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晚上,但依然悶熱,是那種熱到讓狗吐舌頭的熱。蚊子不斷的侵襲,隔着衣服狠狠地吸着人身上的血,有時背上又癢又疼。用手一扯,就揪出一隻螞蟥來。
雖然如此,但奔波了一天。睏意還是不斷地侵襲而來,就連葉寒都有點想合上眼睡上一覺。
“我艹他瑪,那些人竟然把雪瑞帶到這種地方來,雪瑞是千金大小姐,哪裡吃得了這種苦。”葉寒說。
“葉寒你個賤人,都他媽這會了。你不想着我們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你還想着你的妞?要不是爲了你的妞,咱們能到這鬼地方來嗎?”邵明子罵道。
葉寒卻不介意,竟然笑了起來:“你個死禿驢,要不是老子,你這一輩子也別想體驗到這種生活吧?以後你和人吹牛逼的時候,就可以顯擺說你當年如何如何在原始叢中逃生了,你的人生經歷太他媽單調,這樣豐富一下對你有好處,你沒聽說過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更何況你丫壓根沒有讀過幾本書,更就應該多行路了。”
“只以爲到越南和人打架什麼的就可以了。哪曾想到竟然來到了這鬼地方了,這樣的地方簡直就不是人呆的。”邵明子罵道。
“你丫後悔了?後悔了你倒是自己走出去呀。”葉寒笑道。
“老子要是能走出去,早就出去洗熱水澡打個妞睡覺了,還陪你狗日的在這裡胡扯?”邵明子罵道。
兩人一來我往互相咒罵,倒也讓本來瀕臨絕望的氣氛輕鬆了許多。對於葉寒來說。這樣的情況並不算什麼,他確定自己不會死在這裡,走出去只是時間問題,不過就是多受一點苦而已罷了。
對於絕境中的人來說,樂觀是戰勝困境必不可少的武器之一,只要放棄,纔是真正的失敗。
兩人正對罵得來勁,葉寒卻忽然站了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
“好像有股腥味。”阮經天說。
“沒錯,應該是腥味,是不是什麼野獸接近了?”邵明子也說。
“應該不是。野獸接近至少有聲響,但我們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火機打一下看看是什麼東西。”葉寒說。
阮經天趕緊拿出防火火機打了一下,微弱的亮光下,他們發現大團大團的霧氣正向他們涌來,而且這霧氣不是白色的,是紅色的!
“他媽的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有紅色的?”阮經天叫道。
“大家趕緊用衣服遮住嘴巴,小心有毒!”葉寒叫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阮經天的一個兄弟咚的一聲已經倒了下去。
其餘的人趕緊扯衣角捂住了嘴,只有葉寒沒有捂,因爲這山中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紅霧,肯定是人爲在使壞。捂住嘴也沒有用,只有把使壞的人給幹掉,才能徹底解除危機。
而這件事,目前只有他來做。
黑暗中他掏出匕首,藉着火機的閃光的一下,他縱身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但他發現周圍全是紅霧,本來就伸手不見五指的叢林,現在加上紅霧,更加是暗得像人間地獄,藉着火光往下看,竟然都看不見自己腳,可見能見度低到何種程度!
葉寒正在想要如何應對,這時忽然感覺背後有涼意,這裡一直悶熱,現在卻忽然有涼意,不用轉身,他都知道有危險了。
因爲根本看不見,所以只能憑着風聲躲避,然後匕首向後一擋,意外的是,匕首竟然發出哧的一聲,卻不是鐺的一聲。
然後他感覺一陣涼意又從手上傳了過來,然後面門也有涼氣襲來,對方動作非常的快,他趕緊伸手去擋,然後忽然覺得中指尖一痛,趕緊縮手,想向後彈出,但腰間卻又忽然一緊。系醫盡弟。
這時他聽到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左手掏出火機閃了一下,就算是膽大包天的葉寒,也差點叫出聲來,向他不斷髮動攻擊的,竟然是一頭花斑大蛇!蛇頭足有大碗那麼大!兩隻冷眼幽幽發出冷光!
