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改革正在和畢自嚴說着關干預算的事。
如今huā錢huā得那叫一個快,楊改革如今即便是身家雄厚,也未免要心驚膽顫,不得不將預算的事好好的琢磨一下,以前雖然也有吩咐畢自嚴加緊這方面的準備,可楊改革知道,不可能自己說句話,就什麼事都做好了。這些開創性的東西,還得自己動腦筋,還得自己給指明瞭方向。
“畢卿家,今年官員的薪傣如何?明年可有什麼計劃?”楊改革率先問道,實際,明朝也不是沒有預算,也有,以前大明朝的收入,主要都是給官員們發傣祿了,要說有預算,基本就這個預算,其他的什麼就基本麼有了。楊改革既然打算搞預算,這自然的,除了傣祿,這教育,經濟,科技,文化,基建工程,兵費等等的各項開銷的預算,都不能少。
“回陛下,實發到官員手裡的傣祿,或一兩個月,或兩三個月,就必定漲一次,若是朝廷稅入一直都不錯,爭取在明年或者後年,將實發到官員手裡的傣祿做到和定製的相符。”畢自嚴道。明朝官員的工資本來就不高,實際還要“折”實際到手的更低。
楊改革現在做的,就是把明朝官員的工資給漲到原有的基準,這是楊改革近期的目標,說是漲,實際,則是把官員傣祿的水分逐漸的錄去,實際,頂多叫恢復傣祿,談不上一個漲字,實際,即便是現在楊改革漲了這麼多次工資實際官員傣祿還沒到“法定”的工資數目只是把原本“折”的部分補足罷了。
畢自嚴說到這裡,也是娓心勃勃的,大明朝向來都是想着方的消減官員的傣祿向來都是少發傣祿,唯有現在的陛下能做到漲傣祿,逐漸的將官員的傣祿慢慢的補足,這樣做的一個直接好處,就是他畢自嚴在大明官場上得了偌大的好名聲。
“嗯,這不錯,除了官員的傣祿其他方面的預算,可有進展?”
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也有一些進展”畢自嚴回答道。
楊改革正打算仔細的聽一聽關於預算的事,卻見王承恩急急忙忙的進來,道:“陛下,遼東孫師傅急……”“哦,孫師傅急報?什麼事?”楊改革的心思瞬間到了戰事上。
王承恩看了看畢自嚴沒多想,也就說道:“陛下,孫師傅奏報說,雖然如今已經抵達遼陽,可實際並未和東虜有過大的交手實際東虜路實力猶存,有必要儘快的打一場大戰,以削弱東虜的實力,或是圍困東虜一部,或是攻下東虜老巢,以進一步的削弱東虜”王承恩稟報道並沒有因爲有畢自嚴在場就沒說,畢自嚴是帝黨,是陛下的心腹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要緊。
“哦,是嗎?”楊改革疑惑了就這個事?楊改革記得已經吩咐過,要不斷把遮蔽的範圍過大,該幹什麼的幹什麼,不要被和談迷惑嗎?這個事,應該不算是個事。
“…陛下,孫師傅說,他已經准許前方將領儘快的展開一波攻勢…,此時前方可能已經在打了”王承恩道,急也就急在這裡。
“哦,這樣啊!
,無妨,既然孫師傅覺得有必要立刻展開一波攻勢,想必孫師傅也是有理由的”楊改革一下子就明白王承恩的意思了,沒多想就如此回答道,楊改革讓孫承宗督師九邊的意思也就在這裡,即便是天子守國門,可實際,遼東到這裡,也是相當遙遠的。從將前方的動態傳回京城,再到參謀部制定出適合的策略,再送回前方執行,這沒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辦到的,楊改革不可能實時指揮戰鬥,自然只能交給信得過的人,楊改革是很堅定的支持孫承宗。
“奴婢明白了……”王承恩道。
“…對了,召袁崇煥平臺來見朕。”楊改革想了想,道。
“奴婢遵旨……”王承恩答應道。
“畢卿家,今日朕可能不得空了,此事就下次再說吧”楊改革想了想,又對畢自嚴說到。楊改革知道,自己此時再找袁崇煥,更多的不過是馬後炮,以遼東到京城的距離,只怕此時遼東已經開打子。
“臣告退。”畢自嚴道。
送走了畢自嚴,楊改革又直奔平臺,找袁崇煥,更多的是商議戰後的事宜,不管是戰敗還是戰勝,都必須做好相應的準備。
陝北。
大地上,乾旱得很,隨眼望去,盡是黃土。
一溜的馬車行進在大地上,帶起一路的煙塵。
太陽早已將這片土地上的水分蒸發乾淨,連帶着將這片土地上的生機也蒸發掉了。
整個大地一片寂靜,除了馬車行進時候的叮噹聲,除了馬車車軲轆的響聲,似乎就再也找不到聲音了。
馬車上的人,隨着馬車的搖晃昏睡着。
