們一個臺階下了好了。
“沒問題,咱們以後就是哥們了。有事你們說話。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葉寒說。
“左將軍,你得記住你的承諾。”範無救悶聲道。
“行。我知道了,以後有事相互幫忙,我葉寒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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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義城最好的西餐廳。
剛剛從外地趕回來的陳元斌往高腳杯裡倒上紅酒,向自己心愛的女朋友鄒葦舉杯:“寶貝,生日快樂!”
陳元斌年紀和葉寒差不多,皮膚也比較黑,長得也挺不錯,只是長年出差,看起來有些瘦。
“你工作還好吧?你瘦了很多,以後別那麼拼了。”鄒葦輕聲說。
陳元斌要伸手過來拉鄒葦,但鄒葦躲開了,陳元斌一愣,以爲自己女友是因爲在餐廳人多不好意思,也沒在意。
“我工作還好啊,我的業績一直很好,老闆說我明年有望升爲大區經理呢,葦葦,等我升上大區經理,把咱們開旅館欠下的貸款還上,咱們就可以考慮買房了,然後就結婚,我會讓你做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陳元斌興奮地憧憬着他們的未來。
鄒葦心裡傷感之極,看着自己因爲努力工作而變得越來越瘦的愛人,她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場。
他規劃的未來如此美好,可她卻無法和他一起走下去了,因爲她們已經陰陽兩隔,今夜過後,所有的緣份就盡了。
“元斌,我們分手吧,我們不合適。”
下了很大的決心,鄒葦終於說出了讓她自己都覺得心痛如絞的話。
“你說什麼?”陳元斌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們分手吧,我們不合適,今天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雖然你說你能給我很美好的未來,但我怎麼也看不到希望,或許那是你想要的未來,卻並不是我想要的。”鄒葦說。
她需要鼓足勇氣,狠下心,才能說出如此絕決的話。
“不是……怎麼忽然就這樣了,我們不是好好的麼?”陳元斌一臉的惶恐,他或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直爲之付出的女人,會突然提出要分手,他有些懵了。
“我不想解釋太多,總之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我早就對你沒感覺了,就這樣吧。”
鄒葦站了起來,陳元斌準備伸手過來拉她,被她再一次甩開,陳元斌愣愣地看着杯中的殘酒,好不容易捨得花錢吃這麼一餐貴的,卻沒想到會換來一場分手告別。
愣了一下之後,他還是追了出去。
“葦葦,你別這樣,我們那麼艱難的時候都走過來了,爲什麼現在忽然要……”
他的話沒說完,因爲這時一輛白色寶馬m6駛了過來,一個皮膚有些黑的男子下了車,伸手摟住了鄒葦的腰。
“你是誰?”陳元斌覺得自己的雙腿發軟,他好像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那一輛兩百多萬寶馬車,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你不用認識我,你只要認識它就行了。”
葉寒指着自己的寶馬m6,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裝逼和犯賤一向是葉寒的兩大技能,沒錢他都可以裝逼,現在開着寶馬,裝逼更是裝得出神入化爐火純青。
這話是真傷人,摟着別人的女朋友,讓別人認識自己的寶馬車,葉寒幹過的缺德事不少,但他覺得這一件是最缺德的一件。
“葦葦,你真的跟了他?就因爲他有錢?”陳元斌一臉的悲憤。
“難道這還有假?我們下週就結婚了,你要不要來觀禮啊?是讓你來觀禮,不是讓你來隨禮,你窮逼一個,就不用隨禮了,還有啊,就因爲我有錢?難道有錢還不夠嗎?難道我長得沒你帥?我不但有錢,而且比你帥,要是你是葦葦,你會選誰?”葉寒繼續毒舌。
“王八蛋,我和你拼了!”陳元斌向葉寒撲了過來。
“嘖嘖,血性倒是有一點,可惜是自不量力,我要是你,就好好去努力奮鬥,重新找一個比她還要漂亮的,而不是在這裡和我爭,你爭不過我的,因爲她已經懷上我的孩子了,雖然奉子成婚是有些急了,不過也算是開花結果了,識相的,你就離葦葦遠一點。”
葉寒一把拿住陳元斌打過來的拳頭,陳元斌覺得一把鋼鉗鉗住了他的手,他根本就動彈不得。狀記他亡。
葉寒把話說完,手上一用力,陳元斌就摔了一個狗吃屎,半天爬不起來。
鄒葦看着地上的陳元斌,眼神哀傷之極,葉寒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上車。
只有在他最痛的時候絕決離開,他纔會對她死心,演的這一齣戲才能達到效果。
寶馬車開到郊外,範無救和謝必安已經等在了那裡。
“左將軍倒是很守信。”範無救悶聲道。
“還是叫我葉寒吧,什麼將軍元帥的聽了總有穿越的感覺。”葉寒說。
“左將軍別忘了和我們的盟約。”範無救是個很固執的人,葉寒剛剛說完,他就又來了一句左將軍。
“其實我很奇怪,對付那些巫師和惡鬼,你們不是更有把握嗎,爲什麼還要把我拉進來?”葉寒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們是冥界的公職人員,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比如說殺害還在活着的人,這事我們就不能做,而且東方神界和西方神界有也是有約的,對於那邊來的和神有關的人員,我們不能動。”
從謝必安的話,好像能聽出一些端倪,一是他們不能直接殺那些黑巫師,因爲他們只能抓死了的鬼魂,二是他們不能動西方神界管轄內的與神有關的人員,那些巫師,自然也是與神有關的人,如果他們沒有信奉神,那他們也不可能調得動那麼多超自然的能量。
“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是你們是神,我現在是普通人,如果有事,我們怎麼聯繫你們?”葉寒問。
“我們會主動聯繫你的。”範無救說。
“別他媽太半夜的來找我,雖然不怕你們,但影響我睡覺我也會很暴躁。”葉寒道。
“等我們混熟了,我可以考慮告訴你如何召喚我們,但現在我們還沒熟到那種程度。”範無救說。
“我也沒有想要和你們有多熟,是你們要纏着我,我纔不想搭理你們呢。”葉寒說。
“你是冥界的人,雖然犯了錯現在在陽世,但你有維護華夏甚至東方安全的責任,那些事你也不是幫我們做,是在履行你自己的責任。”範無救說。
“好了,不和你們扯了,你們走吧。”葉寒揮揮手說。
“葉寒,元斌他……”鄒葦似乎有話要說。
“去吧,既然緣盡了,該放下的就得放下,不然苦了別人,也苦了自己。我知道你想說怕他承受不住,但他一個大男人,要是這點打擊他都受不了,那他就是個慫貨,我不會答應你要去照顧他什麼的,照顧美女我可以答應,照顧大男人我可不會。”葉寒說。
範無救向葉寒走了過來,遞過來一張紙,“你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我艹,你還知道我來義城的目的?厲害啊,不愧是黑白無常。”葉寒叫道。
“那個人差點害得你歸位了,你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和我們合作,還是很有好處的,去吧,幹掉他。”範無救說。
“我怎麼有種被利用的感覺?”葉寒說。
“我們是互助合作,不存在利用。”範無救面無表情。
“只要能幹掉菲特那個混蛋,利用我也無所謂。”葉寒眼裡閃過一絲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