此時大蛇已經纏上了葉寒的腰,然後開始扼向他的手臂,似乎是要硬生生把他給捆住,葉寒快帶將靈力提到三成,大喝一聲,雙手用力外一揮,將本來要捆住他的蛇身給繃開了一些。但也還沒有完全擺脫大蛇的糾纏。
葉寒只好再次提升靈力,將靈力提到四成,雙眼也變得碧藍,在黑暗中同樣閃着幽幽的光,雙手再次發力,猛吼一聲,將大蛇給甩了出去!然後掏出倉,砰砰向着蛇飛出去的方向連發幾倉。
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其餘的幾個人也只是在火機閃一下的時候看到葉寒在和大蛇搏鬥,他們全部都捂着嘴,誰也沒有吭聲,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麼大的蛇,他們擔心葉寒會搞不定。
然後在黑暗中他們聽到了葉寒的兩聲大吼,之後就聽到了倉聲。
這下他們才鬆口氣,葉寒能開倉,就說明葉寒至少沒死。
但霧氣卻越來越重,葉寒也開始覺得有點頭暈起來,這霧肯定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催動了林中的某些邪惡的東西生出的,這肯定和邪、術有關,不然那大蛇也不會向葉寒攻擊。
葉寒坐在地上,閉住了呼吸,這霧裡的腥味越來越重,四周又是一片漆黑,葉寒心裡也有點慌了,霧太重,根本看不見藏在暗處的人,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算是沒有其他的襲擊,他們一夥人也會被這毒霧給悶死。
“阿彌託福!”
就在這時,邵明子卻忽然放下捂住嘴巴的手,高聲宣了一聲佛號。
“我靠,你他媽神經了麼?你不趕緊捂住你的臭嘴巴,你念什麼佛號?你想死啊?”葉寒罵了兩句,趕緊再次閉氣。
然後邵明子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念起經來,他盤腳端坐,雙手合什,嘴裡大聲念着什麼經文,葉寒對於這些玩意兒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念叨着什麼,只是覺得他中氣十足,念得非常的大聲,連葉寒聽了都有些內心澄明之感。
既然他愛念就讓他念吧,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葉寒心想。
邵明子唸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中氣好像也越來越足,按理說這貨唸了幾句後就應該吸了毒霧呼吸困難纔對,但沒想到他好像啥事也沒有,越念越起勁,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葉寒慢慢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改變,黑暗中好像腥味也沒有那麼濃了,他再次拿出火機打了一下,發現紅霧竟然退了!奇怪的紅色的霧竟然讓邵明子給念退了!
“我艹,你有這招你早使出來啊。”葉寒說。
邵明子停住了唸經的聲音,又宣了一聲阿彌託福。
“霧退了麼?”邵明子問。
“退了退了,你丫長本事了啊,上次我們讓譚政給困住的時候,你怎麼也不念一下這咒,那我們或許就很快脫困了。”葉寒說。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想念上一段,而且還越念越精神,更沒想到霧氣竟然讓我給念退了,僥倖,僥倖。”邵明子說。
“原來你是真和尚,不是假和尚啊?我一直以爲你是剃個光頭當冒充和尚呢。”阮經天也放下了捂住嘴的手。
“他就是假的,別讓他念段經就把你們給唬住了,這貨吃喝嫖賭門門精,除了那個光頭,壓根就沒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別把他當真和尚。”葉寒說。
“不管真假,總之這霧氣是讓我念退了是真的吧?那大蛇你搞定了?”邵明子問。
“搞定了搞定了,一條蛇而已,還不至於能把我怎麼樣,尼瑪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搞鬼,又是霧又是蛇的,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整的節奏啊。”葉寒說。
“東、南、亞多有懂邪、術的人,白天他們和普通人一樣,晚上就能搞很多壞事,而且普通人根本抵擋不了。”阮經天說。
“大家要小心一點,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襲擊……”
葉寒的話還沒說一聲同,忽然聽到阮經天悶哼了一聲。葉寒趕緊打亮火機,看到阮經天手上纏着一條東西,從那彎曲的樣子看來,是一條極小極小的蛇。
阮經天將那蛇取下來,抽出匕首揮爲兩截。葉寒舉起火機湊近一看,那蛇竟然通體都是紅色,而且頭上竟長着一對像角一樣的東西,雖然已死,但依然看上去恐怖非常。
這種細小而又顏色怪異的色,一般來說都有毒,而且是見血封喉的奇毒。
“你的手有麻的感覺嗎?”葉寒問。
“有,這蛇肯定有毒,媽的,只有認倒黴了。”
阮經天說着,還沒等葉寒反應過來,他已經抽出匕首,將自己被蛇咬到的兩根手指剁了。
“或許有其他的辦法……”葉寒心裡很是內疚,要不是因爲他的事,阮經天和他的人也不可能會到這裡來,更不會中毒斷指。
“沒事兒,指頭多着呢,少兩根也沒關係,你們要小心,不要再讓蛇咬住了。”阮經天說。
“我們要是能升起火就好了。”阮經天的一個手下說。
“太潮溼了,生不了火,再堅持一下,天亮就好了。”葉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