其中一輛馬車上,一位老年婦女卻是醒着的,似乎根本沒有睡意,手裡拿着用布做的一小袋東西正在出神。
寧取家鄉一捧土,勿戀他鄉萬兩金。這句話,一直在這位老年婦女耳邊緋徊,移民官送別他們的時候,就是如此說的,他們這些移民的人,幾乎每人都用小袋子裝了一捧土,作爲離別家鄉最後的依戀,從此之後,就是遠走他鄉的異鄉人了。
看着手裡的袋子,想到的又是自己包袱裡的那個戶籍,移民官說了,這是他們一家的護身符,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有這個東西,不管是在那裡,陛下、朝廷都不會不管他們,切忌不可把這東西弄丟了,若是弄丟了這個,麻煩就大了,憑着這個,日後不管是進京做工,還是出關,都可以有額外的照顧,若是沒有這個,只怕連工錢都會比別人少很多。
想到這裡,老婦人又把自己一直不離身的包袱抓得更緊,他們一家如今選擇的就是進京做工,按照移民官說的,有沒有戶籍這工錢會有很大的區別,這個東西,對他們一家來說,確實是個寶。
“娘”年輕的媳婦似乎被什麼驚醒,醒過來之後,卻見自己的娘對着那袋故鄉土發呆,又緊抓那個包袱,便輕輕的喚了一聲。
“唉,媳婦,怎麼不睡了?”老年婦女應了聲,和藹的說道。
“娘,睡不着”媳婦說道,聲音裡帶着一些〖興〗奮。
老年婦女看了看車上的其他人,東倒西歪,隨着車身的搖晃,睡得很“踏實”並沒有什麼睡不着。老婦人沒有搭話。
“娘,還在想想進京的事吶?咱們都是有手有腳的人,只要勤快,還怕沒飯吃麼?咱們家三個做事的人,未必還養不活妞妞一個人,聽說,京城有專門召女工做事的紗廠,布廠,衣廠,娘,不用怕的,張大人他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麼”年輕的媳婦對新生活,對未來,充滿着期望。
“…希望是吧”老年婦女搭了一句話,眼睛裡,卻有着不小
的煩擾。
“嬸子,你們進京了,準備做什麼工啊?咱就會種地,只有一把力氣,去了京城,沒法種地了,只怕只能靠力氣討生活了”和老婦人同車的一個年輕人也醒了,聽見老婦人一家人談話,也就插話進來了。說實話,這車,搖晃得實在太厲害,大人都是睜着一隻眼睛睡覺,都沒有睡死,倒是小孩子們,靠在大人們的身上,睡得很死。這個年輕人,正是當日老者託付給老婦人的老二家。
“進京了啊!
”老婦人長噓一口氣,對於前面的命運,有些惘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娘,聽說,京城裡,給工錢最多的,屬琉璃齋莫屬,據說,一家人只要一個人做工,就可以養活一家人了,若是能到琉璃齋做工,那就好了,要是這樣,你和秋玲就不用再去辛苦做工了……”老婦人的兒子也是睜着半隻眼睛睡覺,聽見說話,也醒了過來。
“虎兒倒是孝順”老婦人誇讚了自己兒子一句,卻不知道如何再接口,心裡的煩擾,似乎更委了。
“虎子哥,琉璃齋是好,可聽說,相當難進,也就比進新軍稍微輕鬆點,咱想的是進新軍,進了新軍,聽說包吃包住包穿之外,每月都有月錢,日後不幹了,還給一大筆錢,若是能有這些錢,咱就成小財主了,咱就把咋爹孃接到京城去住,好好的開開眼”這是個少年,就是先前老者嘴裡的老三家,年紀還小得徑。
話語裡,兔滿着希望,也充滿着理想。
少年的話勾動了更多的人心思,京城到大琉球,據說有幾千裡之遙,只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相見了……
“老三啊!新軍雖然難進,但咱們陝北的漢子,個個人高馬大,又不怕死,是一等一當兵的好料子,憑你這身板,只要狠得下心,不怕苦,不怕死,進新軍應該不難,如今皇上正在和鞋子打仗,怕還得再召新軍,你這就剛好……,將來必定會有出息的……”老婦人家的兒子鼓勵着少年。
“唉……”少年歡喜的答應道。
“老三家啊!爲皇上抗槍,可不要怕死,不要丟你們老陳家的臉,將來若是你給皇上扛槍怕死,你嬸子可就不認你了,叫你爹孃也不認你……”老年婦女認真的教訓着少年。
“唉,嬸子,咱知道了,咱敢進新軍,就沒怕過死,咱這命是皇上給的,死了就只當是還給皇上了”少年立刻勇敢的保證道。
“那就好”老年婦女的臉上,這纔出現了笑容,似乎只有說到這個事了,這煩擾纔會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