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一夜無眠。
熬到清晨,等到東面能看到一絲曙光,吊着兩個眼袋的牛皓凌這才從牀上爬起來。他起牀第一件事,就是三下兩除二的將窗簾掀開,讓陽光照耀進房間內。
“先查查嶗山道觀的位置。”牛皓凌眉頭緊鎖,隨手打開了那臺有如老牛拉車般的臺式機。
“嗚嗚嗚嗚...”臺式機的機箱聲音,恍如是戰鬥機起飛,聲音迴盪在整個房間內。
“嶗山...嶗山...”牛皓凌打開百度,仔細查找着嶗山道觀的詳細地址。按照港臺鬼片的描述,鬼魅都是夜間行動,也就是說,他必須在天黑以前趕到,否則便會小命不保。
這時,牛皓凌腦海裡迴盪起白衣女子的聲音:“你找嶗山做什麼?”聲音依舊清冷,沒有絲毫人氣。
牛皓凌打了一個哆嗦,四下一環顧,沒有發現白衣女子的身影,他不由心中暗喜,試探的說道:“夢馨美女,出來咱倆聊聊呀。”
白衣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是系統附帶的靈魂體,不能直接受到陽光照射,白天只能躲在你體內的系統中。”
“哼哼,果然是鬼。還什麼系統靈魂體,難道隨着科技發展,連鬼都變得這麼追趕潮流了?我可不是彪子,被你幾句話一蠱惑,就以爲自己成玄幻小說主角了。等我到了嶗山,你就等死吧。”牛皓凌冷笑一聲。
他賤兮兮的試探道:“夢馨美女,你呆在我體內,不會亂搞吧?我要是扶老奶奶過馬路,你突然來個定身啥的,我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白衣女子答道:“白天我沒有任何能力,只是一縷普通魂魄。”
“哦,那我就安心了。”牛皓凌不再管白衣女子所言是真是假,到了這個地步,他完全是豁出去了,專心記錄起嶗山道觀的地址。
除了嶗山太清宮以外,他還又記錄了十一家嶗山道觀地址,牛皓凌這纔將這張紙撕下,揣進上衣的衣兜裡。
牛皓凌剛裝好紙張,腦中靈光一閃,拍頭道:“差點忘了,還有那個算命老頭,媽的,這次完全是遭他暗算,先去找他討個說法。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先把他打的連他兒子都不認識。”他腦袋裡可沒什麼尊老愛幼的超然覺悟,在他看來,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人人都是平等的。
這也是他心中唯一一個平等理念。
跑到樓下,打眼就看到馬東開車駛入小區,馬東這輛奧迪車非常容易辨認,車前蓋噴着一個很大的灰太狼,車牌號也很奇葩:魯250。
馬東遠遠看到牛皓凌,趕忙停下了車,探出腦袋喊道:“十三哥,今個你破記錄了,起的太早了吧?”
牛皓凌現在情緒亂的很,沒心情和馬東扯淡。他幾步走過去,拉開奧迪車的車門鑽進去,說道:“去商業街轉一圈,然後送我到市中區總站。”
馬東疑惑道:“去車站做什麼?”
“降妖除魔。”牛皓凌回答的很簡潔。
馬東直接將車倒着開出小區,一邊開一邊滔滔不絕的壞笑道:“十三哥,昨晚我得手了,不過雖說是得手了,我卻有種失身的感覺。哎,那個女作者簡直就是一頭加強版的xing愛灰太狼啊,讓我當了一晚上的守門員。你知道的,在愛的球場上,我可一直都是主攻手。”
現在纔是初晨,儘管是週末,路上行人也是很少,馬東載着牛皓凌圍着商業街轉了一圈,並沒發現算命老頭的行蹤。
馬東按照牛皓凌的吩咐,把車停在了算命老頭經常擺攤的路對面,張口說道:“十三哥,你江湖閱歷深,你說說,那些寫言情小說的女作者,是不是個個都如狼似虎、身經百戰呀?”
牛皓凌沒好氣的說道:“我他孃的又不寫書,怎麼會知道這些道道。”
馬東伸手摸摸牛皓凌的額頭,疑道:“十三哥,你今天有點不正常呀,怎麼搞得和深閨怨婦似的。哎喲,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男人嘛,放輕鬆。”一句話勸解的話,在他淫.蕩笑容的襯托下,充滿了極其猥瑣的味道。
他打開車窗,開着空調,感受着忽冷忽熱的雙重溫差,支楞着頭說道:“你看我,雖說昨晚當了人家第九十七個男人,可我無所謂,我很快樂。”
“哎,不過我還是忘不了,那些年,那些夜,她滿身大漢的樣子。”馬東故作深沉的望着窗外雪景,嘆息道。
滔滔不絕說了一個多小時,馬東越說越驚奇,一直話語比他多的牛皓凌,竟然出奇的沒怎麼說話,這絕對不正常。
未等他開口詢問,牛皓凌已經說道:“不等了,走,送我去市中區車站,速度快點。”
“好叻。”馬東放下手剎,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奧迪車呼的一聲衝了出去,接着一個很漂亮的輕度漂移,朝着國道駛去。
馬東以前得牛皓凌教導,知道世上有兩種人不能惹,一種是來了大姨媽的女人,一種是來了大姨夫的男人。很顯然,牛皓凌現在的表現非常像後者,所以馬東並沒有觸對方黴頭的打算。
“媽的,那個老頭果然是故意坑我,以後他肯定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我牛皓凌終日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睛。”牛皓凌現在是憋了一肚子火。
“我不是女鬼。”白衣女子似乎感覺到牛皓凌的心境,清冷的聲音再次迴盪在他腦海中。
“神經病都不會承認自己是神經病。”牛皓凌沒有理會她的解釋,輕聲嘀咕道。
“我不想過多解釋,不過你現在只是在浪費時間。等過了正午十二點,如果你再獲取不到俠義值,就會有苦頭吃了。”白衣女子的話語裡,隱隱有着一絲關切。
“秀逗。”牛皓凌又低聲說道。
馬東瞧着牛皓凌低頭自言自語,不由放慢了車速,忍不住問道:“喂,十三哥,你不會是中邪了吧?”
“是中邪了,被女鬼附體了。”牛皓凌回答的很乾脆。
馬東以爲他在開玩笑,臉趴在方向盤上,嘿嘿笑道:“漂亮不?給我也介紹一隻唄。”
“嗯,有機會一定給你介紹。”
長河大學城位於泉西部,距離市中區車站有五十多裡的路程,在馬東嫺熟的超車技術下,用了不到二十分鐘便已到達。
這是馬東開車的習慣,收到罰單也認了。用他的話說,就是在這個紅綠燈遍地、間隔僅僅比車身長的國家,如果不闖紅燈不超車,開車和推小推車沒啥太大的區別。
“你先回去吧,看你也是睡眠不足的樣子。”牛皓凌買到車票,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
“得,您還是別笑了,笑得我頭皮發麻。十三哥,你不會真中邪了吧?”馬東有點相信牛皓凌先前的話了。
“騙你的,好了,回去吧,我要去青嶗處理點事。”牛皓凌不想嚇唬馬東,否則這貨肯定連公寓都不敢回了。
馬東打了個哈欠,表情誇張的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真的好累,昨夜那女作家的架勢,簡直是要吃人哪。”